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_BOSS唐【完结】(94)

2019-03-10  作者|标签:BOSS唐

  第七十六章 无赖员工bào力讨工薪

  最近富士康公司的十二连跳在网上网下炒得沸沸扬扬,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了中国现阶段私营企业中一个最真实的问题,那就是私营企业对员工的管理非常之难。私企的员工来去自由,进进出出的比例非常之大。私企比不得国企,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制约员工,也不可能做到让一名员工长期固定在一家企业工作下去,更不可能让员工培养出“以厂为家”的思想意识。短的几天,长的也不过几年,很少有十几年不换厂的员工。

  越来越明显的民工荒已经成为发达地区私企的严峻问题,这个问题与产品质量、销售市场一般重要。重要的事情一般都少不了麻烦,棘手之事久而久之就成了老问题。民工们普遍文化不高,想法很简单,大多时候只为自己而想,行事自私也是难免的。他们挑来挑去,不停地走马观花似的换着厂子,总以为自己是个好劳力,心目中都有高于自己能力的薪水要求或是工作qiáng度要求。这些要求又往往不符合实际,大多好高骛远。而致命的是,他们偏偏不管自己是否是好高骛远。

  金辉是我厂里的一名普通的抛光工,说起这人我总体感觉还是不错的,因为他的做事效率相当高。打个比方说吧,与他一起的工人每天的计件工资是五十元的话,那他最少有六十元以上,只会比他人多不会少。作为工厂老板来说是绝不会厌恶工人计件拿高薪,老板希望工人能拿到比较理想的工资,这样才可能稳住军心、留住工人,这是其一;其二是,老板也需要这种典型来反击工人嫌工价定得低,拿不到高工资。因此,对金辉我还是比较喜欢的,虽然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操作工。

  金辉有个很坏的习惯,经常沉迷于网络游戏,隔三差五总要请假去网吧,实在请不到假的话就充分利用晚上的时间在网吧通宵玩。网游是年轻人的天堂,我能理解,网游同时也能摧毁众多年轻人的事业之心,让人一头扎进去不能自拔,我想,金辉就是如此。因为网游,金辉没少旷工,因而也没少被罚款,即使这样,他每月拿的工资依然不比别人少。对这样的员工,我只能是又爱又恨。恨时我真想让车间主管开除他,但细想之下又不宜,因为一个好的熟练工太难得,不是那么好招的。从这点上来说,工人不再是老板的出气筒,而是真真切切地与老板平等了。我可以严厉训斥我的主管,但不能严厉训斥工人,否则他们就会很矫情地立马抬脚走人,他们深知哪个工厂都缺人手,不怕找不到工作。至于工作对不对口他们从来不会管,他们从事的行业本来就没多少技术含量,只要脑瓜子灵光,学个两三天就会了,他们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一路走马观花换厂的。

  一天,金辉跑到我办公室来同我说:“老板,我有个老乡想进厂来gān可以不?”我说:“你问过你主管了没有?”金辉说:“问过了,主管说要的。”我说:“主管说要的那你就叫他来吧。”就这样,金辉的老乡金利军就进了厂子。没想到,金利军进厂三天后,车间主管跑来同我说,金利军这人不是gān事的料,怎么教都不听,抛光出来的产品全是次品。我听了之后劝主管说:“新工人进厂有个过程,你就耐心点教,多监督监督,尽量减少次品率,让他养成对产品质量认知的好习惯。”主管说:“金利军的次品率太高了,拿来抵学徒工资都不够。”我因为忙碌着其他事情也就没将这小事放在心上,只是不耐烦地对主管说,多盯盯他,再看看吧。听我这么说,主管很不情愿地走了。

  过来一周左右,金利军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嚷嚷说:“老板,我不gān了,结账!”按规定,学徒工进厂gān不到半个月以上是没工资的,周边的每个工厂都差不多如此规定,这也是为了留住工人的无奈之举,否则工人进进出出会更加频繁。还有,新工人进厂来因为要学习技术,会làng费很多的材料,这也是笔不小的成本。因为废品率会产生连锁反应,对企业产生一定的损失。

  我朝着气势汹汹的金利军问道:“为什么不gān了?”

  金利军脖子一歪说:“不想在这gān了呗。”

  我说:“你不知道吗?厂里规定不做满半个月是没工资的。”

  金利军眼一瞪说:“我哪管你那么多,怎么规定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我gān活要钱天经地义!”

  我忍住怒火说:“你这是不讲道理。”

  金利军qiáng辞夺理说:“哪个不讲道理?gān活不给钱那我不是白gān了?还说我不讲道理。”

  我耐心解释说:“按道理按厂规,你是没工资可拿的。”

  金利军听我这么一说立马鼻子一哼用手指着我说:“老板,你是不是真的不给?给不给你就来句痛快话。”

  见状,我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不是我不给,是你没钱可拿。”

  金利军听我态度坚决,他的嗓门更大了,朝我吼道:“你有种,你说的啊,你不给,你等着,你别后悔!”说完,他就气呼呼地走出了办公室。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搬兵去了,如果不出预料的话,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是带着几个老乡同来,这样才能威胁到我,才能为所欲为地拿到工资。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看来,金利军或他的老乡们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地使用过这种手段了。

  金利军走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给辖区派出所打电话,告诉派出所这个事件,以及这个事件将会带来的后果。

  派出所说,这是劳务纠纷,让我自己处理,他们管不着也不便插手。我说:“工人就要带人到厂里来闹事了,这事你们还不管吗?”

  派出所说:“这不是还没来吗,也可能只是说说就算了。”

  我说:“不会的,肯定会来的,等他们来后我给你们打电话麻烦你们来一次可以不?”

  派出所说:“到时再说吧。”就挂断了电话。

  起先,我并不理解派出所的言辞与态度,总觉得他们是懒于出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每天要面对类似工人与老板之间为了工资的纠纷案太多太多了。

  我深知,有时不是几百元小钱的事,而是在维护一个厂规厂纪,而且为了维护这种厂规厂纪一不小心就会为此而付出血的代价。在这种事情面前,只要一松口,有初一就必有十五,但是,有时又别无他路可行。我,以及我们,往往就是在道理与bào力之间游走,游刃有余很难,能不伤及自己为上策。

  当天下午,金利军果然带着五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到我办公室来闹事了。他们把我堵在办公室里不让我离开,也不让我工作,口中骂骂咧咧地问我到底给不给工钱。我只能是反反复复地向他们解释我不能给工钱的两点理由:一是按厂规办事,不能给工资,不然的话会有其他工人效仿,到时无以约束;二是即使要给工资也不是随时随地就能给的,要到工资发放日,应发工资也必须由车间统一报上来才知具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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