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台湾这些年_廖信忠【完结】(73)

2019-03-10  作者|标签:廖信忠

  另外,所谓的“留守加菜金”也被我们拿来吃喝玩乐,边看影片边吃炸jī比萨之类的。

  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过到最后,我居然开始感到心虚:“当兵真的可以这么慡吗?”直到留守结束的初二晚上,就看到一帮人一脸大便样地回来接替了。

  任务型“国大选举”

  在台湾,选举,尤其是县市长级以上的选举,大抵来说,过程还是“làng漫”的,不管你是什么颜色,都可以把选举过程当做是一场充满激情的嘉年华来享受。

  不过,2005年5月的那场“国民大会”代表选举可真是个例外。媒体不爱,民众也不关心,本来已经够冷清了,再加上选举当天的大雨,可以说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使得投票冷冷清清,小猫两三只。

  也许是台湾人已经习惯了“热烈”的选举方式:单一候选人造势,大型造势晚会等,因此对于这次“选党不选人的”投票方式显得没什么兴趣。

  关于“国民大会”,前面已经提到过,依照台湾的政治教科书,是这样解释的:在台湾“宪法”的设计中,孙中山认为,“政”是众人之事,“治”是管理,“政治”亦即管理众人之事。照此,政府的功能分为政权与治权。人民有选举、罢免、创制、复决四种政权,而治权则由“五院”(“行政院”“立法院”“司法院”“监察院”“考试院”)行使,为人民提供必要的协助。其中,关于“监督政府”、“领土主权”及“修改宪法”等“中央政权”则是jiāo由“国民大会”行使,并将“国民大会”的“宪法”层级置于“五院”之上。人民通过选举“国民大会”的代表于“中央机关”行使政权,进而控制政府施政的治权,使得政权与治权之间达到平衡,人民权益不受政府侵害,同时也得以享受政府所提供的一切功能。

  立意很好,但是,行使起来却是畸形万分。比如说,以前就常常看到“国民大会”各种自肥情况,或者“宪法修正案”一变再变,即所谓“山中传奇”。另一方面,“国会”已经有“立法院”了,“国民大会”随着时代的演变,也显得越来越不重要。台湾民众记得比较清楚的,可能是每次开完会,“国大代表”在中山楼下面的餐厅吃些什么料理而已。所以,“宪政”改革,将“宪法”议题jiāo由“立法院”处理,并且民众要求废除“国大”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但是,依照“宪法”,台湾的政治体制仍然是“五权宪法”加“国民代表大会”,如果要作“宪政”改革,仍需要“国民代表大会”的决议。在此前提下,这一次选举的意义就是选出“国大代表”,通过“国民大会”来修改“宪法”,使其“自废武功”。所以,这次选举意义是重大的,气氛却异常冷清。

  这次选举对台湾以后政治体制发展的影响也许不是最qiáng烈的,但我个人认为是几十年来最重要的一次选举。“任务型国代”选况的冷清,其实也多少反映了台湾人民的政治态度:喜欢热闹的选举气氛。

  到了6月,“国民大会”正式归为历史。而建得美轮美奂的中山楼,最近外包给了酒店业者,要改做温泉度假中心。

  而在2005年上半年,最大的政治性新闻应该是泛蓝三党纷纷都跑到大陆去访问了。

  2005年到大陆旅行

  退伍后不久,我没有直接找工作,而是又跑去大陆旅行。又是一次没有目的的旅行,带了当兵时存的一些钱,在家人有点儿反对的情况下上路了。

  我先是到了深圳,然后坐大巴,清晨到了厦门,租了一间短期房。没想到过几天闽北遭遇特大bào雨,往北jiāo通中断,结果我在厦门待了一个星期。厦门是个讲闽南语就能沟通的城市,感觉这座城市婉约秀气,不仅仅存在于城市美丽的风景,也存在于闽南人敦厚的个性里。这样的性格,显现在公jiāo车的让座里,显现在与人日常的对话中,显现在城市的gān净整洁里,也显现在市井小民的日常生活里。因此,相对于其他都市的喧嚣及匆忙,厦门就多了一份安静及闲逸。

  去厦门,当然去了美丽的鼓làng屿。后来几年到过南洋之后,才发现南洋那些老厦门移民对这座小岛的情感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后来,混进厦大去听台研所的讲座,发现厦大台研所的研究果然如传说中那样最贴近台湾实情。那天是知名的陈孔立教授主讲,分析连宋访问大陆后两岸的情势发展。现在看来,他在那时就能冷静地几乎完全预测到后来几年台湾政局的发展,并且说明,当时大陆政府对台的政策已经是“不表态不介入”,就是选举时不说话,让台湾自己玩去。但当时民进党人还没发现这一点,每次选举都还想激怒大陆以博取同情,事实证明这些伎俩已经没用了。

  厦门之后,我到了南昌,看了多年未见的朋友。第一次到南昌,看了八一起义纪念馆与滕王阁。南昌比起其他省会都市,给人比较旧的感觉,许多房子看起来都还是计划经济时代那种灰灰黑黑的建筑。在火车上我与一堆南昌人聊起这些事,他们自己认为也许这是革命老区的通病。

  但是南昌的餐饮业真的很火爆,到处都是餐厅。我看到南昌许多的新房正在建筑,另外也有许多旧房正被推倒。也许南昌的发展起步在同级城市中比较慢,但未来应该会以更快的发展速度奋起直追。

  我在南昌待了一天,当晚坐火车往杭州转往宁波。受了余秋雨那篇《风雨天一阁》的感召,我特地再去宁波看了天一阁。

  但后来比天一阁更吸引我的是月湖。“三江六塘河,一湖居城中”,月湖位于宁波老三区市中心的海曙之地,四周被热闹的市区包围,中间也被路桥切为一半,但岸边垂柳婆娑飘飘,清风扑面,曲径深流,水道静谧,亦有花溪石拱桥,颇有大隐隐于市之姿。月湖水波逸韵,在湖边小坐,时有清凉之感。虽然月湖比起杭州西湖小了很多又不那么出名,却又更生活化,在偶有微风chuī皱如镜湖水的夜里,湖畔的烧烤、茶余饭后的乘凉、一家大小的散步、铺席纳凉而睡,都诉说了月湖的可亲。

  我喜欢宁波那种典型的江南城市的气氛,随处可见的那种小水道般的细细流水,三五个老人在岸边搬椅搬桌而坐,打牌品茶,快意纳凉。

  我在宁波待了一天,坐大巴经沪杭甬高速来到上海。没想到那几天遇到高温黑色警报,我却又一直在太阳下走来走去,后来几天严重脱皮。我在上海五天,看了一些很久不见的朋友,然后,就离开往山东去了。

  第一次进入齐鲁大地,首站是曲阜。这座城市的商业看起来没其他城市那么发达,比较大的商场几乎没有,大多是中小型的。而许多店的灯光也不是特别明亮,开了日光灯却呈现一种有点儿昏暗的气氛。走在路上,除了一般市民很容易认出来外,有很大部分都是观光客。在这里,尽其一切“消费”孔子就对了,就连大排档名或小吃也喜欢取如“孔府”、“孔门”之类的名称。沿桌卖艺的乐手拿的都是简易版的古琴,击出来的音乐都是古乐,真让人禁不住感叹“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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