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亮说道:“一直很安静,现在睡得也很安稳,似乎没事了。我还生怕李圣金发现了呢。”
王玲雨说道:“我去看看。”
王玲雨看了看小芳,见小芳果然睡得香甜,便向孙德亮告辞,神情疲惫地快步回去了。
孙德亮送走王玲雨后,站在门口发呆,一直到再也听不到王玲雨的脚步声以后,整个脸猛地就扭曲了,几乎不成人形。孙德亮拼命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几乎痛苦地要在地上翻滚起来,然后又笔直地站立着,眼睛通红地低声骂道:“张海峰,我不管你知道什么,从哪里来的,三日之内,必是你的死期!”
站在门外墙边的王玲雨脸上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几乎又要落下泪来。她拿着自己的鞋,光着脚慢慢地无声无息地走开,仍然能够模糊地听到孙德亮在房间里低低的撕吼声,如同关在笼子里的等待命运审判的野shòu。
王玲雨,同样是一个天生就应该是特工的女人。
王玲雨又回到了A的病房,A见王玲雨回来,神态平静,低声问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王玲雨冷冷地说道:“可以。”说着就上来松开A脚上的绳索。
A说道:“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
王玲雨说道:“我不相信。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滚回你那个牢房等死吧。呵呵,希望你真的能gān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A说道:“你不想知道我说的另一个秘密?”
王玲雨说道:“不想,我受够了。我很后悔对你如此好奇!”
王玲雨将A脚上的绳索解开,走到病房门口大声地喊道:“警卫!警卫!”
有警卫应了声,两个警卫便快步地跑了过来。王玲雨吩咐道:“将这个犯人带回去,一号楼,张海峰。”
一个警卫有点为难地说了声:“王大夫,现在这个时候,好像不太方便了,得张顺民特勤长批准。”
王玲雨冷冷地骂道:“那就去批准啊,说是我王玲雨要求的。”
这两个警卫也不敢怠慢,上前把A架起,拖出了病房。
A回过头,看了看王玲雨,王玲雨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愿意动。
八十七、生死冤家
A被送回到108牢房,冯进军这才松了口气,打着暗语问道:“我生怕你出事了。怎么了,看起来很糟糕。”
A暗语说道:“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差点就回不来了。107那边进展得如何?”
冯进军暗语说道:“他们也一直在等你回来。”
A点了点头,慢慢站起来凑到牢门的窗口前,果然看到张庆一会儿也冒出头来。张庆指了指走廊上的电灯,又低下头去。
张庆低下身子,揭开墙砖,伸出手去一拉,便有四股电线微微从墙上的小dòng中露了出来。张庆把四股电线分开,用小锯子把每根电线都锯开一个缺口。然后对站在牢门口的豆老板做了一个手势:四根指头分开,逐一地点了一下,表示一共有四根电线。
豆老板照着做给了A看。
然后张庆用左手的手指,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横了一下。豆老板也照模照样做给了A看。这个意思是说,要开始测试头两根电线的短路情况。
A点了点头。
豆老板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张庆,张庆便用那小锯子在两根电线的缺口处一横。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张庆做了个摇头的动作,豆老板向A传达了过去。
用这样的方法试到食指和无名指代表的电线连接时的状况,张庆明显感觉到一股电流涌来,电得自己直翻白眼,同时,走廊的灯也嗞啦嗞啦闪了两下。张庆硬生生地没有发出声音,那电流也将张庆震开。
于是张庆伸出大拇指,让豆老板传递给了A。张庆把其余几种组合方式试完,证明了只有食指和无名指的电线组合是有电的,应该是和走廊的照明系统连在一起的线路。
A也伸出了大拇指,表示做得很不错。
三号楼地下室的刘明义、黑牙、龅牙张、郑小眼他们还在下面忙碌着。
刘明义终于在夹层中,在铁板覆盖着的路口边的墙壁上挖下了最后一块砖头,整块的铁板都显露了出来。刘明义用铁锹撬了一下,微微有些松动,想一下子撬开恐怕还得再找人帮忙才行。
刘明义钻了回来,向龅牙张打了个招呼,说道:“帮我一下,把铁板撬开。”说罢便又缩了回去。龅牙张二话没说就要钻进去,黑牙挡住了龅牙张,说道:“我去。”龅牙张斜眼看了看黑牙,说道:“啥意思?你抢什么抢?”黑牙低笑了一声,说道:“没啥意思,我就是不放心。”
龅牙张回骂道:“狗日的,你还怕我们跑了?”
黑牙说道:“那可说不准。你们要是跑了,老子岂不是亏大了?”
龅牙张目露凶光,盯着黑牙说道:“你他妈的纯粹就是市井流氓的心眼,办不成个大事。你要是老子手下的兵,老子早就一枪毙了你了。”
黑牙也眼一横,说道:“孙子,你说谁呢?你当老子由着你猖狂?我告诉你,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这么容易逃出去的机会?妈的,这两天都是老子在gān活,你挖个墙就要休息,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龅牙张错了错自己的龅牙,眼睛中喷火,但qiáng行压了下去,骂道:“告诉你,我忍了,要出去就一起出去,谁也别想歪心思。不过,一出去我就要你的命,你信不?”
黑牙说道:“那我等你来取我的人头!你也小心点吧,谁要了谁的命,还说不定呢。”
郑小眼见这两人僵在这里,慌忙出来打圆场,说道:“两位老大,两位老大,都这份儿上了,咱能不内讧吗?逃出去以后再说,眼看着就要成了。”
龅牙张哼了一声,说道:“黑牙,你去吧。”
黑牙也哼了一声,不答理龅牙张,便扒开杂物,钻了进去。
刘明义自己在撬着铁板,见是黑牙过来,说道:“怎么了,外面出事了?”
黑牙说道:“没有,就是你那大哥龅牙兄弟说话不地道。”
刘明义知道这两个流氓土匪早就憋了两天的火气了,完全是忍着不发作罢了。万一他们闹起来,功亏一篑也是不妙。刘明义说道:“黑爷,我们四个人中,少了谁都出不去。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什么恩怨情仇,等出去以后再说吧。黑爷,你压住这头,我再去松一下石头。”黑牙接过铁锹棍柄,牢牢压住。
刘明义过去拉了拉砖石,赶紧返回身来,和黑牙一起压住棍柄,说道:“便是这样了,使劲!”
这两人便使足了力气,用力压了下去,那铁板慢慢发出轻微的吱嘎声,眼见着慢慢脱离开墙面,刘明义说道:“再加把劲!”黑牙闷哼一声,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刘明义松了手,说道:“停!停!”那铁板已经只差一点就要脱离出墙面了。刘明义来到铁板前,说道:“可以了,黑爷。再使劲,整块掉下来,那动静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