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文。曹家从食。至朱雀门,旋煎羊、白肠、鲊脯、冻鱼头、姜豉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夏月麻腐jī皮、麻饮细粉、素签沙糖、冰雪冷
元子、水晶角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jī头穰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儿、细料馉饳儿、香糖
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冬月盘兔旋炙、猪皮肉、野鸭肉、滴苏水晶脍、煎角子、猪脏之类,直至龙津桥须
脑子肉止,谓之杂嚼,直至三更。"
夜幕沉沉,醉眼迷离,特别是一斤烂炖羊肉下肚,看到女子粉面四周乱晃,赫连博觉的腹下三寸陡然发热,健步如飞,直往上清宫方向急趋。
"上清宫,在新宋门里街北,以西茆山下院。醴泉观,在东水门里。观音院,在旧宋门后太庙南门。景德寺,在上清宫背,寺前有桃花dòng,皆jì馆。开宝寺,在旧封丘门
外斜街子,内有二十四院,惟仁王院最盛。"
仁王院里,赫连博选中从扬州新来的jì儿,艺名香罗带。此jì生得十分娇艳,见赫连博貌美少年,标致可爱,把眼睛一瞬一瞬都注在这位公子面上。有诗为证:"两
腿细嫩如纤玉 ,双眸流光比寒晶。美瞳黑白太分明,光焰随钱闪烁定。巫山云雨夜多情,暖汁汩汩销玉jīng。"
赫连博笑道:"斗转星移,玉漏易过,深怜良会之难,何不为欢此夜。"遂近前搂抱,将手去摸那美人身上人人爱的东西,十分火动,暗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一番云雨,快慡非凡。一泄如注之后,大觉身体轻健。
看看灯火通明,赫连博服食一粒保仙丹,也不觉倦,去到马行街铺席夜市玩耍。
"马行北去旧封丘门外祅庙斜街州北瓦子,新封丘门大街两边民户铺席外,馀诸班直军营相对,至门约十里馀,其馀坊巷院落,纵横万数,莫知纪极。处处拥门,各
有茶坊酒店,勾肆饮食。市井经纪之家,往往只于市店旋置饮食,不置家蔬。北食则矾楼前李四家、段家熝物、石逢巴子,南食则寺桥金家、九曲子周家,最为屈指。夜
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耍闹去处,通晓不绝。寻常四梢远静去处,夜市亦有遶酸錴、猪胰、胡饼、和菜饼、獾儿、野狐肉、果木翘羹、灌肠、香糖果子
之类。冬月虽大风雪yīn雨,亦有夜市:子姜豉、抹脏、红丝水晶脍、煎肝脏、蛤蜊、螃蟹、胡桃、泽州饧、奇豆、鹅梨、石榴、查子、榅腉、糍糕、团子、盐豉汤
之类。至三更方有提瓶卖茶者。"
赫连博之所以呆住东京不走,实在是因为诸事太方便。"凡雇觅人力,gān当人、酒食、作匠之类,各有行老供雇。觅女使即有引至牙人。"
至于衣食住行,一应俱全。"若养马,则有两人日供切草;养犬则供饧糟;养猫则供猫食并小鱼。其锢路、钉铰、桶、修整动使、掌鞋、刷腰带、修幞头帽子、
补洗角冠子。日供打香印者,则管定铺席人家牌额,时节即印施佛像等。其供人家打水者,各有地分坊巷,以有使漆、打钗环、荷大斧斫柴、换扇子柄、供香饼子、炭
团,夏月则有洗毡淘井者,举意皆在目前。"
赫连博不仅身子过的快活,眼中所见,皆岭南无从所见。在东京,他常见皇太子纳妃、公主出降、以及皇后出乘舆等等,让人兴奋莫名。当然,由于一直贪睡,一直
没有早起观瞧皇帝拜太庙之行。
赫连博自己逛街玩耍,他两个仆人也不闲着。华文、华江两个胖厮常常睡至日中,撒尿拉屎后,便拿了主人银两,也出去大吃。
"如州东仁和店、新门里会仙楼正店,常有百十分厅馆,动使各各足备,不尚少阙一件。大抵都人风俗奢侈,度量稍宽,凡酒店中不问何人,止两人对坐饮酒,亦须
用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五只,即银近百两矣。虽一人独饮,碗遂亦用银盂之类。其果子菜蔬,无非jīng洁。若别要下酒,即使人外买软羊、guī背、
大小骨、诸色包子、玉板鲊、生削巴子、瓜姜之类。"
这两个胖子奴仆,一白一黑,黑白双煞一样,对吃食极其讲求,甚至超过主人冤大头赫连博。好在东京食店多如牛毛,吃腻了馆子,两个人常常到外面买好东西大
嚼。
"大凡食店,大者谓之"分茶",则有头羹、石髓羹、白肉、胡饼、软羊、大小骨角、犒腰子、石肚羹、入炉羊罨、生软羊面、桐皮面、姜泼刀、回刀、冷淘、
棋子、寄炉面饭之类。吃全茶,饶齑头羹。更有川饭店,则有插肉面、大燠面、大小抹肉淘、煎燠肉、杂煎事件、生熟烧饭。更有南食店:鱼兜子、桐皮熟脍面、煎鱼
饭。又有瓠羹店,门前以枋木及花样礬结缚如山棚,上挂成边猪羊,相间三二十边。近里门面窗户,皆朱绿装饰,谓之"欢门".每店各有厅院东西廊称呼坐次。客坐,则一
人执箸纸,遍问坐客。都人侈纵,百端呼索,或热或冷,或温或整,或绝冷、jīng浇、膘浇之类,人人索唤不同。行菜得之,近局次立,从头唱念,报与局内。当局者谓之"铛
头",又曰"着案"讫。须臾,行菜者左手杈三碗、右臂自手至肩驮叠约二十碗,散下尽合各人呼索,不容差错。一有差错,坐客白之主人,必加叱骂,或罚工价,甚者逐之。
……更有插肉、拨刀、炒羊、细物料、棋子、馄饨店。及有素分茶,如寺院斋食也。又有菜面、胡蝶齑胳,及卖随饭、荷包、白饭、旋切细料馉饳儿、瓜齑、萝卜之
类"
又有肉行、饼店、鱼行,等等,山珍海味,样样皆有。两个仆人,到东京汴梁后皆如气chuī一样,胖大了两圈,个个都有三百斤的份量。
相比岭南荒僻之地,这东京汴梁真是好地方,又有赫连博这么一个好主子,两个胖厮二人恨不能把这里当家。
赫连博久住东京,功名心逐渐却淡了,再不把诗书上手,成日去勾栏瓦肆留连。华文、华江两个仆从,也是欢喜瓦肆的各种戏法。
"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张廷叟,《孟子书》。主张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诚其角者。嘌唱弟子:张七七、王京奴、左小四、安娘、毛
团等。教坊减罢并温习:张翠盖、张成弟子、薛子大、薛子小、俏枝儿、杨总惜、周寿奴、称心等。般杂剧:杖头傀儡任小三,每日五更头回小杂剧,差晚看不及矣。
悬丝傀儡,张金线。李外宁,药发傀儡。张臻妙、温奴哥、真个qiáng、没勃脐、小掉刀,筋骨上索杂手伎。浑身眼、李宗正、张哥、球杖锡弄。孙宽、孙十五、曾无党、
高恕、李孝详,讲史。李訸、杨中立、张十一、徐明、赵世亨、贾九,小说。王颜喜、盖中宝、刘名广,散乐。张真奴,舞旋。杨望京,小儿相扑、杂剧、掉刀、蛮牌。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