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柱子下地gān活去了,半头午的时候,来了一个化缘的老道士,一见柱子娘就惊叫道:“你脸上有妖气呀!”
柱子娘一听很害怕,老道士紧接着又说:“你赶快把你织绸缎的那个媳妇jiāo给我吧,不的话,你就要家破人亡啦!”
柱子娘越想越害怕,急忙到儿子屋里揭下画来,卷了卷,拿着就往外走。
画里那媳妇叹了一口气,说:“柱子要是想我,你叫他到西酉去找我。”
柱子娘听到说话,更吓慌了,三步两步走到门口,把画jiāo给老道士,老道士拿上就走了。
柱子从地里回来,听娘一说,急的直跺脚,从这以后,他就病倒了。娘给他请医吃药也不见效,眼看快要死了,娘守着他哭道:“柱子呀!我就你一个儿子,娘从来没错待了你,你要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柱子掉了一滴眼泪说:“娘!我实不瞒你,只要我能再见她一面,我的病就好了。”
娘说:“唉!柱子,娘也后悔了,那时,我临拿着画往外走时,她说:“叫你到西酉去找她,也不知西酉在哪里,也要等病好了才能找她呀!”
柱子一听心里有了盼头,从此病就慢慢的好了。娘把卖绸缎的钱给他收拾了一布袋,柱子牵着一匹马,驮着钱就向西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少日子,吃饭宿店的,一布袋银子也花光了,还是不到西酉。马也卖了,还是不到西酉。柱子只好一路给人家做短工,挣几个钱做盘费,一路往前走。
这样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子,走着、走着村庄就稀了,他常常走到晚上也找不到个地方宿。柱子挨着饿、忍着渴还是往前走。这一天,走了一整天也没看见个庄,一整天汤水没进口,第二日半头午的时候,他老远的望到了一条小河,他欢喜地赶快跑过去,一看,河里的水gān了,他顺着河走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水湾,他蹲下正要去喝水,看到一条黑色的小鱼,他又停住了,心里怪为难的,自念自说的:“小鱼呀!我要是喝了这点水,就把你gān死了,我要是不喝这点水,我就渴死了。”
他想了想又说:“我就是不喝这口水,再过一天水也就gān了,你还是当不了要死呀!”
他站在那里停了老一阵,才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自己的手巾放到水湾里淹了淹,把鱼包了进去,才把剩下的水喝了,又往西走。
不知又走了多少里,天半过午了,只见一条南北大河挡住了路,河水滚滚的看不见底,柱子愁的在河边坐下。他一下想起鱼来,看了看还没有gān死,他说:“我自己怎么的还不知道,别忘了把你放进水去!”
小鱼被放到河里,打了个照影就不见了。柱子东看看西望望,大河好似通着天上样的没有个头,又没有船怎么能过去呢?
正在发愁,听到后面有人喊道:“柱子!”
他回头一看,没有人,心想:荒山坡地,怎么会有人叫。才掉回头又听到有人喊他,他又回头一看,一个大黑汉子站在跟前问他道:“你要过河吗?”
柱子说:“怎么能过去呢?”
黑汉子说:“搭个桥吧!”
说着弯腰折下一根柳条,向河里扔去,柳条变成了一条独木桥。柱子也不怕掉到河里去。大踏步地从桥上跑了过去,刚上了岸,回头一看,桥也没有了,黑汉子也不见了。只见那条小鱼快乐地在河里游着。
他又朝前走,爬过一个岭,见到一个村庄,道北面有一座大门楼,门口站着一个老道士。看看日头已快没了,柱子上前求他留个宿,老道士皱了皱眉头,答应了,把他领到三间厢屋里去。屋子是纸糊的墙壁,只有一张chuáng,一张空桌子。老道士把他安排好,临出去时说:“你在这里不要随便翻弄。”
老道士走了以后,柱子躺在chuáng上,猜想起来:“屋里什么也没有,我能翻弄什么!”
心里怪纳闷的,睡也睡不着,手不觉的揭着墙上的纸。揭着揭着,心里一震,这哪里是墙壁,原来是一个小半门子,从门缝里she进一丝月光来。他开开小门一看,后面是一个花园,花园里有一座小楼,楼上还点着灯。不多一歇,有一个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正想离开半门子,不觉又惊又喜地喊道:“你在这里呀!”
月明地里,柱子看的明明白白的,从楼上走下来那个女人,正是他所要我的画上凸下来的媳妇。
媳妇摇手不让他喊,走到他跟前悄悄地说:“这就是西酉,我偷了老道士的宝剑来啦,咱们快逃吧!”
说完,割下了一块衣裳襟,叫柱子站了上去,衣裳襟变成了云彩,飘飘摇摇地飞到半空中。柱子觉着好像坐轿一样,还挺自在的。媳妇这阵掐指一算说:“老道士赶了来啦!”
她把宝剑抽了出来,后面响起了雷声,风声,雨声。媳妇说道:“他赶上来了,你不用害怕,闭上眼吧!”
柱子听到震天震地的,也分不出是什么响声来。
老大一阵工夫,才不响了。他听到媳妇叫他睁开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地上了,眼前躺着一条斩下头来的妖怪。
董均伦江源记
着了魔的奶油
[英国]
两百多年前,在那出过大名的鄂格伏村附近,住着一个有钱的农民,名叫白利安·喀斯梯根。他有一个很大的奶牛场,养着一大群奶牛。他每年出卖牛奶和奶油,赚了不少钱。这里附近的牧地,一向是青草茂盛,人所共知。
因此白利安的母牛也就成为境内最好的产奶最多的牛了。他的牛奶和奶油,最是肥浓甘美,每到市场上去出售这些东西,总能卖上最好的价钱。
白利安·喀斯梯根的情况,就是这样顺利地发展着,直到有一季,他突然发现他那些母牛的身体在衰弱下去,他的奶牛场几乎一点盈利也没有了。
起初,白利安以为这是由于天气的变化,或者由于类似的缘故,可是不久,他发现了些理由,认为这是由于另一种绝不相同的原因。这些母牛外表上虽然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但却一天天地衰弱下去,在它们的牧地上几乎爬也爬不动了。许多牛挤出来的不是牛奶,而是鲜血。有些牛虽然还能挤出少量的牛奶,可是味道苦极了,连猪也不要喝。用这种牛奶做出来的奶油,质量极差,而且发出可怕的恶臭,连狗也不要吃。
白利安向境内那些走方郎中和巫婆请教医治的方法,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多数的人都说牛群所生的怪病,超出了他们的本领。其余的人虽然很快意识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可是他们声称他们没有能力控制这件事,因为使他的产业日渐减少的魔法,力量非常巨大,除了老天爷出来gān涉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能够破解了。这个可怜的农民几乎要发狂了。他眼看着家破人亡就在眼前,这可叫他怎么办呢?
把这些牛卖掉,再买些进来!不行。这是连想也不用想的事,因为这些牛看上去一副可怜相,瘦得不成样子,就是送给人也没有人要。至于卖给屠牛的人,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杀过一头牛给自己家里人吃,可是牛肉黑得象块煤,而且发出恶臭,好象是最腐烂的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