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菜馆回来之后,jú治看了会儿电视,给妻子拨了个电话,妻子很快接了。
“是我……”
“身体好吗?”jú治简单问候了一句,然后直奔主题:“昨天我看了信。”
“噢……”妻子霎时点了下头似的,马上接口道:“对不起。”
“没关系……”
即便户籍上还是夫妻,但双方都承认想要离婚,分手已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你是不是打算结婚呀?”
“嗯。有一个人在事业上一直帮助我,和那个人……”
妻子一直从事插花艺术,对方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还是提供资金帮她的人?不管怎么说,现在再打听对方,也没多大意思。
“儿子高士同意吧?”
jú治问起了儿子,妻子说他已经知道了。
那样一来,也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我把离婚申请表寄给你。”jú治说完,又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大概七月吧,只打算举行小规模的婚礼。”
jú治点了点头,然后咬了咬牙说:“之前,一起吃个饭吧。”
这也算是自己一直为所欲为的一种补偿。但妻子gān脆地回答:“这种事情,你不用为难自己。你也很忙吧?”
“还可以……”
“等大家都有意的时候再说吧。”
听妻子这样一说,jú治除了让步,别无他法。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祝你幸福……”
“你也一样……”说完妻子就挂断了电话。
多么的冷淡,这说明妻子心中对往昔已毫无留恋,这种分手方式十分符合她的为人。
梅雨(1)
季节缓慢而确实地向前推移。
从五月过了六月,就到了七月,树叶从嫩芽变成新绿,接着进入了初夏的梅雨季节,在自然向前推移的同时,jú治周围,包括他本人在内,都在不断的变化当中。
这些变化乍看上去好像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自然形成的,但仔细凝神一想,又有其阶段性。
箱根之旅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就是妻子寄来的离婚申请表。
虽然只住了一夜,可箱根之旅使jú治对冬香的思念进一步加深,而冬香对他的爱情也更加执著。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性爱,而是灵与肉的紧密结合,在达到高cháo的时候,冬香恳求jú治就此杀死自己,他们同时掐住了对方的脖子,以此确认彼此的爱情。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爱情”等简单的字眼可以表现的了,应该称为“生死之恋”才对。
jú治对此感到十分满足,在这种压倒一切的幸福当中,他心里同时也存在不安。未来之事虽不很清楚,但他总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要发生什么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就是从箱根回来那天,收到了妻子寄来的要求离婚的信件。信的内容虽然已是过去的事情,但是算准了当天他会回来似的,还是令人不可思议,jú治甚至预感冥冥之中有什么暗示。
总之,这样一来,能够约束jú治的事物几乎都已不复存在。说起自由,他的确是自由了,不过换一种思维方式的话,也许可以说他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今后将飞向何方,又会流落到什么地方?一想到这些,jú治就会忐忑不安,可是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今后自己能够随心所欲地生活下去。
这种想法也不能就说是自bào自弃,随着时光的流逝,jú治和冬香的幽会次数却不断地增加。
从满山新绿的箱根回来之后,他们一周幽会两次,都是定在上午。到了六月,周末六、日两天中也会抽出一天相会,几乎相当于一周约会三次。
以前孩子们放假的周末冬香不能出来,但她要求他们“乖乖地好好在家看家”,孩子们也变得十分听话。
据说老大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一想到两个人为了不断幽会,把孩子们也牵扯进去了,jú治总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只有周末那天,他们的幽会时间可以宽裕一些,不过也就是一个小时。平时见面都是从上午九点到将近中午十二点,周末时可以呆到下午一点。
时间虽然紧凑,约会的内容却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以前两人见面之后,总是连忙上chuáng,然后就像饥饿的野shòu一样贪婪地做爱;一做完爱,冬香就急急忙忙准备回家,几乎没有坐下来谈话的时间。
约会时间增加了一个小时,他们可以做一次,甚至两三次爱,在得到满足之后,还有一点儿富余时间用来说话。
虽说没有什么关系,但从箱根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性爱变得更加疯狂、更加放dàng。
男女之间尝试过一次的体位,下次再用时,所有的害羞和犹豫也就不存在了。
前戏当然必不可少,最重要的体位也丰富多彩,从侧面、正面、后面,有时甚至是冬香在上面,他们享受了各种各样的形式。采用什么体位,由jú治全权掌管,一旦他有所行动,冬香马上就能领悟,并与之配合。
最近的冬香不管采取什么体位,都会立刻产生快感,稍稍摇动几下就能达到高cháo。这种敏感易燃的特性,正是jú治对冬香好色的本能进行开发的结果。
事实上现在的冬香相当于一个储存了大量弹药的火药库,稍微一点儿火星,即刻就能引爆。
没有比易感的女人更让男人觉得yíndàng且万分喜爱的了,有时jú治会趁热打铁,采用站立的姿势向冬香求欢,在光线明亮的房间里,两个人面对面踩在椅子上做爱。“讨厌,讨厌……”冬香不停地摇头高喊,最后如醉如痴地达到顶峰。
如此放dàng的表现形式,轻而易举地攀上巅峰,这是一个多么如láng似虎的女人!jú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与其说冬香贪婪,不如说冬香身体的贪婪更为恰当。
冬香无论在外表上如何稳重低调,善解人意,可是她的身体内部一旦开始冲刺,就再也无法停止。
冬香的肉体能够如此之深地沉迷于性爱快感之中,在令jú治感到愕然的同时,又对女性身体的深奥感到吃惊,觉得害怕起来。
他们之间的性爱,如今又添了一个新的内容,那就是在攀登爱之巅峰的过程中,互相扼住对方喉咙的游戏。不对,与其说是一种游戏,不如说是一种性技巧更为合适。
当然,每次先要求的都是冬香。
在冲向巅峰达到高cháo的时候,都会伴随“我想死”、“杀死我吧”的高声喊叫。jú治听她叫了几次之后,用手卡住她的喉咙,在更为剧烈的痉挛中,冬香达到了高cháo。
jú治柔软的双手扼住冬香纤细的脖颈时,她都会咳嗽,有时还会发出呜咽、哽噎的喘息,jú治慌忙松手之后,冬香又会恳求:“别松开……”
事实上,在箱根时jú治刚一松手,就听冬香骂他“胆小鬼”。jú治变得十分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