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川微微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道，“是啊，我去见了慕容小姐。”脚步继续走。
“这么晚，去见一个姑娘家？”这回轮到堰尘脚步一顿。
“慕容小姐并非平常女子，江湖儿女多豪放，没有这么多忌讳的。”雪寒川也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堰尘。
“你去找她，为了什么？”堰尘不知不觉地眼睛有些酸涩。
雪寒川看着堰尘，没有开口，可那眼神中，似乎有些什么。
“你……想做慕容家的姑爷？”堰尘这句话问的艰难无比，如果他回答是，那么自己将情何以堪，不知不觉间已经喜欢他很深了碍…
“如果我说是，也没有什么关系吧？男未娶、女未嫁，正相配不是么？”雪寒川这句话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看着堰尘的表情，似乎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是么？……那还……真是……恭喜了……”堰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来，这真的是他想说的么？眼睛好模糊啊，为什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
“怎么哭了？”雪寒川用手指抹过堰尘的脸颊，“真的有这么伤心么？别这样啊，你哭的话，我会很难受的。”
是哭了吗？堰尘用手指摸着自己的脸颊，指尖的湿濡感似乎是真的，他真的哭了么？
“为什么呢？你们才第一次见，你就想娶她？为什么？”堰尘的声音冷静的不像带着伤怀，可是眼中的泪水却越流越多。
“如果我做了慕容家的姑爷，不就可以替你要到那两柄剑了么？”雪寒川嘴角露出苦笑，“这样的话，你该高兴的吧？”
“你就为了这个要娶她？”堰尘仰起头看着雪寒川，泪水模糊了眼睛，看不清楚，用力地擦去眼泪，却依旧看不清楚。
“你不希望么？那两柄剑，你很想要吧？”雪寒川伸手摸着堰尘的脸颊。
“不……不要……我不要剑，也不要你去成亲……”堰尘突然抓住了雪寒川的手掌，哀求一般说着。
“你说的是真的？”雪寒川有些惊讶，“不是做梦都想要么？”
“不，不要……”堰尘用力地摇着头。
“好，你说不要，那就不要。”雪寒川脸上露出笑容来，将堰尘搂进了怀里，“你才是傻瓜，就算我有意，慕容小姐也未必会真的看上我吧，更别说我和她心里都已经装了人了。”
堰尘不明所以抬头，伸手搂住雪寒川的脖子，“你心里有人了？是谁？”
雪寒川低头，轻轻吻上他的额头，“一个从来不会说自己心里想什么的小傻瓜，一个觉得自己欠了雪家人情而处处小心翼翼的小傻瓜，一个会等我等到浑身冰冷的小傻瓜。”
堰尘争辩，“我不是傻瓜。”伸手握着雪寒川的，更用力，更紧。
“好好，你不是小傻瓜，我才是傻瓜，一个把你弄哭了的傻瓜。”雪寒川再亲一下他的唇，“别哭了好不好？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眼泪。”
“我也不想哭，可是止不住。”堰尘的声音难得地带着撒娇。
“还在伤心么？都说了我不会娶慕容菲的。”雪寒川亲亲堰尘的鼻子。
“现在似乎不是因为伤心。”堰尘很认真地想着，“似乎，是因为高兴……”
“喜极而泣？真有这么高兴？”雪寒川轻轻地笑了起来，“还是个小傻瓜……”
夜风中语声渐轻，笑语如歌，融入无边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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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台之上有人当众求亲，却被慕容菲一口拒绝。慕容菲坦然直言自己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已有心上人自然不会另嫁旁人。
慕容家主气得七窍生烟，慕容菲却不卑不亢离家而出。
七个月后慕容菲生下一个男婴，和其夫笑傲山林之间，倒也堪称一对神仙眷侣。
一年后，有人向百草山庄奉上一双宝剑，堰尘认出正是归真和归邪，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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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什么人送来的？”堰尘摸着宝剑，喜不自胜。
“大概是慕容小姐和他的夫君吧。”雪寒川将堰尘搂在怀里，淡淡说着。
“她为何要送你宝剑？”堰尘皱起了眉头，“说起来，当年你究竟为何去她房里？”心里忽然觉得酸溜溜的，连语气也酸了起来。
“当年我只一眼就看出她已有身孕，却要在那种时候招婿，可见事有蹊跷。我夜访而去，得知慕容家主因不满她自己挑选的夫婿而横加阻挠。慕容小姐因夫婿身中剧毒而不得不暂时屈从于慕容家主的安排。我那夜替她的夫婿解了毒，他们才能双宿双栖。我如此帮他们，当初就约定了以这两柄剑作为交换。他们，倒是守约之人。”雪寒川解释已毕，淡淡笑着，看了堰尘一眼。
堰尘脸上一红，“你最是坏了，当年那般骗我，害我伤心欲绝。”
“若非如此，怎能知你心意，你啊，从来都不肯把心思说出口，我要猜，也累啊。”雪寒川低头，轻轻吻上他的唇，甜如蜜糖，百尝不厌。
“别……”堰尘轻喘着，“至少回房……”
“那就回房……”声音未落，人已无踪。
两柄宝剑静静躺着，似乎，已经被主人遗忘了。如果心已经有了停靠的地方，借着剑寻来的根本，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啊，尘尘，你幸福么？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