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来参军,失恋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想解开父亲留下的谜团。”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崔婕轻声说,“如果找到了,你就会离开,继续你的理想吗?”
鲁炎坚定地点点头。
在柳小山的指导下,张冲没有章法的拳脚也规范多了,在他跟鲁炎的比试中,鲁炎渐渐落了下风。
看到在shòu营就一直跟自己较劲儿的对手眼看就要败下阵去,张冲抑制不住的兴奋。抬眼却看到崔婕领着乌云朝训练场地走来,心中一慌,被鲁炎瞅了破绽,一记鞭腿抽到了他脸上,刹那间,张冲跟小牛犊一样的身体应声倒下。
崔婕过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并告诉两位老兵,乌云在海训场受训的事情已经批下来了。
“好啊,我们铁血队从此也有两名队员了。”邓久光乐呵呵地说。
张冲闻听这话,脸色一变。他看了看正往搏击台上走的乌云,一声不吭地扭身回了宿舍。
乌云在两位老兵的指导下练习she击。今天练习的是卧she,可是连开了好几枪,成绩都很不理想,乌云颓废地将头埋在地上,一言不发。
两个老兵互相使了个颜色,柳小山说:“不然给她喝两口?”
“好吧。”邓久光想了想,回去拿了个水壶回来递给乌云。
“喝两口吧。”
乌云拧开盖子闻闻,皱眉道:“这是什么?”
“这可是烈酒啊,朋友专程从巴西带回来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绝对不会拿出来!”
乌云将信将疑,但还是拿起来灌了几口。
再拿起枪的时候,乌云的准星不飘了,她扬手打出去一梭子子弹,颗颗都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奔靶心。邓久光和柳小山看着满环的靶子,舒心地笑了。
乌云打了个酣畅淋漓,宿舍里的张冲可就没这么畅快了,一连几天,他都在宿舍里憋着,大门都不出。
柳小山来问他,他只说病了。柳小山吩咐他好生养着,饭由蒋小鱼给他打上来,说罢走了。
蒋小鱼一把拽起张冲:“装吧,你这病就是为了楼下那女兵。”
张冲一脸尴尬,扭过头不理他。
“不承认?”蒋小鱼不依不饶。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那女的,话也说不出来,动也动不了……她在那儿,我没法练!”张冲索性甩开了说。
蒋小鱼听罢一脸不屑:“你说你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怎么在这事儿上这么没出息。这么着吧,你要是真喜欢她,我叫她来,你们当面把事情解决了!”
“啥喜欢不喜欢?滚蛋!”张冲脸上又挂不住了。
蒋小鱼也火了:“秃子,你别有火就朝我撒,你真让我瞧不起,连个姑娘你都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趴在窗户上偷看她训练。”
张冲被蒋小鱼给说恼了,翻身按着蒋小鱼就要打。蒋小鱼拼命挣脱,最后问了一句:“秃子,你到底下不下楼?”
“不下!”张冲gān脆地回答。
蒋小鱼跑下宿舍楼,一直跑到乌云练游泳的海边。他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乌云游泳,就叫她说:“乌云,累不?”
乌云没理他,继续游。蒋小鱼不以为意,又说:“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你这是游1000米用20000米的劲儿。”
乌云一听,忙问:“那我怎么办?”
“那还用说,找个好教练教你啊。”
乌云听罢,怀疑地看了蒋小鱼一眼,撇了下嘴角。
蒋小鱼忙说:“可不是我啊,是你的大师兄鲁炎。人家,游泳冠军啊,没学会走路就先会游泳了。据说小时候跟爸妈去公园划船,不小心掉水里了,爸妈那个急啊,赶忙找人去救,刚到岸边,发现他比船还要快,已经上岸了……”
乌云听得一愣一愣,就是不知道鲁炎愿不愿意教自己。
蒋小鱼又教她如何主动如何热情地去拜师,乌云听话地点点头,上岸就奔鲁炎去了。
鲁炎正在海堤巡护,听见乌云叫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你能教我游泳吗?”乌云开门见山地问。
“我今天得检查海堤的绳索,改天吧。”鲁炎冷淡地说。
“那你哪天有空?”
“不知道,看老邓安排吧。”鲁炎只低头检查缆绳,看都不看乌云一眼。
旁边的蒋小鱼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帮乌云说话。
“关你什么事儿?!”鲁炎不甩他。
蒋小鱼拉起乌云:“走,我教你,有什么了不起。”
蒋小鱼和乌云一起来到海边,上来就先给她示范自由泳。其实就蒋小鱼那两下子,与其说自由泳,不如说就是落水狗瞎折腾。鲁炎在堤上看着,不由得冷笑起来。
乌云疑惑地看着蒋小鱼,又想想指导员教游泳时说的话,怎么看他的游泳姿势怎么可疑。
“菲尔普斯知道吧?奥运会一人拿8块金牌,牛不牛?我这自由泳就跟他学的……”蒋小鱼边游边chuī牛。鲁炎实在听不下去,走过来。
“蒋小鱼你要再敢侮rǔ自由泳,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鲁炎说罢脱下衣服跳入水中,亲身示范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泳。
蒋小鱼爬上岸,抹一下脸上的水花,得意地笑起来。远远的宿舍窗前,趴在窗台偷看乌云的张冲发现自己最不待见的鲁炎,竟然手把手地在教乌云游泳,气得满屋乱窜!
4
乌云一个人在she击场上练打靶,旁边放着邓久光给她的那壶酒,打几枪,掏出来喝两口。很快,酒就被喝光了。
没有酒的乌云开始显得有些焦躁,准星一直在眼前晃dàng,手也不争气地哆嗦起来……她索性爬起来,溜到了邓久光的宿舍。
确认四下无人后,乌云四处翻找。果然,在抽屉的角落,她发现了一个深色的瓶子。拧开闻闻,确认是之前邓久光给自己的烈酒,迅速先灌了几口,又把剩下地倒进了随身带的水壶中。放下瓶子时,她才看到了瓶身上的标签——速效止咳露,乌云霎时傻眼了。
门一响,邓久光和柳小山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嗓子特清亮?”邓久光笑着问。
乌云咬着嘴唇不说话。
原来柳小山和邓久光经过研究,发现乌云对酒的依赖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换句话说,这种依赖可以转换到其他任何一种物质上,比如水,也比如止咳糖浆。
“说到底,这种依赖其实就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乌云,你要记住,狙击手永远是战场上的独行侠,你唯一依靠的只有自己!”邓久光缓缓说道,“如果两个狙击手狭路相逢,胜利者,绝对不是那个枪法好的,而一定是那个意志最qiáng大的,你明白吗?”
良久,乌云点点头,邓久光的话尽管她只明白了一半,但是她知道,剩下这一半就够她毕生琢磨与学习的了。
“你要是真喜欢那止咳露,我告诉你,医药室里有的是,3块6一瓶……”柳小山笑嘻嘻地丢下一句话,和邓久光两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