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_BOSS唐【完结】(110)

2019-03-10  作者|标签:BOSS唐

  我说:“我找你来正是要同你商量此事,怎么样同妈说才让她接受这个事实,我估计很难。”

  小梅说:“我也知道很难。按妈的性格,她是不能接受女儿远嫁他乡的,更何况是国外了。”

  我略一思索,说,“走,去妈的房间。”

  小梅问:“哥,你想好了?”

  我说:“没想好,见机行事。”

  到了母亲房里,母亲问:“这么快就忙完了?”

  我撒谎说:“是的,回封邮件给老外,很快的。”说完,我和小梅一左一右在母亲边上坐了下来。我记得电视上正播着一部叫《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电视剧。三个人中,只有母亲看得津津有味,我和小梅都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我对母亲说:“妈,问你一件事。”

  母亲眼睛盯在电视上,头也不回地说:“什么事?”

  我说:“你希望小梅嫁到哪里?”

  母亲脱口而出:“当然是我们那边。”

  我进一步试探着问:“不是我们那边不可以吗?”

  母亲回过头来说:“最好是我们那边,如果没有合适的,义乌这边也可以,毕竟离家也不是很远,你们对这边也熟悉了。”

  我说:“如果不是义乌,比义乌要远得多的地方呢?”

  母亲说:“那不行,嫁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受个委屈什么的都没有家人在身边。不行,这个绝对不可以。”

  母亲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我在考虑,接下来我还要不要继续说……我看了看小梅,她眼睛盯着电视一言不发。我能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我决定今晚先不说,再思忖几日,考虑成熟些。我们都不想因此事激怒母亲,因为眼看就要放假过大年了。过年讲究个气氛,坏了气氛就没有了新年新气象。

  转眼,二〇〇七年chūn节到了。厂里放年假了,工人们回去了,车间主管和司机还有林月都回家过年去了,整个车间突然变得冷冷清清。于球是最后一个走的。老乡于球走时牵动了母亲的思家之心,她老人家从来没有离家过过年,所以很想回家过年。我和小梅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她老人家,母亲思家的这颗心太qiáng大了,qiáng大得有点顽固不化,让我们劝说得很吃力。但更吃力的劝说在后面,接下来才是最头疼的事。

  大年初一,母亲在无意间居然听到了小梅和男朋友通电话的事。母亲听完后没有去问小梅,而是过来找我证实。要命的是,我不知道母亲听到了多少有关小梅谈恋爱的内容,不知道就不好说什么,这个度很难把握,说少了,明摆着是骗母亲,母亲肯定会不高兴。大过年的,千万不能给母亲添什么堵,难得在外过回大年。

  母亲当时问:“大勇,小梅谈恋爱了?”

  面对母亲突如其来的一问,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支吾了半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模棱两可。母亲有点脾气了,说:“你就别遮遮掩掩的了,我刚才都听到小梅和一个男的打电话,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再说了,小梅谈恋爱是好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母亲这么一说,我也只能是如实相告了,我问:“妈,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会全告诉你。”

  母亲表情严肃地问:“那人是哪的?”

  我照实说:“澳大利亚。”

  母亲面露不快地问:“澳什么亚?这地方远吗?离我们那近还是离义乌近?”

  我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就说:“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

  母亲有点急躁了,问:“很远很远有多远啊?比我们家到义乌还要远吗?”

  我说:“远多了,具体有多远我也不是很清楚。”

  母亲困惑地问:“怎么这么远?是不是你们经常说的东北?”

  我说:“不是东北。”

  母亲着急了,说:“到底是哪里啊,你倒是痛快点说。”

  我突然有些紧张,说:“不是……不是国内,是国外。”

  母亲也紧张起来,说:“什么?什么?大勇,你说什么?小梅要嫁到国外去?”

  我点点头。

  母亲沉默了,我想她是在想着什么。母亲沉默了一下说:“不对,大勇,我明明听小梅打电话时说的是普通话,不是洋文。我全听得懂,怎么会是国外呢,你在逗妈玩是不?”

  我说:“妈,我没逗你玩,真的是国外,不过那人倒是中国人,在国外做生意的。”

  母亲说:“中国人在国外做生意啊,你吓妈一跳,我以为小梅要嫁到国外去哩。”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都不知道如何同母亲说。母亲问我莫明其妙地摇头gān什么。我想了想gān脆托盘而出算了,这么捂着,迟早是要穿帮的。

  我说:“妈,小梅是要嫁到国外去的,因为那个人原来是中国人,现在不是了,他们全家在国外做生意,然后就入了澳大利亚的国籍,不再回中国来居住了。”

  母亲听我这么一说,bào躁起来,说:“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也不会同意小梅嫁到外国去的,除非她不认我这个当妈的。”

  我劝母亲说:“妈,时代不同了,我们中国人嫁到国外,外国人嫁到中国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了。”

  母亲有些不讲理地说:“别人爱怎么嫁怎么娶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小梅是我生的女儿,我就有权管,这事打破头都不行。”母亲越说越激动。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个性情温和之人,像这般激动的时候是非常少见的。母亲的bào躁心情也应了我和小梅的担心。都是家里人,哪个人针对哪件事抱着什么样的立场,其实心里都有个底。

  我对自己说,要先稳住母亲的情绪,不能让她此时去找小梅,否则会有冲突,造成双方的难受。我对母亲说:“妈,你冷静一下,不管这事情你同不同意,今天才大年初一,过了这个年,我们再一起找小梅谈谈好吗?”

  母亲没说话,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气呼呼地,脸朝着窗外,目光飘忽而迷茫。看在我眼里很不是滋味,我尽量去找出各种理由来劝说母亲,让她老人家消消气。

  我安慰说:“妈,这事不是还没成定局么,我们还有时间去劝小梅。”见母亲没接话,过了一会儿我又说:“妈,现在好多女孩子作梦都想嫁到国外去呢。”母亲还是没接话,我继续安慰母亲说:“妈,你消消气,这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母亲突然收回盯着窗外的目光盯着我说:“这事还不坏啊,我就生了你们两个,就算不为我,也该为你们俩想想啊,像现在这样,遇事也有个商量,我是迟早要入土的人,到了那一天,你们又隔着十万八千里,各自有个头疼脑病什么的,受了什么罪也无处说,哪个来帮你们啊?特别是小梅,一个女孩子家,嫁到国外,说句难听的,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继续劝说:“妈,没有这么严重的,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都老大不小三十几的人了,你别操这心了好么?古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宽宽心,踏踏实实地养老,想吃的就吃,想玩就玩,想去哪里就同我和小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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