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五一声惨叫。东霸天从他背后一刀就剜在了他的两腿之间,这一刀,给杨五做了绝育手术。
剧痛中的杨五转头,东霸天的第二刀朝他的脖子扎来。杨五奋力一躲,扎偏了。东霸天的右手残了,否则他用右手持刀,杨五根本就没有躲开的可能。
杨五也拔出了防身的刮刀,朝东霸天捅来。
东霸天同时扎出了第三刀。
可东霸天这第三刀刚扎出一半时,忽然被身后的人给拽住了胳膊,紧接着,又抱住了他的腰。
“别捅了,出人命了!”抱住他的人是胡司令。胡司令居然在这个关节上来“拉架”了。
杨五的刮刀扎进了东霸天的肚子里。
“放手!”
东霸天奋力挣脱,可胡司令却拼死抱住,嘴里还喊:“冯哥,你再捅就出人命了!”
杨五扎了第二刀。
杨五扎了第三刀。
杨五扎了第四刀。
杨武扎了第五刀。
……
东霸天的刮刀掉在了地上,身子软了,手捂着肚子,胡司令也松开了手:“冯哥,你没事儿吧!”
杨五转身撒腿就跑。
东霸天的身子向前倒了下去。
就在要完全瘫倒的时候,东霸天那沾满了肚子上流出的鲜血的手指抠住了墙的砖缝。
据说,东霸天缓慢的抬眼看了看,然后,用血手慢慢的擦砖。手动得很慢,但是好像每动一下都是在拼尽全身的力气>他好像是在擦砖上写着的陈白鸽三个字。
一个字,两个字,三个字。
粉笔字都被鲜血盖住了。
东霸天终于软软的倒了下去,倚着墙跌坐着。“冯哥,你没事儿吧!”胡司令还在“关心”东霸天。
东霸天很安静,安安静静的倚着墙坐着,他活的这二十七年来,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快六月一号了,快办婚宴了,天气也暖了,夏天到了。
这是个温暖的huáng昏,静谧且温暖的huáng昏。
但是,东霸天的血快流gān了,他有点冷。在这个温暖的初夏的huáng昏,他冷。
东霸天恨一个人,就让他冷。
今天,东霸天冷。
在气绝前的那一瞬,他还奋力的仰了仰头,可能是想看看陈白鸽那三个字是否被盖住了。如果没盖住,将来被自己的孩子看到怎么办。
(完)
《黑道悲情·Ⅱ》
引子:史上最gān净的黑帮
第一节:huáng老破鞋
二狗承认,自己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成了豹纹控。痴迷一切与豹纹相关的东西:女性豹纹内衣、豹纹泳裤、豹纹裙子、豹纹靴子、豹纹披肩、豹纹帽子……对所有穿有豹纹的姑娘都有莫名的好感,甚至对穿豹纹的男人……也有好感。
可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二狗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究竟为什么变成了个豹纹控。尽管成为豹纹控并不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儿,但是对于二狗这样志趣高尚而且志存高远的人来说,的确值得认真思考。
直到昨夜醉酒后,二狗才真的想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源于几个月前,也就是2010年一个普通的晚chūn的中午,二狗在家乡的游泳池里遇见的那一个人,偶遇的。
二狗还记得那天,天气暖暖的。
这个暖暖的午后,二狗偶遇的这个人叫huáng总,他是我市两家大型的桑拿洗浴中心的老板,色qing业的超级巨子。他当年有很多名字:huáng中华、huáng鼠láng、huáng老邪、huáng老破鞋……这些名字,对他来说,都是云烟,绝对的过眼云烟。因为,他是个通达的人,他不活在过去,不活在未来,只活在当下。在当下,他就是huáng总,腰缠万贯且温文尔雅的huáng总。
huáng老破鞋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提起了。
那天二狗看见huáng老破鞋时,huáng老破鞋似乎刚刚游完了一万米,湿漉漉的爬上了泳池的岸边,水里的浮力使他似乎一时很难适应地球正常的重力,所以他还在泳池边趴了一小会。
他站起身,正午的阳光透过泳池的玻璃窗照在他那湿漉漉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亮晶晶的。当然,他身上最闪亮的绝不是身上的水珠,而是他那紧紧裹在身上的三角豹纹泳裤。这条泳裤虽然并不怎么反光而且属于暗色,但是却闪亮得一塌煳涂,闪亮得刺瞎了泳池里几乎所有人的眼。相信所有看到这个人身着豹纹泳裤的样子,都有想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的冲动,都在幻想为什么刚才自己的眼睛没有暂时性的失明。二狗的眼睛有点贱,看了第一眼后,实在忍不住又看了第二眼。但正是这第二眼,才认出了此人正是huáng老破鞋。
毫无疑问,huáng老破鞋就是这泳池内的焦点,焦点中的焦点。在众人的瞩目中,huáng老破鞋矜持的微笑着走到了白色躺椅旁边,又悠然的躺下,点着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口,眯上了眼睛。他根本无视这些凡夫俗子们那庸碌的注视。曾经,他是全市最着名的装bī犯,但是到了今天,他可能已经不仅仅是装bī了,可能还有点牛bī。尽管“有点牛bī”这四个字似乎有些语法错误,但是二狗必须要坚持这么说,因为他似乎还没达到“很牛bī”或者“非常牛bī”的境界。但他有点牛bī却是无须质疑的。
因为只有牛bī的人,才会只重视自我的感受,漠视一切和他相关或不相关的人的看法。装bī的人,都特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他不但已经从装bī迈向了有点牛bī,而且,似乎他的长相也不似当年那样猥琐了。曾有人说过:人在25岁时的长相取决于父母,而人在50岁时的长相取决于自身的修养。这句话似乎在huáng老破鞋身上得到了验证,因为,如今的他,尽管长得还是不怎么样,但确实比当年看起来顺眼得多,他身上已经丝毫没有了江湖气,而且,还多了几分书生气。可能这一切,都来自于他经常吟诵的中国古典式律诗。诗歌肯定是能陶冶人的情操,即使是刻有huáng老破鞋商标的烂诗。
二狗确认了眼前这人的确就是huáng老破鞋之后,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打了个招唿,毕竟二狗跟他并不是很熟。先别说huáng老破鞋已经混迹江湖小30年,就说他那桑拿中心,每天就接待恩客无数。要是他想不起来二狗是谁,那可真就尴尬了。
“huáng叔,最近还好吗?”
“恩,还好,还好,你是?”躺在白色躺椅上的huáng老破鞋欠了欠身,认真的辨认着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人。
“我是那个孔……”
“啊!二狗!孔二狗对不?!”huáng老破鞋还是一惊一乍的。
“是我,是我,huáng叔,你看你记性真好!”
huáng老破鞋微微笑了笑:“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你是二龙的哥们儿,赵红兵家的邻居,对不?!”
“对,对,咱们还一起吃过两次烧烤呢。”
“我当然记得,对了,这些年,你去了哪儿?有几年没见到你了。”
“我不是后来去了南方工作嘛,一直挺忙的。”
“去南方好啊!南方我有很多好朋友、小兄弟。那个老刚知道吗?他也去南方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