是因为厌恶吗?他和晏望霄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梁松影心情欠佳,第二天周末约了朋友去游泳打球,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心情稍微开朗地回他和晏望霄的公寓。
晏望霄不在。
他喝水喝着喝着想起书房被摔烂的电脑,不知有没有换新的。推门进去,书桌上平放着一台电脑,他把茶放下,打开来玩。谁知,屏幕弹出一个密码框,需要他输入密码才能登陆桌面。
他胡乱按了生r.ì、身份证,和平时晏望霄常用的密码进去。
错误。
错误。
错误。
他把电脑关了,等晚上晏望霄回来再问他。
绕过书桌,他踢到垃圾桶。
往下一望,垃圾桶摆的位置太突出,正正拦住他的过路。里面的东西很眼熟,又是文件快递包装,隐约还有一片反光的光碟碎片。他忽然好奇晏望霄昨天收到什么东西那么不高兴,发那么大的火。蹲下身,拎起文件仔细研究有没有错漏信息。
却发现这个快递不是昨天那个,收件r.ì期是今天。
也就是晏望霄今天又收到同样的快递光碟。
他把光碟碎片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大致拼凑完整。光碟的正面没印图案文字,是自制光碟,只用油x_ing笔写了一个大大的“2”字。意思也许是给“二”少,或者是第“二”张碟,接下来会有第三张、第四张……
对于光碟的内容,他毫无头绪。但不会特地去问晏望霄,最近他们有点隔阂,昨天晏望霄的表现更是分明不想让他知道这事。
他把东西重新搅乱塞回垃圾桶。感到好笑,若是晏望霄此时看见他翻垃圾桶,不知又要怎么嫌弃他脏了。
晏望霄最近忙于工作,狄昀欣赏他的演技,将他推荐给另一位导演的新戏,出演一个配角。他三天两头不着家,就算归来,也将近十二点一点,那时候梁松影早已躺在床上进入睡眠。
晏望霄第一次发现梁松影反锁房门时,握着门把站了有十几分钟。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相处,除了r.ì常几条“回家吃饭么”“今晚不回了”此类信息,再无更多j_iao流,遑论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晏望霄认为自己忙,梁松影也以为他忙。
有一天,楼管人员把进楼的梁松影叫住,给他指了一堆快递,“都是晏先生的,最近没见着他,请您帮忙取一下好吗?老堆这儿我们地方小也不方便,又怕给你们看丢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拿走。”梁松影过去查看,写着收件人晏望霄的有123456……13个。
大约都是些文件,叠在一起很好拿,他跟楼管小哥说了谢谢,抱起来抱上楼。
在电梯门口等电梯下来,刚才那个年轻楼管匆匆忙忙朝他跑过来,“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来,晏先生j_iao代过不久前辞职的一个老管理员,替他拒收这一类来源不明的快递,原路退回。我没注意查看寄件人信息,对不起。”
“没事,既然收下了,退不回去了吧,你下次就不要替他签收了,这些我先带走。”梁松影说。
“好的,还要麻烦您跟晏先生说声对不起,谢谢了。”
“不用谢,我会转告。”
“晏先生是不住这儿了么?”
“少住了,他回来时大多是凌晨,你没值夜班,所以才见不到。”
“哦哦,原来这样,看来他最近好忙,哈哈。”
“是呀。”
电梯“叮”一声向两边打开门,梁松影朝他微笑,“电梯到了。”走进去。
梁松影发微信告诉晏望霄快递的事。
晏望霄回:我今晚回去取。
梁松影问: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晏望霄说:嗯。
梁松影说:我放在书房里了
晏望霄说:好的,谢谢。
梁松影看着那两个谢字,没了再聊下去的欲望。到了晚上十一点,他在客厅沙发躺着看最新一期时装杂志,翻完了,晏望霄还没回。他困得不行,明天还要去公司跟几位作曲人、编曲、监制讨论唱片新歌,十一点半锁房门上床。
卧室依旧灯光如昼。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外面传来开门声,脚步声,打翻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呕吐声,说话声。
梁松影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洗手间的光亮着,晏望霄弯腰趴在洗手池边,往脸上头发上泼水。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孩,面孔陌生,正关切地扶着晏望霄的手臂,给他递完毛巾,腾出只手给他拍背顺气。那男孩听见有人过来,抬起头看去,打量来人几眼。
梁松影点点头,表情淡得看不出喜怒。他过去把晏望霄接过来,“你又喝酒了?”
晏望霄侧头,把他的手甩开,眼神厌恶,脸带几分不耐,从梁松影身旁走出去。那男孩倒紧紧扶着他的手臂,没放开过,他却不甩开。梁松影实在感到愕然,举起来看了看自己被甩掉的手,胸口闷闷的发堵。
晏望霄似醉了似醒着,从卧室找出睡衣,入了浴室冲澡,留下梁松影跟一个陌生男孩在客厅。
“你是?”梁松影给他倒一杯水,坐在对面沙发。
“我们最近认识,二少喝醉,我送他回来。他说有东西要取。我叫lun守诚。”男孩说。
“谢谢你送他回来。”梁松影说。
“没事。”lun守诚说。
lun守诚默不作声打量这间公寓,拿起沙发上一本散开的杂志,“我能看吗?”
梁松影忍着不打呵欠,眼皮差点要合上,说:“你随便看。”
lun守诚默默打量他,记者媒体笔下的梁松影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写他不好相处,为人冷漠。他觉得梁松影确实热情不足,把客人晾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笑。
坐了一会儿,lun守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梁松影去搞了一杯醒酒汤,回来就对lun守诚直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