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和婷婷真的断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你以后我们怎么样。”
我怕华又揪住婷婷这个事情跟我没完。假装睡着。
第二天华走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华。
一个月之后,我买了个夷陵通,找老头借的四百块钱。接到一个电话,7字头,是华家里的。不知道她通过什么途径问到我的号码。可是老是不做声,怎么问都没有回音,也不挂电话。只听到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长叹。最后还是挂了。再打过去,没有人接。又过了两个月,我又想把华骗到宜昌来。
华只问:“你对的起我吗?”
我说:“对不起,这次下来,补偿你。”
华说:“晚了,上次到宜昌来,是因为我要结婚了。记得我还问过你,有没有要跟我说的,如果你当时说现在的话,我就不会结婚,和你呆在宜昌,哪怕你再骗我,也认了。”
我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对不起,真的。”
“你为什么以前不这么对我说话,你对我那么坏,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抱歉,就是我结婚前给你打电话,你只要有今天的态度,叫我下来,我也会答应的。”
“那天是你……”
“你总是喂喂的,明知道是我,还假模假样的问谁。”
“对不起,我……”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去死吧!”华在哭。
把电话挂了。
多年后听说,华生了个儿子,老公是入赘的,对她很好,过的很幸福。
其实华家里很富裕,七八层的私房。父母做装修生意。
虽然我很惭愧,觉得对不起华,但我真的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华是对的,我这种人,在那个时候,根本不值得托付。
奶站的员工经过几个月的共事,关系混的越来越好。我现在对楚天过来的兄弟越来越佩服。他们做事都很能吃苦。为了多挣钱,什么办法都想的出来。huáng云芳头脑在别的方面迟钝,可对转公司制定的奖惩措施,总能钻到空子,联合谭伟涛顾建军一班哥们,拿到最大的实惠。而且他们都很和善,也很团结。早上送完牛奶后,我们先回来的人,就站在站门口,互相日白,有同事回来,就都乐呵呵的帮着把筐子卸下,帮着忙把空瓶子放回包装。
也比着谁先回来,送的快。送的慢的就骂他,是不是昨天晚上gān坏事了,腿子发软,爬不动楼拉!如果谁要是生病或者受伤,大家都把自己的活gān完后,一起把他区域的送完。
谭伟涛竟然是我的发小——高龙的初中同学。宜昌太小了。
以前董伟在的时候,他们听董伟的。现在都听谭伟涛和周起权的。
谭伟涛跟我说:“其实董伟不晓得好丕,妈的以前送报纸的时候,一发工资,就先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请我们所有人吃饭,吃个几天后,就跟我们说,我gān哒,该你们拉,你,谭伟涛先来。妈的,把我的工资整完之后。就又指着别的人一个一个支派。最后大家都gān了。他就跑回家吃饭。把我们丢下。***,你说他丕不丕!所以我们都学jīng了,一发工资,看见他就跑。跑不了的,就说,哥,我不要你请我,我请你好不好!你儿就放过我吧。
周起权是兴山人,总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好像对什么对都不在乎似的。
huáng云芳和谭伟涛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是看着比谭伟涛老很多,满脸络腮胡子。每天都有很多骚主意想出来,让谭伟涛谋划着跟别的同事实施。huáng云芳竟然已经结婚了,老婆很漂亮,每次他老婆来站里,周起权就搂搂抱抱的,huáng云芳也不生气。
奶站的业务还在狂涨。变压器厂宿舍的门面,根本堆不下几千瓶牛奶的包装。彭经理给我们开会的时候,所有人都站在人行道上。自行车摆到了正车道边上,来往的人过往都不方便。早上等着总公司配送的车来,大家讲话,人多了,声音就大,楼上的居民不慡,扔了几次瓶子。沈宁差点被砸到,骂骂喋喋半天,想着划不来,买几个pào仗第二天凌晨给放了。彭经理白天被居委会的几个老太太数落的抬不起头。有时候早上一个吸粉子的,常找老王要烟抽。老王每次都给他烟,打发走。一天老王没有烟了,吸粉子的就发脾气。我们都要打他。被老王拦住。
老王说,“跟他计较划不来,他知道自己是要死了的人,真把他搞负急了,拿你们垫背的。”
终于,奶站搬了家,搬到二道巷子,丰泽园下面的门面。
我高兴坏了,因为靠我送的隆中后岭很近,只隔着隆中路。工作上就方便很多。
覃经理一直住在胜利四路和夷陵路jiāo接的地方。力帝市场对角线的方向。就是飞làng电器维修的后面。从旁边一个小坡下去。喜欢吃鱼的人,应该知道,那里以前还有一家什么“**鱼府”。这片居民区和世纪花园隔着一个院子墙。
公司业务在发展,触角伸到宜昌的各个县区,总经理器重覃经理。把当阳区的承包权给了他。覃经理租住的房子,空出来。彭经理住了进去。可是彭经理不像覃经理拖家带口,只有一个人,住个两室一厅太làng费。我想着和领导隔得近点没有坏处。就商量着和彭经理合租,把老三也叫上。老三跟外婆住的也难受。
我从隆中路又搬到胜利四路。
我和老三住大点的卧室,彭经理住小卧室。和彭经理住一起了。才发现有很多意外的好处。彭经理有电视和碟机洗衣机。新租的房子还有家具,沙发衣柜什么的,都很齐备。也有有线电视。
比起在沈宁家里,条件更好一些。
奶站的工作业绩很好,彭经理也被公司提升,顶了覃经理的空缺,当了人事部经理。站里又聘来了杨卫国当领导。
上次换站长,差点出了乱子。这次,杨卫国估计听了公司的安排。上任后,马上请老占,谭伟涛周起权吃饭,竟然也把我叫上了。喝酒的时候,杨卫国操着huáng冈味道浓重的普通话,拍胸脯说,决不亏待大家。周起权抿了一口酒,说,我们也绝不造你的反。
杨卫国又把酒杯对向谭伟涛,谭伟涛一言不发,把一整杯酒gān掉。bī得杨卫国也只好gān了。
我却心不在焉,刚才等菜的时候,我们诈金花。最后一把我的顺清,把周起权的金花给打了。周起权扔了牌就抢桌上的钱,我一脚把他踢开,趴在桌子上把钱护住。呵呵,一把赢了他们五六十,我正开心这事呢。跟我诈金花!我和马老板在沙市开赌场的时候,你还在打拖板板车列!
“好说好说”,我把酒杯向杨卫国扬一下,也一口把酒喝完。杨卫国的表情像要哭了一般,勉qiáng地又gān了一杯。酒下了肚。面色通红,舌头都不利索了。谭伟涛向周起权使个眼色,周起权站起来,端起杯子,
“领导,呵呵……”
“杨卫国醉拳打得很好看啊。”
晚上,回到家里,我意犹未尽。兴奋的跟彭经理说。
彭经理倒是很关心他的接任者的能力。,“看他能不能盘的服你们这群老狗子们?”彭经理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