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叫你呢!西莱伊公牛!现在,你老老实实投降吧,你和这个少年,今后一辈子当我们的奴隶,要不然你就得同我们仨,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谁叫你们弄坏金森林呢。”
少年害怕牛会被打死,很伤心地哭了起来,但牛对他说:“别哭,这次还不至于死。我还能智取它们。”
它们第二天中午一jiāo手,牛便用犄角刺穿老虎的咽喉。结果了老虎后,牛要去吃草,便对少年说:“如果有谁来找我,就说我明天正午会在这里,如果非要找到我不可,你就chuī响你的芦笛,我会立刻回到这里。”
不久,一只小黑兔来向少年打听西莱伊公牛的去向,少年立即用笛子chuī起欢快的舞曲,但小黑兔阻止他说:“别chuī了!告诉西莱伊,它必须在明天正午同我较量。这是三头龙,森林之王的命令。”
就在这时,牛出现了,问男孩:“gān吗chuī这么欢快的曲子?”
“当那么一只小小的兔子说,你要jiāo手的是它时,我能不chuī欢快的曲子吗?”
牛说:“就是它会拧断我的脖子。”
现在,牛不得不同小兔子jiāo手了。兔子先绕着牛不断地跳舞,终于找到机会钻到西莱伊肚子下,把它抛得老高,以至它当场摔得粉身碎骨,而且右犄角飞出三四?远。少年跑去追牛角,把它捡起来,包在手帕里。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呀走。最后,他来到一块肥美的牧场。他在一口井边坐下,取出牛角,吃喝完毕,便躺下睡去。他一觉醒来,看见整个草地上云集着密密麻麻的牲口。它们全是从牛角里走出来的。
他苦苦思索,看怎么才能把它们赶回牛角里去,却始终想不出法子来。
噫,看呀,那儿来了一个老太婆。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巫婆。她看见闷闷不乐的年轻人,年轻人就把发生的事对她说:“我没法把牲口群赶回牛角里。”
“如果光是这么点事,”巫婆说,“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祸事。
我这就把它们赶回去,而且不要你太多报酬。你只要发誓永远不结婚就行了。”
少年忧心忡忡地起了誓,接着,老太婆眨眼工夫便把牲口群赶回牛角里。
于是他向老太婆告辞,上路了。
不久,他来到一座磨坊,在那里落了脚。磨坊主有个非常美丽的女儿。
小伙子爱上姑娘,姑娘也爱上小伙子。然而,姑娘爱他爱得更深,因此要求他娶她。但是,小伙子把永不结婚的誓言告诉了她。
“如果光是这点烦恼,”磨坊主的妻子说,“我能帮你。快快活活地过日子吧,不会有任何灾难降临到你头上的!”
于是他们结婚了,婚礼过后,宾客们相继离去,他们全家人也都上chuáng睡觉。磨坊主的妻子躺下之前,把一个大面包和一罐水放在桌子上,还在门边立了一把长柄勺子和一把扫帚,这两样东西都是倒立着的。半夜,巫婆来了,对着扫帚喊叫:“打开门,扫帚!”
扫帚说:“我不能,因为我头朝下哩。”
于是,她又对铁勺喊叫:“打开门,铁勺!”
铁勺说:“我不能,我也头朝下哩。”
接着,巫婆便对着房里嚷嚷:“出来,你这违背誓言的家伙!你的末日到了。”
面包回答说:“噢,你这该死的巫婆,难道你不能像我那样宽恕人吗?我被种下,长了出来,我被收割、脱粒和碾磨,还被搀和着水揉捏,然后被烘烤,最后被吃掉。所有这些我都忍受了,而且宽恕了!”
“哎呀,天啊!”巫婆叫道,“这巫婆的能耐比我还大呢。”
说着,巫婆勃然大怒,立刻裂成两半。而两个年轻人呢,要是他们没死,会一直幸福地活到今天。
张chūn风冯植生译
胆大的小伙子
[非洲]
我要给你们讲的这个故事,连到托卡伊城堡参加过七次要会的巫婆都不知道。从前有一个父亲,他有一个儿子,人家都管这个儿子叫大胆汉,因为他不知道什么叫可怕。只要一听说哪儿闹鬼,哪怕是深更半夜,他也要跑去看看。不管听多么恐怖的故事,别的人连头发根儿都吓得竖了起来,可是他却若无其事,笑眯眯地听得津津有味。
人们可以随便打发到他到哪里去,比方说偏僻无人的教堂啦,骨殖房啦,绞刑架那儿啦,他去哪儿都不害怕。有一次,他突然想到要出去见见世面。“既然家乡没有任何可以使我害怕的东西,那我就得到世界上去闯闯,不认识什么是恐怖决不回来!”
他暗自想道,也立刻把这个心思告诉了父亲。父亲非常疼爱自己的儿子,当然不因为他的儿子要离开他出去闯世界而感到高兴。他担心儿子的大胆会给他带来什么灾难,便一个劲儿地劝他还是别出远门,还答应教会他害怕,只要他肯留在家里。“这您恐怕办不到,父亲!”
大胆汉表示怀疑。
“我要是教不会你,那时你再走我也不拦你。”
父亲说。儿子同意了,等着父亲教他学会害怕,父亲跑去找教堂看守,答应给他许多钱,只要他能想出个办法来使他儿子害怕。
“这很容易嘛!”
教堂看守说,“你今天晚上把他打发到我这儿来,我要吓得他头发竖起来。”
父亲高高兴兴回家了,晚上便打发儿子去找教堂看守。教堂看守从骨殖室找了一具尸体,爬到教堂的塔顶上,把它拴在钟绳上面。大胆汉来到教堂,问教堂看守给他什么活儿gān,并说是他父亲派他来的。教堂看守对他说,让他替有病的撞钟老人到钟楼上去敲响九点。“那有什么?我去!”
大胆汉说,立即爬进钟楼。钟楼里一片漆黑,他走着走着摸到了钟。伸手去抓撞钟绳,却摸到一双冰冷的脚;再往上摸,摸出来是一个人的躯体。
“我的老天爷,”
大胆汉嚷道,“你既然有病,gān吗不躺在炕上?你还要往钟上爬?可你又没劲儿撞响这钟啊,快下来吧!”
大胆汉以为是那个有病的撞钟老头。可是当那个撞钟的既不说话,也不动弹时,大胆汉便叮嘱他抓稳点儿,接着便撞起钟来。尸体跟着一晃一晃的,月亮透过乌云照she着。
大胆汉看见那个躯体泛青色,便停止了撞钟。“现在下来吧,松手!”
他喊了一声,“你的手肯定疼了,”
可是听不到回答,那身体一动也不动。
“你既然不想下来,那你就待在哪儿吧,我管那么多闲事gān吗!”
大胆汉嘟哝一声便离开钟楼走了。
“怎么样?”
教堂看守问他。
“什么怎么样?那个疯老头爬到撞钟绳子上,死活不肯下来,我让他还待在那儿。”
“好,好,谢谢你的帮助,明天再来吧!”
教堂看守对他说。大胆汉答应明天还来,说完就回家了。父亲在家里急不可待地等着他,心想他这一回总该知道什么叫可怕了吧,可是大胆汉对“恐怖”二字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