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隐瞒什么啊!”
“那么,下周初如何?”
“下周不行,校清样的工作很忙。”
“那么,再下周……”
“我觉得再下周可以,我给您打电话吧!”
东子好像已打算回家,穿上西服上衣,将大披肩披在肩头。
“马上叫车吧!”
“不,乘出租回去吧?”
东子迅速拿起桌上的黑色皮包。
如果东子回家,仅一个人留在房间也难以忍受,秀树忙脱去长袍换好衣服:“我也一起走。”
“但是,我们是不是最好各走各的。”
“那没关系。”
秀树穿上衬衫,系好领带。东子重又站到窗前眺望夜色中的城市。
“好像风不小。”
“还是叫车吧?”
“不要紧,因为离这里不远。”
的确,新宿到中野不那么远。东子说要乘出租车回去,秀树便不再叫车。
穿好西服,回首环顾房间,皮包依然放在桌旁未动,其中装有今天想jiāo给东子的钱,但结果还没jiāo给她就分手了。这的确令人欣喜,但是,心中总有意犹未尽之感,便说:“这钱怎么办?”
“怎么办?”
“可以给你。”
“您说什么?”
东子勉qiáng笑了笑,催促秀树说:“走吧!”
在东子催促下,两人朝房门走去,但是,秀树在门前停下脚步:“今天见到你太好了。”
假若今天见不到东子,他仍无心工作,终日惶恐不安。东子呢,和盘托出心里话,也轻松多了。“我也一样……”
眼前只有东子那白丅嫩的颈子,看到它,秀树的手情不自禁地伸过去,就势将她搂入怀中亲吻。
已是热烈欢爱之后,不如方才激丅情亢奋,仅仅嘴唇轻柔相索,同感温情绵绵。两人长时间温柔接吻之后,秀树仍对欢爱回味无穷,在东子微微发热的耳畔低语:
“我喜欢你呀!”
东子微微点点头,这次背靠房门说:
“我如果有什么事,您会帮我吗?”
“那当然!”
回答之后,秀树想,所谓“如果有什么事”是什么意思呢?他觉得在此无需再问,便未开口。
“不要紧吧?”
“谢谢!”
虽心存疑虑,但东子好似真的充满自信,秀树对今日幽会也心满意足。他终于打开房门。
已过深夜十一点,饭店客房的走廊里寂静无声,连人影也没有。两人并肩穿过走廊来到电梯间,由此下到一楼大堂。
途中,秀树曾盘算想再问一下东子方才话的意思,无奈电梯中有其他客人,秀树只好死心。
刚到大堂他便对东子说:“你是否在出口处等一下”
他独自去前台。傍晚租房深夜即归,无异于公开承认用房间幽会,但前台服务员草草结账,秀树付了现金。
付款之后,秀树前往正面出口,东子将披肩围得严严实实,等候秀树。
“我们要再次从容相会。”
秀树说着。
东子沉默无言地走向出口,一出正面旋转门,就见停有空出租车,门童将车带到身边。
“你可以先上车。”
瞬间,东子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坐上车,微微低下头。
秀树朝东子轻轻招手示意,车子开动,沿饭店门前的缓坡滑道而下。
秀树坐进第二辆车,告知司机目的地。
“去尾山台……”
秀树说完自家住址,便深深陷入坐椅。他知道漫长而波澜起伏的一天结束了,于是,闭上了眼睛。
鬼 火
经济危机持续,听说餐馆生意难以为继。夜幕降临,客人到底见多起来。
秀树向初次与立野会面的东银座那家餐馆预订房间,只有三层较小的一间空着,不过,因仅两人聚会,小点儿也将就了。约好时间为六点半,秀树提前十分钟到达餐馆,立野也准时赴约。
“噢,今天蛮jīng神啊!”
立野一进屋便说。因为一个月以前已通知立野,东子根本没怀孕,立野大概联想到东子的事。“托您的福,总算……”
为东子的事,曾与他多次商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为此,秀树躬身施礼致谢。
“无论如何都好了,我也松了口气。”立野说着就座于对面席位。
“不过,还真有那么厉害的女人啊!”
“唉,反正事情已……”
又突然提起东子的事,秀树含糊其辞,给立野杯中斟满啤酒。
“实在蒙您多方照应。”
“哪里!我也没做什么事情。gān杯!”
将要碰杯,但秀树在意gān杯的理由,qiáng做笑脸。只听立野又说:“不过,那真是一场灾难呀!”
“唉,就算是上了一课吧!”
秀树回答时,门拉开,走进一位艺jì。她名叫千代花,秀树来此餐馆请客,常请她陪。
“今晚还有美人吗?”立野戏言。
已经没什么碍耳的话,而且多次给立野添麻烦,为酬谢立野,这次特请来艺jì。
秀树边给立野斟啤酒,边回忆起在此告知立野东子已怀孕时是初秋。
“不过,女人这东西太可怕了。”
因为立野深有感触,话说得很重。
千代花侧耳倾听:
“怎么啦?突然说女人……”
“不是,有个男人呀……”立野做了个鬼脸,向秀树使眼色,说:“有个男人,听与他相好的女人说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要生下来,那个男人就慌了神。为处理此事费尽心机,设法求她堕胎,她也不答应。极为苦恼,只好同意她分娩,想先给她一部分钱吧,才知道她并未怀孕,原来是谎话。”
“他是个相当出色的男人吗?”
“唉,长相不那么漂亮,但他是某公司要员,是下一任社长的候选人。”
“那么,她是为了钱吗?”
“也许有那种可能,不过,她是不孕症。”
“不能生孩子吗?”
“详细情况不太清楚,不过,她无论如何不能生儿育女。因此,哪怕是一次也好,她想体验一下怀孕的滋味儿,便一直骗那个男人。”
立野的话有些言过其实,秀树原想予以纠正,但是,惟恐说走嘴bào露身分,只好一言不发。
“不过,即使骗,也不能永远欺骗下去吧?”
“她在肚子上缠毛巾,甚至穿上孕妇服,故做怀孕的恣态。”
“那女人多大年龄?”
“三十八、九吧?当然已婚,也有丈夫。”
“她丈夫没发现吗?”
“因为与丈夫经常在一起,不能欺骗。不过,与相好的男人仅偶尔相会,所以,被巧妙地骗了一遭。”
“那个男人,难道是泷泽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