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花日记_[日]渡边淳一【完结】(21)

2019-03-10  作者|标签:[日]渡边淳一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她不愿与我同chuáng共枕,日记本里倒是写着希望得到丈夫的搂抱,真的去抱她的时候,却逃跑了。

  既然那样,那种人为什么还要去抱她。我自己明天要去打高尔夫球,六点就得起chuáng。尽管这样,我今夜还想与妻子做爱,她却对我拒之千里,真是岂有此理。

  总之,与诗织相比,妻子是太乖僻了!

  省吾进了房间后,嘴里还在发出啧啧声表示不满,然后坐到书房的椅子上,再给诗织发了"祝你晚安"的短信,和一个红心符号。

  她看到这些看定会知道我和妻子没有chuáng笫之欢。

  而且自己曾告诉过诗织好几次,现在与妻子在肉体上已经没有关系了。

  结婚到了十五六年,当初那种热情会消失殆尽。这些诗织也应该听别人讲过吧,肯定是知道的。

  重要的问题是妻子,她会那么激烈地反抗,省吾都惊呆了,急忙松手。那以后怎么样了?

  省吾一边担心,一边把自己的房间仔细地巡视了一遍。chuáng边上放着打高尔夫用的包,往里一看,包里放着一套运动衫裤和换洗的内衣裤。

  这些事情,妻子很细心,jiāo给她绝对没问题。

  在料理家务方面,妻子是一把好手。但是,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固执,不听话。

  但是,她刚才撞在腰部了,没问题吧。

  因为不放心,省吾再次来到客厅看的时候,妻子已经不在厨房了。

  大概已经休息了吧,省吾还是有点不放心,走到妻子寝室门口,先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敲了几下门。先敲了几下,没有回音,就又敲了两下,仍是鸦雀无声。

  省吾有点不耐烦了。"喂……"叫了声。这时从里面传出了妻子的声音。

  "gān什么呀?"

  很明显是想进房间的意思,而妻子却用gān脆的口吻回答道:

  "你在自己房内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省吾走进客厅,妻子已经起chuáng,在厨房忙着。因为说了今天早上要去打高尔夫。"早上七点半出发。"所以即使是星期天妻子也就早早地起chuáng了。这一点真让人放心,但跟她打招呼说"早上好"时,她却无任何反应。

  还在为昨晚的事情别扭吗?

  没办法,省吾从信箱里取出报纸看了起来,妻子给他泡好了茶,端到了餐桌上。之后,他看到妻子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腰,就问道:"疼吗?"妻子轻微地点了点头。

  "有贴的药吧?贴了会好一些。"

  还是一样,妻子没做任何回答。因为来接省吾的汽车到了,他就直接出门去打高尔夫球了。

  从表面上看,妻子的态度是温和的,但从里面却渗透出了冰冷的气息。昨天晚上的事妻子还在生气吗?但如果说非要生气的话,被冰冷地拒绝了的自己才更应该生气呢。

  也许是因为想着这些问题去高尔夫球场的,因此这场球赛输得很惨,下午六点多就回到了家中。然而,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桌子上留了个便条:"我去接夏美。"

  早点儿说就好了。好在打完高尔夫后,在食堂稍微吃点儿东西,现在还不太饿。看到他们好像没有马上要回来的迹象,省吾想gān脆翻翻好久都没有看了的妻子的日记吧。

  省吾环顾四周,确认家里没有人后,就进了妻子的卧室。当然房间里非常安静,chuáng上跟往常一样铺着米色的chuáng罩。他抓住chuáng罩的中间轻轻往上拉,手在chuáng垫的下面摸索,上下,甚至最里边,但就是没有摸到日记本。

  "难道……"

  省吾觉得不可思议,gān脆把被子也移开了,还是找不到日记本。没办法,chuáng上不找了,就又看了看妻子的桌子,甚至还把旁边的整理柜也翻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怎么回事?虽然不甘心,但再继续找下去的话,会引起妻子的疑心,只好暂时离开了妻子的房间。

  日记本到底到哪儿去了呢?

  难道是妻子发现我偷看了她的日记,而藏到别的地方去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再也看不到日记了。一想到这,他就更急于找到它了,甚至出声地叫了起来:"喂,日记本,快出来!"

  又重新考虑了一番,日记本是妻子的真情吐露和对自己的qiáng烈批判。坦率地说,他对日记所记载的内容非常吃惊,有时甚至"混蛋"这样的词都想脱口而出,但同时也有很多自己需要反省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没有日记本,就无法知道妻子的真实想法。

  从那天以后,省吾心神不定,也一直没有机会再次偷着进妻子的房间。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机会终于来了。星期天妻子要参加女儿小提琴班的聚会,她出门了。

  "这次一定要彻底地找找。"虽然没有必要但还是蹑手蹑脚地进了妻子的房间。首先,还是先把手伸到chuáng垫下,谨慎地慢慢地上下左右来回摸,手指碰到了东西,赶紧拿出来看,正是"紫阳花日记"。

  省吾竟然有点儿不知所措,再次把日记本抱在脸上亲了亲。"呀,你没跑开啊!"

  日记本总是放在同样的地方,也许只是上周放到别的地方去了。不管怎么说,妻子好像并没有发现被人偷看过。省吾终于放下心来,打开了久违的日记本。

  9月16日(星期六)22:30

  下午两点,为了与和田护士长见面,我去了新宿西口的宾馆。

  高高的天井,闪烁着豪华的吊灯,大堂里dàng漾着小提琴和钢琴的二重奏乐曲。休息室的背面镶嵌着一面玻璃,映照出对面的瀑布,令人感到清新,凉慡。

  这个豪华奢侈的空间,对我来说,它映照出的是极其超常、与家庭生活截然不同的空间。穿过这迷人的空间,在能看见大堂的茶室里,护士长已经在等我了,我轻轻地挥了挥手。

  看到妻子已经跟护士长秘密接触了,省吾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接着往下看。

  丈夫在开办现在的医院之前,曾在一家公立医院工作,而和田护士长是那家医院整形外科的护士长。

  当时,家父在私立大学的法律系任教授,护士长的儿子是那儿的学生。为了儿子的就业问题,护士长曾经拜托过家父。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儿子如愿以偿,进了一家大公司。从那以后,好像她为了感恩,时不时地给我送歌舞伎票或是宝冢歌剧票。因为有这么层关系,三年前,她从公立医院退职后,劝她到丈夫医院工作的人,还是我。

  当然,丈夫不喜欢妻子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之所以敢让护士长向丈夫提出希望到他那里去工作,是因为碰巧以前的护士长想辞职,因而和田也就很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护士长。

  作为医生,丈夫是一个认真、有事业心、有度量的人。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或许是由于在富裕家庭长大的结果,他还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也不太采纳别人意见的人。

  对待患者及医生们,他总是面带微笑,和蔼可亲,被称为"菩萨"。然而,有时似乎是为了发泄压抑的情感,他会对职员或药品供应商们随心所欲地发脾气。

  我选择和田护士长的理由,是觉得她了解丈夫的性格,在丈夫与职员或药商之间,她可以起到桥梁作用,妥善地处理这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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