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作者:许开祯
【内容简介】
邓朝露和吴若涵是两位美女,一个内敛,一个奔放。两人也是国内水文水资源界后起之秀。邓朝露毕业于国内著名的北方水利大学,师从国内水资源泰斗秦继舟,目前是北方水利大学水文水资源研究所研究人员,秦继舟助手。吴若涵则是典型的海guī派,从法国学成归来后进入中科院祁连分院水资源研究中心工作。石羊河流域出现生态危机,中央和地方围绕这一流域展开了一系列治理,邓朝露和吴若涵所在的两家科研机构也在这项规模浩大的生态工程中担负起使命。邓朝露她们承担了《石羊河流域水资源综合管理规划纲要》的制定,跟法国专家组一起完成。吴若涵所在的机构则分担《石羊河流域水资源规划决策支持系统》这一重大项目。围绕着两个项目的展开,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博士仿佛走进了一座迷宫,这宫里有爱情,有责任,也有历史留下的一个个创伤。一条河的历史,一个流域的消失与救亡。两代水利人的风雨征程,两代知识分子的爱恨情仇。
【编辑推荐】
著名作家许开祯最新沥血之作!顺河而上,我看见马牙雪山,看见圣洁的天堂;顺河而下,我看见卑微的灵魂,看见死亡。河流关乎水,更关乎命!是河流也是人心是责任也是欲望,一个流域的消失与拯救,两代人的风雨征程与爱恨情仇……王跃文阎真huáng晓阳唐达天洪放齐贺出版。
【作者简介】
许开祯,著名作家,甘肃省文学院签约作家。曾任政府秘书、乡企厂长、大型企业集团副总经理。身在官场数十年。2002年开始创作文学作品,天生的悲悯情怀和宏大叙事结构使其作品有一种凝重感,具有极qiáng的可读性和深刻的思想性。代表作有《省委班子》《市委班子》《拿下》《政法书记》《跑动》《打黑》《无水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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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河与沙漠
顺河而上,我看见马牙雪山,看见圣洁的天堂;顺河而下,我看见卑微的灵魂,看见死亡。
——许开祯
北方的夏天不像南方那么暧昧,极少温吞吞地到来。它像个剽悍的寡妇,刚等季节的门打开,就急不可耐地跳将出来。
前几天河的上游毛藏高原还是冷风刺骨,支流杂木河还被层层叠叠的冰雪覆盖着,那些冰有白的、蓝的、绿的,运气好的话,你还能看到一两片红色,五彩缤纷,煞是夺目。草原更像一条褪了色的毛毡,面目全非地铺开在寒冷里。草原尽头,天地连接处,马牙雪山仍是冰天雪地。千里雪线像一条白色的绸带,又像一条围在上天脖子里耀眼的哈达,晃晃悠悠往极西处铺开了去。眨眼,夏就来了,草原还没来得及褪去寒意,便又被热làng包裹。
西北风这时候也格外的厉,卷着huáng沙,卷着河的气息,一吼儿一吼儿,从遥远处的腾格里沙漠chuī来,风和沙尘让世界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河两岸的人们早已进入劳作的季节。只是这没完没了的沙尘败坏着人们的心情。沙尘起时,天成了另外一个颜色,山也成了另一个颜色。就连这条河,也变得迷迷蒙蒙,昏昏沉沉,显不出它生龙活虎狂奔不息的凶猛了。有人说这条河哑了,从某一天起,人们再也听不到它动听的歌唱,听不到它咆哮的声音,夜半的时候,它会发出一种呜呜的怪叫,低沉、沙哑,令人绝望。也有人说邪恶之手玷污了圣洁的哈达,河神被亵渎,马牙雪山发怒,再也不肯淌下甘洌的rǔ汁,大地遭到了报复。
这河叫石羊河,源于南部的祁连山,一路流淌,从草原流进山谷,又从山谷蹿出来,拐几个弯,流进北部的巴丹吉林和腾格里沙漠了。
河与沙漠,就这样连接着,jiāo融着,对峙着。
没有人知道,这河流淌了多少年。也没有人知道,沙漠里的风chuī了多少年。祁连山绿了又huáng,huáng了又绿。毛藏草原上的经幡让风chuī走了一串串,一丛丛,又让风chuī来一丛丛,一串串。那些各色各样写满经文或是缀满祈愿的小旗,在大地与苍穹间飘dàng摇曳,会同银光闪闪的雪峰,绿毯茵茵的草甸,将河的秀气、灵韵渲染到极致。而河的下游,huáng沙漫漫的漠野,绿色却越来越成为一种稀罕。人们正以从未有过的焦灼、恐惧还有不安,祈盼着河神的光顾、垂青。沙漠里满处是绿幽幽láng一般的眼,他们盯着上游的水,如饥似渴,心里却腾起股股láng烟。而在毛藏高原,被称为河和雪山守护神的“把窝”们,已经在四处活动了。“把窝”们清一色头缠红布,面部挂珠,斜披白布带,奔走在高原和腹地之间,不时会跪在神案前,嘴里念叨着:“请坎主、松马、把窝和把莫诸神把病原菌人的枷锁取掉,把他们的灵魂放回来……”这些神灵的化身们越来越坚信,河的灵魂被人偷走了,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他们已经被鬼魔缠身,不可救药。他们的贪婪和无耻伤害了河神,让这条河泪流满面,创伤累累。“把窝”们想借机奔走、祈祷,帮那些可恶之人驱逐掉邪恶之魂,让他们gān净的灵魂回来。这样做无济于事时,他们会跪在河边,将煮熟的牛羊肉、鲜美的苏油、酒和gān净得一尘不染的清水,用“邦穹”或树叶装好,连同手摇转经筒、佛珠、长刀、衣物,摆在河边,指着地上的食物说:“我们为你们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拿走吧,不要再盯着我们的河。我们的子孙、牛羊,还有这圣洁的草原都离不开这条圣河。”
“把窝”们活动的时候,那些冒充“笨波”的汉人们也在四处游dàng。这是一伙趁乱打劫的人,他们的身上同样附了鬼魂。“把窝”们很急,河的灾难已经到了非常深重的地步,他们的牛羊正在饿死,大片大片的草原在退缩,在消失,那条神圣之河里的水越来越少,已经养活不了他们了。马牙雪山的白雪还有雪山下的冰川,正在被贪婪的人们劫走,雪线离他们越来越远,眼看都要看不到了。
而在远处,还有那么多饥渴的嘴巴在大张着……
河忧伤的时候,省城银鹭的一隅,漂亮女子邓朝露也在忧伤着。
邓朝露不是“把窝”,也不是冒充的“笨波”,她是北方大学水文水资源研究所研究员,著名水文水资源专家秦继舟的得意弟子。在国内学术间享受盛名的水文水资源研究所是幢二层小洋楼,典型的俄式建筑,坐落在北方大学西北侧,青砖绿瓦,很有些年头。小楼后面是高高大大的树,梧桐还有别的,前面也有一棵,很老了,古槐,怕是有好几百年了吧。远远望去,盘根错节,弯腰扭身,树gān已锈蚀中空,树皮苍老而坚硬。邓朝露读硕士那年,这座叫银鹭的城市下过一场bào雨,电闪雷鸣,甚是可怕。后来雷声折断了古槐萌发的新枝,把一抹绿活生生地扼杀了。自那以后,古槐就再没吐过新芽,像是筋疲力尽,再也不想活了。孰料今年开chūn,二三月间,一枝新芽又嫩嫩地吐出,铆足了劲地疯长。这是个好兆头,研究所的人看到了,都觉得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