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_BOSS唐【完结】(35)

2019-03-10  作者|标签:BOSS唐

  “说完了?没了?”我问。

  “没了,架打不起来,不走,还留着gān嘛?”老五说。

  “不说了,不说了,没劲,酒你还喝不?”我心烦意乱地说。

  “不喝了,你去哪?”

  “还能去哪?回乡下去。”

  “别去了,晚上我带你玩去。”

  “不行,我爸刚走,家里还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办。”

  “这样啊,那就算了,我帮你叫个三轮摩的。”

  ……

  与老五分手后,我特别难受,金子都找人了,我还有什么指望吗?在回来的公jiāo车上,我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第二十七章 百善孝为先

  二〇〇一年。

  这一年,中国申奥成功;

  这一年,我知道了阿里巴巴网;

  这一年,我知道了中国制造网;

  这一年,我还知道了环球资源网;

  ……

  又到了chūn节,令人生厌而又无法逃避的chūn节。从一九九八至二〇〇一年,我就没过过一个开心的chūn节,全是垃圾透顶的日子。

  以往大年三十,母亲都要亲手做上十几道菜,摆满整个八仙桌,全家人围着吃,多少有几分喜庆。这个年三十,母亲擦gān泪水,挣扎着从chuáng上爬起来,要给我们兄妹俩做年夜饭。妹妹哭了,死活不让母亲动手。母亲说:“小梅,大过年的不能哭,哭是不吉利的,我们要笑,这样你爸在地下才会安心。”

  我没有出去打牌,陪着妹妹做了一桌子菜。我们一人做一道菜,都是用肉混炒各种蔬菜。我们做不了母亲的那些花样来,也做不出母亲那种口感来,但我们做出了一道道家的温暖。母亲笑了,由衷的微笑,久违的微笑。妹妹在摆碗筷时特意摆了四个人的,我明白妹妹的心思,但后来被我偷偷撤下了。我不想勾起母亲的痛苦。

  吃过年夜饭,我们全家人围着电视看chūn节晚会,我们听宋祖英的《越来越好》,看赵本山与范伟的《卖拐》,笑声短暂地冲走了每个人心头的纠结与郁闷。然而只是短暂地摆脱,当关上电视机后,一切就又卷土重来,在深深的夜里折磨我们,像冬天绵绵不绝的黑夜。

  父亲,你在陌生的地方过得好吗?你那里是不是很黑,就像我们的夜晚一样黑,黑乎乎的,黑得深不见底?

  父亲,我们想念你,牵挂你在二〇〇一年的第一个凌晨。

  父亲,我刚才听了江涛、韩磊、满江唱的《好男儿》,我也想做个好男儿,你要相信我。

  下半夜三四点钟,我在模模糊糊中睡去,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见我考上大学了,父亲很开心。

  正月初三,隔壁吴婶与我母亲坐在我家门口的小凳子上聊天,我坐在家中读余华的小说,她们的谈话清晰地传入我耳中。起先,吴婶是在劝我母亲不要因为我父亲去世的事情过于伤心,慢慢又将话题扯到了儿女身上。母亲的话语中透露着对我的关心与希望,难免又流露出更多的担忧。

  吴婶对我母亲说:“你们家两个孩子比我们家还是qiáng多了,我们家那个儿子你是知道的,媳妇娶不娶得上还是个问题。还有绿叶,唉,够烦心的了,绿叶哪能同你们家小梅比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吴婶走后,我问母亲:“绿叶怎么了?”

  母亲说:“绿叶在江苏打工时跟江西弋阳一个男人好上了,去年结的婚,这边也没办酒席,男方只给了绿叶家一万元彩礼。听你吴婶说,现在绿叶那边的公婆对绿叶很不满意,要求儿子同绿叶离婚,也不知离了没有,你吴婶正为这事烦心呢。”

  我说:“吴家不是让吴老实先娶上老婆再放绿叶出嫁的吗?怎么这回又同意了,而且还是远嫁到江西?”

  母亲说:“能有什么办法?不同意的话绿叶死活要跟人家走。真这样的话,到时一分钱彩礼都拿不到,白给别人家养这么大一个女儿。”

  我没再说什么,但是心中为绿叶小小纠结了一下,毕竟我曾经还偷偷喜欢过她。

  第二天,绿叶就从弋阳婆家回到了娘家,但绿叶的男人没有来。按常理来说,这么远的路应该是夫妻双双回来才是常情。依情形看来,吴婶说的有关绿叶闹离婚之事十有八九是真实的,并不是空xué来风。

  又过了两三天,我在屋后的菜园子里碰见了绿叶。绿叶很大声地叫了我一声大勇哥。这妹子就是这副大嗓门,往往吓人一跳。

  绿叶大声说:“大勇哥,你爸死了啊。”

  我郁闷透顶,赶紧转移话题问:“听说你结婚嫁到江西去了?”

  绿叶说:“是的,不过又回来了,不去了。”

  我问:“为什么不去了?”

  绿叶说:“我们要离婚了。”

  我又问她:“为什么事要离婚啊?”

  绿叶说:“他们家人嫌我烧的菜不好吃,洗的衣服不gān净,还说我是绣花枕头。大勇哥,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所以我把锅给敲了个dòng,我老公就打我,把我赶回家来了。”

  我心里对绿叶又可气又可怜,顿生一股怜悯之情。

  我和绿叶正说着话,村支书经过路边看到了我,他喊我晚上去他家喝酒,说是来了几个外村的朋友。我知道喝酒是次要的,主要是喊我晚上陪他们玩牌。

  我对村支书说:“福叔,我正要去你家呢。”

  福叔问:“有事吗?”

  我说:“去年我爸问你借的三千块钱该还你了。”

  福叔说:“不急,不急,我又不等这钱用,你先拿着用吧,等有钱了再还我。”

  我走过去从口袋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沓钱,塞到他手上让他点点,福叔说:“不用点了,我还信不过你大勇侄子?对了,听说你在浙江办了个厂子,不错啊,有志气,有魄力。”

  我说:“不是什么厂子,只是替人家加工点活,挣不了几个钱。”

  福叔说:“慢慢来,不着急。等你厂子做大了就考虑一下村里,把厂搬回家来办,呵呵,增收一下我们村的副业嘛。”

  我笑笑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的,就是这天太远了。”

  “不远不远,很快的,要对自己有信心。我走了,记得晚上来我家喝酒。”福叔说完,笑笑走了。

  傍晚时分,我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找借口推托不去他家喝酒、打牌,我妹小梅的同学谈天来了,说是同学其实就是未公开的男友。这下我就有了有力的借口,当时就往福叔家打了一个电话,解释了一下不能去的原因。

  谈天与小梅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好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只是没有毕业,双方父母也没到正式会面的份儿上。还有几个月就该毕业了,所以谈天就迫不及待到我家来拜望我母亲,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我对谈天的印象不怎么好,感觉这个人不像是在校生,很圆滑,也很世故,我让我妹对他多留几个心眼。可惜我妹正处在热恋中,哪里能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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