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_郭宝昌【完结】(16)

2019-03-10  作者|标签:郭宝昌

  "俩手!"景琦又搭上了一只手用力掰,几乎全身都压上了。

  白文氏充满温情地望着爷孙俩。

  景琦用尽全身之力掰着,白萌堂忽然一翻腕将景琦掰倒,大笑道:"不行吧你?"

  景琦大叫:"再来!"

  白萌堂一把抱起景琦站起身,向上房院走去,边走边说:"什么时候掰得过我,你就是小伙子喽……"

  白文氏、白方氏、颖园面面相觑。白方氏拉着景武愤愤地走向三房院。

  白宅二房院北屋卧室。夜。

  炕边儿上,景琦已熟睡,白文氏趴在被窝儿里两时支着头凝神地望着景琦。

  白文氏:"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特别淘?"

  "去你的吧!我小时候可不淘。"趴在被窝儿里抽旱烟袋的颖轩说。

  "那你说这小子像谁?"白文氏问。h t t p : // h i. baid u .com /云 深 无 迹

  "你小时候准特淘!"

  白文氏仍盯着熟睡的景琦道:"我个女孩子能淘到哪儿去?你说这孩子刚五岁,怎么就淘出了圈儿?"

  "明儿该清个先生教他认字了。"

  "早点儿吧?太小了。"白文氏翻过身看着颖轩。

  "我五岁能背三十多个秘方儿了。"

  "有个先生管着,兴许能好点儿?"

  "谁知道!景武比他高半头,愣让景琦打得满院子乱跑,这家伙可不好管。"

  "睡吧!明儿一早家里的女人们都得去药房包药,宫里定了一批'乌jī白凤丸',催得挺紧的。"

  北屋的灯灭了,院内一片寂静。

  白宅大门道。深夜。

  黑黑的大门道里,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门房里的灯亮了。

  "听见了,听见了,来啦,来--啦!"秉宽拖拉着鞋走出门房,手里提着灯笼。

  "谁呀?"说着将手中的灯笼插在门框上。

  "我!魏鹤卿!"

  "哟,魏大人!"秉宽忙下闩开门,"您怎么这么晚来呀!"

  "宫里出事儿了,我要见白老爷。"门还未打开,魏鹤卿即道出来意。

  "太晚了,八成早睡了。"

  "你去叫一声,有急事儿!"

  "哎呀,有什么急事儿明儿不行,我可不敢去叫!"

  "人命关天,你少罗嗦吧!"魏鹤卿焦急地径自向里走。

  秉宽忙用上:"哎哎,我去回禀一声。"魏鹤卿不理,大步走去,秉宽小跑着抄到前面。

  二人匆匆来到上房院门口,秉宽用力拍门。

  "叫啊!"魏鹤卿心急火燎。

  秉宽大叫:"老爷,老爷,魏大人来了,有急事儿。金花!快开门!"

  "来了!来了!老爷早歇着了!"金花在里头应着。

  白宅二房院北屋卧室。

  颖轩、白文氏听到破门声都醒了。

  白文氏:"哟,这么晚了,谁呀?"

  颖轩:"是敲上房院的门。"

  "半夜二更的,什么事啊?起来看看去!"

  "管他呢,又不是找咱们。"

  "你呀就是懒。"白文氏起身穿衣,下地。

  "你呀!就操心的命。"

  白宅上房院西客厅。

  白萌堂和魏鹤卿都在屋中间站着。

  白萌堂:"什么时候死的?"

  "酉时王刻。"

  "今儿颖园还说她没有什么大病。"

  "就是吃了大爷的药以后死的!"

  白萌堂一下子感到严重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颖园下错了药,把她害死了?!"

  魏鹤卿:"我当然没这意思。可你想想,宫里的嫔主子出了这事儿,你们家老大逃得了gān系么?!"

  白萌堂傻了:"赶快想想辙吧。明儿一早肯定要传老大进宫,摊上这种事儿,没罪也得问死罪。秉宽,叫大爷来!"

  第四章

  白宅上房院门口。深夜。

  白文氏、白方氏和丫头金花正好奇地向里张望时,秉宽匆匆走了出来,白文氏拦住他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叫大爷呢!"秉宽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上房院西客厅。

  白萌堂:"你看见颖园开的方子没有?"

  魏鹤卿:"没有,方子和药渣子都封起来了。明儿一早,太医院的东堂官要验方子验药。"

  白萌堂心绪烦乱地走到桌旁跌坐在椅子上:"这下儿可是说不清楚了。"

  这时,颖园匆匆走了进来:"爸,出什么事儿了?哟,魏大人。"

  白萌堂:"老大,你还记得你白天在宫里给嫔主子开的方子吗?"

  颖园:"记得。"

  白萌堂:"快快快!快写出来!"

  额园:"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的方子怎么了?"

  白萌堂不耐烦地:"你快写吧。嫔主子死了!"

  颖园走到桌前拿起笔,惊恐地看着魏鹤卿:"总不会是我的药把嫔主子毒死了吧?"

  白萌堂:"正是你的药把嫔主子毒死了!"

  颖园瞪起了眼:"开玩笑!"

  白萌堂大喝一声:"快写!"

  颖园拿笔的手在抖着,赶快在纸笺上写起来。

  上房院门口。

  白殷氏、白文氏、白方氏、金花正jiāo头接耳地叽咕着。白文氏问金花:"你听见什么了?"

  金花:"我就听见说宫里死了人。"

  白殷氏:"谁呀?"

  金花:"没听清。"

  白殷氏:"不会是宫里那位詹王府的二格格吧,今儿白天我们大爷刚给她看过病。"

  白文氏:"不会,哪儿那么巧呀!"

  上房院西客厅。

  白萌堂慌忙拿起方子凑到灯下与魏鹤卿一起看。

  颖国担心地望着。

  白萌堂看完方子抬头看着魏鹤卿,魏鹤卿也抬起头诧异地望着白萌堂。

  魏鹤卿:"这方子……纯属发散的药,连一味虎láng之药都没用么!"

  "这方子要能吃死人,除非这人是纸糊的。"白萌堂说着扭头问颖园:"没记错吧?"

  "决不会错,后半晌儿的事儿还能忘!"

  "是不是嫔主子有什么绝症?"

  "没有!身子骨甭提多好了!"

  "这可是怪了。"

  "这盆子屎扣不到我脑袋上,查方子验药好了,我不怕!"

  "你还不明白,这下子又犯到詹王爷的手上了,他能饶得了咱们?"

  "那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魏鹤卿:"但愿明儿早上验不出什么事儿来,大家都平平安安。

  我得走了,我是偷着出来送信儿的。"

  白萌堂:"魏大人,多谢了。明天宫里的事儿还请多多周全。"

  走到门口,魏鹤卿又站住了:"那是一定。不过,白爷,你也要有个准备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宫里的事太复杂,大意不得。嫔主子当年是同治爷的宠妃,同治爷驾崩以后,西太后就一直容不下她……哎呀,不说不说了,乱得很,有备无患,多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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