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委婉地谢绝了。其实,她没有食欲不是中国菜不好吃。而是心情不好,尽管耐着性子等了很长时间,可他还是没来。
她就像独自一人被滞留在沙漠里那般,现在最思恋的就是他。这幢陌生的住宅依然让她不寒而栗,虽然身边的冈村情妇热情地说这说那,但她不安的心情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大门那里不时地传来汽车引擎声,她还以为他来了,引擎声却消逝在远处。
必须打电话给婶婶家!她再次提出借用电话,可又遭到冈村情妇的婉言柜绝,虽然语气温和,但很坚决。
时针已指向九点了,一想到今晚上又要等到很晚,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昨晚那可怕的事情,那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虽说冈村情妇没提起昨晚托鲁培库堂兄来这里的事,但无疑他们之间是认识的。因为,这是在冈村情妇她家发生的事情,
她也没有勇气向冈村情妇打听,托鲁培库堂兄和他们这家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可以在这家里长驱直入,不声不响地进入房间?
这是个谜团。
又过了很长时间,大门口传来引擎声,这一次车停在大门口了。由于这一带很静,声音清楚地传入她的耳朵。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脚步声。
是他!是他的脚步声。
她再也忍不住了,冲出房间,凑巧与托鲁培库撞了个满怀。她死死抱住他,浑身不停地颤抖,接着又大哭起来。
这已经不是他过去熟悉的那个世津子了。自从来到这幢住宅后,她好快突然变了。他感到害怕,似乎她已经发现了什么,正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世津子,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并用手抚摩她的长发。
她没说出真正的原因,只是重复说着“寂寞”。
“不会寂寞了,我已经来了。”她的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这家人对你好吗?”他问。
眼下楼上就他们俩,偶尔传来犬吠声。
“好。”她低声回答。
“那就好。这家人也是信徒,会好好待你的。”
“托鲁培库,这家女主人也说了。你真打算跟我在这里生活吗?”她抬起头,望着他坚硬的下巴和高挺的鼻子。
“是这家人说的?”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吓了一跳。
“是的。除那女主人外,男人一个都没有上楼来过。这话就是那女主人说的。你真的这样打算吗?”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我有这打算,那是真的。”不知什么原因,他结结巴巴地答道,“她,她既然提到了,那我确实是说过的。是的,我也对你说过这事。”
“是吗。”她稍稍想了一下说,“那是高兴的事情,可是……哎,托鲁培库,如果咱们两个人在这里生活,你还一定要和你的堂兄jiāo往吗?”
这一次,她的视线she向他的脸,语气qiáng烈。他脸色骤变,深深吸入一口气,蓝眼眸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他那深邃的眼睛,不知何故布满了血丝。
“世津子,你不让我和他jiāo往,我就按你说的做。”他痛苦地捂着脑袋。
“这是真的?”她睁大两眼用期待的目光凝视着他的脸,两人的视线jiāo织在一起,但是神情沮丧的他很快移开视线。
“当然是真的!世津子,既然你希望那样,我听你的。”
“是真的?”她搂住他的脖子,那声音仿佛在叫喊。
“真的。我可以发誓。”
“太高兴了。”她说着在他脸上热烈地吻了起来。
“托鲁培库,请不要和你堂兄来往,也不要让你堂兄来这里。”
他冷冷地看着她的脸,好像在揣测她的心思,然后说:“你讨厌堂兄,那我就不跟他jiāo往。哎,这样行吗?世津子,就让这里成为只有我俩的开心世界。”
“太好了!托鲁培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感动得用力地吻他的脖子、脸颊、肩膀……
“世津子,世津子,你爱我吗?”他气喘吁吁。
“爱,非常爱。”
“真的爱我?”
“那当然啦!为了你,我可以舍弃生命,我向上帝发誓。”
“世津子!”他抱紧她,激烈地吻她,并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她没有反抗。任凭他在自己身上抚摸……
“托鲁培库,你今晚教会里有工作吗?新神父晋级仪式结束后就不用忙了吧?”她在黑暗里轻轻地问。
“别担心,一切都结束了。”他像驶进海湾的小船那样,用缓慢的语调懒洋洋地说。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原以为你为我而放下重要的教会工作来这里,正让我担心呢!上帝在注视着我们,对教会工作偷懒,那可不行的哟!”她慢悠悠地说着,尽管夹带着撒娇的语气,但态度诚恳,似乎这样提醒自己心爱的人是一种满足。
他突然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二十分了。
“哎呀,我忘了,我必须返回教会。”他轻声喊道。
“你看你,我又没说不让你回去!还是有事吧?”她笑了。这是她今晚见到她后第一次笑。
“哦,是这样,世津子,我必须立即回去一下。”他说。
“世津子,你一整天待在这里很寂寞吧?想不想和我出去兜风?”
“咦,托鲁培库,你不是说教会有事吗?”
“嗯,是有事。不过没关系,那事我一下就能完成的。你只要在对面等我二十分钟就可以了!不是教会有事,而是要拜访一个教会的朋友,然后我们回这里,怎么样?”他声音很轻。
“那太好了。我一直待在这房间里确实闷得慌。哎,托鲁培库,我可以打电话给婶婶家吗?他们一定在为我担心,我自从来这里后,还没有跟婶婶他们联系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行!但是我现在很急,必须立刻出发,回来后再打电话好吗?”
“好的,只要今晚打电话给他们就好了。唉,伤脑筋!如果婶婶问起我住哪里,我该怎么回答呢?”
“这问题好回答,你说在公寓里不就行了!只要说是在公寓里打电话,你婶婶就放心了!”
“你真坏!托鲁培库。”
他站起来整理身上衣服时,她才把灯打开,在镜子面前仔细化妆,随后穿上藏青色西装套装。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变得有点紧张,但是声音仍然像往常那样温和:“世津子,上次寄给你的快件带在身上了吗?”
“喂,那个呀,我带着呢!在包里。”
“在哪里?让我看一下。”
“怎么啦,托鲁培库,你为什么要看呀?我在这里待了一整天,寂寞极了,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看你寄给我的快件,已经看了好几遍了。”
“别说了,拿出来让我看看。”他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