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总经理下来开会。警告我们不要为难订到自己区域牛奶的同事。总经理说:“别人订到了是别人的本事,只能说明你自己不努力。”
徐雄涛当场就发作了,开始打邓鸿。邓鸿跑到门口,把个电线杆子抱着,嘴里无助的喊着:“站长,经理,来看啊”
徐雄涛狂性上来了,更加狠命的揍他。
我对邓鸿喊着:“你是个苕啊,抱着柱子gān嘛,跑撒。”
邓鸿被打蒙了。还是死死地抱着电线杆子不放。被徐雄涛打得鲜血淋漓。
总经理和站长只在旁边看着,声都不敢做。
弱肉qiáng食,在我们这些最底层的人群中还是实用啊。人啊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相互欺凌。我开始庆幸自己的身板还算是qiáng壮。不然不知道要挨多少打。
有点可怜邓鸿。我对冷冷的对周波说,徐雄涛再这么搞下去,是不是想再回沙洋去烧砖啊。周波连忙去把徐雄涛劝开。邓鸿被打的时候挺的站着不动,徐雄涛住手了,他却慢慢的滑到地上趴着。我过去把他扶起来,看见邓鸿泪流满面。
我安慰他,可找不到好话:谁叫你当初J8痒呢,别再得罪人了,你已经不是当官的拉。
邓鸿开始嚎啕大哭。
我知道他不是为了身上疼哭的。
晚上徐雄涛请我和周波喝酒,说,真***慡,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我说,你***只会打这种jī子块头,还逞个什么英雄。你当初怎么不在牢里捶1号啊。
徐雄涛说,管教当初老子都打过。只是打了之后,被人捶个半死。胳膊都断了。你看我的胳膊有多粗,都被搞得断。牢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徐雄涛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坐牢的事情。让我觉得坐牢让他学会了很多东西,明白了很多事理。当初当混混肯定也是太过分了,不然怎么会判得这么重。以现在的表现真是痛改前非,只是让邓鸿撞上当了次出气筒。
徐雄涛过两天又把新会计看上了。新会计姓刘,早就结婚了,小孩5岁。
按着徐雄涛的思路,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就理所应当的跟他睡觉。天天在站里纠缠着刘会计。刘会计苦不堪言。幸亏李毅有点狠气,始终保护着她。
董伟去了杭州不到一个月就回来,变得非常有钱,穿着也花哨,头发染成金huáng,夹杂漂了几缕白发。董伟回来了就和周玲子复合,周玲子估计还是觉得和董伟在一起更开心。把李寻欢抛到九霄云外。
董伟不知道手上那里来的怎么多钱。天天请我和老三在馆子里喝酒。
一次喝醉了,跟我吵架,说我什么都喜欢跟他抢。说的我丈二jīng钢摸不着头脑,看周玲子脸色才知道,我要周玲子到站里找我,让公司的人误会的事情,董伟知道了,董伟肯定以为我对周玲子有非分之想。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觉得冤屈,和董伟互相大骂。还好有老三劝着,才没有动手。
不过第二天酒醒了,我们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重归于好。
董伟鼓动我跟他去杭州,我不知底细,问他到底gān什么。
董伟不说。
我说,你不是在搞传销吧。
董伟说,传销有个什么意思。我现在gān的事情才慡,又有钱赚,又舒服。
我来了兴趣,拼命问,威胁董伟,不告诉我,兄弟就没的做的了。
董伟才跟我说明情况,他现在就是到宜昌来,跟宜昌的一些混混联系,把宜昌的一些小姐弄到他在杭州上班的发廊里去。弄一个2000块提成。
过去了带小姐做生意,一个晚上可以抽几百块钱的抽头。
我说,你怎么能gān上这行呢。
董伟说,没办法,我要挣钱娶周玲子。
我说,你gān这个,周玲子还会要你吗,你手下的小姐都是免费陪你睡觉吧。
董伟说,怎么会,我绝不会背叛周玲子的。不过你过去了,想怎样就怎样,你反正不需要给谁负责。
条件很诱人。我痛苦的考虑了好几天。
最后找到董伟,说,你现在挣了多少钱?
董伟说,两三千在手上,是准备给小姐的定金的。
我说,不要再去了吧,用这钱踏踏实实的做点生意。咱兄弟再穷,不能走这条路。
董伟在犹豫。
我把一张报纸拿给他看,上面有个报道,是一个父亲在寻找女儿。这个可怜的父亲坚信自己的女儿被拐到杭州去了。甚至在当地通知了警方。
我问董伟,不是你们这群人搞的好事吧。缺德啊,要断子绝孙的。
董伟把报纸拿着看了好久,盯着上面说的地址看半天。对我说,所有的小姐都是自愿的。
我说,就是自愿,我们也不能这样gān。这是死路,回不了头的。
董伟掏出电话,跟五六个人联系了。然后把电话卡拔出来扔掉。
董伟对我说,疯子,听你一次。
我才说,这才有兄弟做撒。
董伟扎找周玲子弄了几千块钱,凑上自己手上的,在艾家嘴开了一个诸葛亮读书社的连锁店。既借书,也出租影碟。
我开心地给他整理从别人那里盘过来的旧VCD。帮他淘着其中的jīng品。
这是我的长项。
董伟就天天坐在店里,守着生意。
中秋节到了,李毅算是过细。请我们吃饭,大家在一起热闹一次,当是过节了。请我们在南苑的一个馆子吃饭。李毅住在南苑。
刘会计预先想到会出麻烦,带了一个20多的小男人去了,也不知道跟她什么关系。徐雄涛没有喝酒的时候还能控制情绪。两杯一下肚就不得了拉。拼命地要跟那男人和刘会计喝酒。灌了几杯,就借酒装疯把那男人给打了。那男人被打之后,打电话叫了几个人过来报复。
徐雄涛到底喝醉了,打架就没有套路,被人狠狠揍了几下,但到底是身大力不亏,还是有两个被他打的爬不起来。
我还在考虑值不值得给徐雄涛帮忙,想着平时相处的还融洽,就准备动手。
不料周波终于露出他的本性,让我看到了他野性的一面。
那几个帮忙的人,看周波打架血腥残酷的搞法。连忙跑的飞快。
徐雄涛还在处于极端兴奋的状态,打着赤膊,走在港窑路上,把港窑路一溜边停的摩托车,自行车,三轮车,全部掀翻。狂躁不已。
我和周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制服。拦的士,的士看见就绕着开走。周波一急,预先举着一个砖头,用手指着一个的士司机,那的士才开到跟前。
把徐雄涛送回去。他父母老婆给他收拾。
出来了过了半天还是不放心。给他家里又打电话,问他母亲情况。
他母亲哭着对我们说,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再让他喝酒了,他现在已经疯了。
第二天徐雄涛竟然没有耽误上班。
送完牛奶,他跑来问我,我脸上怎么了。
我一看,他两个眼圈都是黑的,活像个熊猫。说,你自己gān了什么自己都忘了吗。
徐雄涛说,真的想不起来了,喝醉了就什么都记不起。不过肯定是被人打了,你告诉我是谁,我不能挨了打,连谁打我的都不知道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