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chūn树掏出了烟:“次烟,烟摊上最便宜的那一种。”
二人各自吸着一支烟,李一泓呛得几乎咳嗽起来,但qiáng忍住了。
“喝花酒,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大姐忍不住问。
宋chūn树吸了两口烟,情绪平静了些:“就是让一些年轻女子,和一些女孩子,脱得……脱得赤条jīng光的,陪些个男人喝酒作乐,任凭他们调戏,任凭他们羞rǔ,还得笑,装出乐意被他们那样,图的是他们能多给些小费。有的女子,其实,都已经结婚了。有的女孩子,才十四五岁。”
李一泓狠狠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你说的是真事?”徐大姐先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继而皱起了眉头。
“我要是骗你们,天打五雷轰!”宋chūn树指天赌誓。”
“砰砰砰”很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宋chūn树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姑娘,身穿另一家酒店女侍的服装,问:“有姓李的住这房间吗?”
“我姓李。”李一泓从阳台走到门口,徐大姐跟到门口。
“什么事儿?”
姑娘看看宋chūn树,迟疑着不说话,宋chūn树识趣地说:“我走了。”匆匆离开。
“从省城来的?”姑娘问。
李一泓看着她点点头。
“叫什么?”
“李一泓。”
“对,找的就是你!”姑娘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李一泓。
李一泓轻轻展开,看罢,惊问:“这家酒店怎么走?你能不能带我去?!”
“不远。我就是那家酒店的,可我不能带你去,你自己打听吧。”姑娘刚欲转身,又叮嘱道:“你可得快去,免得你们的人吃亏!”言罢,扭扭搭搭地跑了。
徐大姐不安地问:“怎么,是小陆惹麻烦了?”
李一泓将纸条递给徐大姐,从衣架上扯下上衣穿。
徐大姐接过一看——纸上潦草的字写的是:快来亨德酒店救我!
亨德酒店并不远,李一泓很快就找到了,抬头看清牌匾后,他大步走入这家酒店,向一个门口的女侍问了问,举步就要上楼,旁边一个酒店里的男人抢前一步拦在楼梯口,不许他上。
李一泓一掌将对方击得倒退数步,压倒了一张椅子,快步奔上楼去。
也不知道小陆在哪个房间,李一泓索性就推开房门一间一间地找,探头一看不是,就接着往下找。形形色色鬼混的男女都被他吓一跳,甚至有男人奔出房间rǔ骂。
这时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一名保安,李一泓发现小陆抱臂站在墙角。
李一泓大步往那房间里走,那一名保安想阻拦他,也被他一掌推出老远。
“老李!”看着李一泓走入房间,小陆一下子镇定了。
“小陆,没受欺负吧?”李一泓关切地问。
“他们摔坏我的录像机了。他搜我身了,他还打了我一耳光。”小陆委屈地抚着脸说。
李一泓看到小陆坏的录像机放在桌上,还有她的钱包,委员证。
“你没声明你是政协委员吗?”
“他们认为我是冒充的,认为我的委员证是假的。”
李一泓一步跨到桌前,伸手想拿小陆的委员证,一个是保安头目的人抢先一步,推开他,挡在桌前。
“你们凭什么搜身、打人、扣押她?”李一泓冷冷问道。
“你问她自己。”
李一泓扭头看小陆,小陆嚅嗫道:“我……我只不过偷拍了他们这儿大天白日喝花酒的情形。”
说话间又走进来两名保安,和屋里的保安们一起,将李一泓团团围住。
“请把你们负责人找来。”李一泓用眼角微微扫视着他们。
“我们老板白天不到酒店来,晚上才来。”
“老李,不跟他们啰嗦了。东西他们爱扣就扣,咱们走!”小陆见对方人多,怕李一泓吃亏,想先离开再说。
“走?没那么简单吧?”保安头目冷哼一声。
“那你们还想怎么样?”李一泓盯着他问。
“罚款五千。没带也不要紧,写下欠条。”
“敲政协委员竹杠?”李一泓被气笑了。
“我怎么知道她是真的假的?”
李一泓掏出自己的委员证,亮给对方看:“我们两个不可能都是冒充的吧?”
“那可不一定!”
“你!你给你们县政协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小陆在一边有些急了。
“你让我打我就打?你犯在我手里了,我倒听你命令?你就是真的又怎么样?政协委员更应该懂法,知道什么是隐私权不?我再说一遍,来我们这儿的,那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
门“嘭”地开了,张铭闯进来。
“小张,要冷静。”李一泓说。
“你俩都别说什么了,我来解决。谁是头儿?”
“我。你又是gān什么的?”保安头目趾高气扬,面带不屑地看着他。
“我gān什么的,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张铭一把揪住对方衣领,“咱们出去说话。”
其他保安见状开始围向张铭,张铭厉喝:“滚开!”保安头目被他的气势搞懵了,张口结舌地被拖出。留在屋里的保安也有点儿懵了,面面相觑。
李一泓趁机拿起桌上的钱包和委员证,替小陆揣入兜里。
保安们散开,张铭示意一下,李一泓和小陆率先离开。
李一泓和小陆回到宾馆,都进了李一泓的房间。李一泓舒了口气,到阳台上去了。
小陆坐在chuáng边,摆弄她的录像机,嘴里嘟哝:“完了,没有修的价值了。”她悻悻地从录像机上取下录像带,用手绢包好。
坐在沙发上的徐大姐批评道:“小陆,你怎么可以擅自采取那么一种行动呢?那多不安全啊!多让我们三个担心啊!”
小陆却不在乎地吃起橘子来,还说:“现在才知道,小张他不仅仅是为咱们开车的。难怪我觉得他身上有那么一股不同寻常的劲儿!”
徐大姐严肃地说:“我说你呢,没说小张。”
小陆辩解道:“大姐,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总之我把想拍的情形拍下来了,冒了点险也值得。”
门开了,张铭侧身让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他说,他是县政协的,奉命而来。”张铭说完,走到了阳台上。
乔主任说:“我就不坐了。就几句话的事儿,我说完就走,别耽误你们的时间。我们韩主席让我来打个招呼,他晚上要陪你们几位吃饭。”
徐大姐看李一泓一眼,和蔼地说:“我们好像都没有惊动过你们呀。”
“徐大姐的意思是,我们才住下不久,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
“不是,闹出了点儿不愉快嘛,可不一下子,方方面面的就都知道了呗。韩主席,也是要代表方方面面,晚上给你们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