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何处来,能往何处去呢,到头来不也是不把飞灰。。。。。。。
也许是走在殡仪馆附近,我蓦地考虑起人生的终极。
这个没落的情绪困扰了我好几天。
每天凌晨两三点送完牛奶,都去三医院附近的夜市摊子去吃碗面条。董伟也在送南苑,也是这时刻gān完活,两个人就越好了一起吃碗面条,点几个烧烤,喝两瓶啤酒,再一起骑车回家。睡到第二天中午去上班。
日子又开始平静。少了颠簸坎坷。
我又找了个住在黑虎山的员工来送南苑,这人叫罗华,送奶的路线就是他回家的路线。我见董伟送农校很吃力,就跟他商量是不是把农校划给我。董伟拒绝了,把龙华调到南苑来送牛奶,我讨个没趣。和董伟在南苑的区域业务犬牙jiāo错。làng费人力资源,两个人又都争qiáng好胜,都尽可能想把南苑做起来,拼命扩展自己的地盘。少不了相互踩线,这局面很微妙,为我和董伟以后翻脸埋下伏笔。
罗华做事有点迟钝,骑摩托车我很不放心。他以前就出过车祸的。他做事虽然很卖力,却不机灵,我带了他好长时间,他才记住客户的住址。带的过程让我很痛苦。有天晚上,我告诉他一个六楼的客户去送,我送另外一个单元,可是我下来后,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他在小区里迷了路,耽误了半个小时,他手上还是揣着没有送出去的牛奶。
我郁闷的想哭。
不过最终罗华还是把南苑接下了,并且还订了几家黑虎山的客户。
手下的几个人都能吃苦,刘伟和huáng陈都能送一百四五十份,把客户招呼的很好。冯毅也把石板村做到一百好几。他是从零做起的,对站里业绩增长的功劳很大,所以我很喜欢冯毅,很多事情就对他不很计较。比如不要求他每天下午来报到,huáng陈和刘伟就不满。我吼他们:“你们只要每天能订几份回来,我也不让你们来报到。”冯毅被放纵习惯了,有时候把收的钱没有及时上jiāo,而是让统计做量把牛奶先透支出来先送着。
统计问我,说这是不合规矩的。我说,只有几份的话,就答应他,然后从工资里扣。
覃李源把403没有做出多少成绩,但也把份数给稳住了。
chūn节到了。
公司请所有的员工在农家饭庄吃饭。会前总结工作成绩,我还好,站的业务中游,不比别人qiáng,也不比别人差。年终公司给了点奖金给我,比我期待的要少,如此算来,我的收入比不上留在商场卖音响。但我不后悔,至少现在比较有个奔头。而且业务稳定后,我的工作很轻松。
过完chūn节的假期,我在站里已经没有具体操心的事情去做,只是分析觉得那里要发展了,就安排促销员和送奶员去做那个地方。动动嘴皮就行。牛奶的进出帐是统计的工作,我现在只是早上听听统计报量的份数。
覃李源弄了一个很大的布艺沙发到站里来,这下好了,成了我的专座,一到站里就半躺在沙发里不起来。跟同事讲话都不用起个身,懒懒的歪在柔软的沙发里就是一整天。有段时间实在是无聊,回家吃午饭,吃完饭了,陪着老妈追看韩剧《看了又看》。也是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看着就睡着了。醒来后如果时间还早,就到东山去转转。如果天色晚了,就直接在家里吃晚饭。不再出门。
我白天就是处在昏睡状态,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晚上还是正常的睡觉,早上爬不起来,经常赖chuáng到八九点,如果还是不想起chuáng,就给统计打电话说到公司有事,到劳动局招人,扯些个理由,反正统计没权利管我。后来我gān脆就只发条短信:今天不来拉。
我欠了三四年的瞌睡,总算找到机会来补上。我的身体恩怨分明:当年亏欠了多少时间的觉,现在一秒钟不少的要睡回来。
也不是完全没有操心的事情,只是我被折磨习惯,现在gān的顺手了,对待突发事件,心里上已经开始麻木。比如,huáng陈送的*海花园有很多份数了。可是一天早上小区的保安不让他进去,进去也行,等到7点半之后吧。
“那还送个屁”我听了从沙发上蹦起来,“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我去jiāo涉,物业的经理跟我不着调,要我jiāo一百块的通行证办证费用。或者可也和他们合作,在小区内做广告标牌。又听他口气左一个“友之友”如何,右一个“友之友”如何。我心里有谱了。
“友之友”无非是给小区物业点好处,让物业来为难我。可是“友之友”是私营公司,能跟国有企业比这些吗。我当下跟物业经理说,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回去跟颜经理说了这事。颜经理第二天就来了,跟我又去找物业。
国有企业的优势体现出来。几百块的事情,做个帐而已。三两下就把什么都谈妥当了。临走了跟物业经理提了一下:行业竞争很激烈,希望你们能公平对待,没jiāo钱在小区里打标牌的品牌七点半之前不能进来的规定,是不是一直有效。
那经理明白我的暗示。
这下轮到huáng陈早上回来兴高采烈的说,别的牌子早上都进不去了,只能他进。他要去做宣传,把别的品牌的客户挖过来。
这事情,让我学了乖,颜经理也意识到了。让马上去找我区域内的几个高档小区物业,以谈合作为理由,尽量排挤别的品牌。物业公司都尽一切能利用的资源敛财的队伍。所以很多新住人的楼盘,让我抢了先机。
一天,在站里和统计聊天。站里进来了人,统计一看,就问:“您是来订奶的吗?”
我一看,是胡jú,就说,“老熟人拉,不是来订奶的。”
胡jú坐下了,说“,你来了半年也不来看看我啊。”
我说,“我那里知道“友之友”是你在这里当家撒。不然早来看你了。”
胡jú跟我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喝了杯水,走了。
统计问我,“她就是“友之友”的站长啊。”
“是啊。”
“你以前跟我提过,“友之友”的站长是个女的,很能gān。”
“是啊”
“就是她呀,以前和你熟吗”
“不熟,见过几次面。当年他是促销员,来我当时的站里gān过几天。当时徐雄涛天天要她帮忙促销。过两年她就当区域经理了。”
“徐雄涛真不是好东西,以后不得好死”统计提到徐雄涛就要骂上两句。
我对统计说,“胡jú来,是想让我们不要再互相挤兑了。”
统计说,“你这么念旧情,是不是会答应她。你可别忘了前阵子我们困难的时候她是怎么整我们的。”
我笑笑,在商言商,公事和私事还是最好不要掺和。董伟和我关系这么好,我们还是要抢南苑的地盘。这是两码事的。再说,我和胡jú那里谈的上有多少jiāo情。
就对统计说,“过去的事情拉,都是为了工作,何必那么计较。”
下午了,我问覃李源:“听你说过,你和**小区的保安认识撒”
覃李源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