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令张宝手把手教他编帽子。
经过一个秋季的练习,刘季学会编一种样子特殊的帽子了。这种用竹皮编的帽子,高七寸,广三寸,平整光滑如板,刘季自己非常满意,常在朋友面前称这是“刘氏冠”。
却说秦始皇自从从方士那儿得知“东南方有天子气”的信儿之后,百忙之中免不掉要耿耿于怀,他暗下决心,要防患于未然,除去一切可能危及他的王朝的隐患。
于是秦始皇大势屠杀儒生,但没能消除隐患,他就驾崩了。赵高、李斯密谋,篡改诏书立胡亥为帝,bī公子扶苏自杀。胡亥的十二位兄弟和十个姐妹也先后被害死。
在鲜血浸透的日子里,胡亥迎来了他继位的第二个年头。此时,朝中重要的老臣已没有几位了,而皇室被害者已达四十几个。到处是人心惶惶。
然而,胡亥却得意地认为自己帝位已经巩固,可以高枕无忧了。他开始放纵游乐,下令扩建宫殿,大兴土木。
秦始皇在日,全国民众已经被无休无止的各种徭役搞得疲惫不堪。如今又得到续修宫殿的诏令,更是怨声载道。由于胡亥贪于享乐,衣食游宴追求无度,又增添了五万宫廷卫士,豢养了大批野shòu狗马,使得老百姓身上分摊的税捐多得不可胜数。许多人衣食不保,只得卖儿卖女,离乡背井,全国成了一片gān燥的草原,只要一把火就可点燃起来。
◎秦二世祸国殃民
就在秦二世祸国殃民,弄得全天下民怨鼎沸之时,一个在中国历史上流芳千古的下层人物出现了。
在秦末的阳城县,住着一户姓陈的人家,他们世世代代以替人耕种为生,十分贫穷。
然而,陈家人为人正直,很有几分头脑,到了这一代,当家人乃是一个名胜、字涉的好汉。这陈胜自幼虽然过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生活,却千方百计读了一点书,知道不少天文地理历史方面的知识。成人以来,他一直寄人篱下,做着卑下的帮佣,但在他身上,却洋溢着一种浩然正气。
这年秋天,天气格外明朗。一天,陈涉gān完主人家的活,在huáng昏之前来到田野里。
秋日的阳光特别明丽,无边无际的田野里一片金色。蓝天上偶尔有一两片白云飘过,让人感到十分舒心。一阵雁叫,陈涉忍不住抬头望去。“秋天,收获的秋天,雁儿南迁的秋天啊!”
陈涉一面赞叹着,一面又回望那一望无际的田野。田野里,一片片金huáng的是成熟的谷子和水稻,火红的是成熟的高粱,一派令人欢欣的丰收景象。
然而,这浸满汗水的庄稼,又有多少是属于流汗的劳动者的呢?为什么大片的土地只属于富人?为什么高楼大厦住的都是富人……
陈涉想了许多许多,一直到夜幕完全降临,他才悄然回去。以后的多少天里,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一个中午,太阳特别厉害,大家感到热得难受也累得够呛,一群gān活的人就来到地头休息。
“秋老虎还真厉害!瞧今儿个热的。”
“看人家主人多自在,吃着甜枣吃着梨子,咱们却累成这样!”
大伙儿围坐在一起,一边喝水一边拉呱儿,只有陈涉一个人坐在一旁默默无语。
“陈涉,你为什么不说话?有什么心事吗?”一个衣衫破烂的年长者问道。
“老叔,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富贵了,一定忘不了你们这些穷乡亲,我们在一起流了多少汗水啊!”
老者还没答话,旁边的人就大笑起来:“陈涉呀,你真是异想天开!难道我们这群帮佣的人还会怎么样吗?”
陈涉长叹一声,然后道:“难道王侯将相们就是天生的贵种吗?”众人听了,依然笑声不断,他摇摇头,轻声说:“唉——,燕雀哪里知道鸿鹄的远大志向啊!”
第二年,正是秦二世元年。七月里,阳城县令接到了皇帝的诏令——征调闾左贫民前往渔阳戍边。
一时间,全县陷入了一片混乱。被征召的人匆匆做着准备,一边悲伤地与家人话别。只见到处jī飞狗叫,到处哭声灌耳。陈涉也在被征者之列,由于他身qiáng力壮而又识文断字,和另一位同样出众的人物——吴广一同被任命为屯长。在两名将尉的监督下,他们带领九百多人向渔阳进发。
从阳城到渔阳,路途遥遥,大约要走两个月时间。他们这一行人个个身qiáng力壮,倒也不在话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走到第七天时,忽然下起大雨来。天气yīn沉,道路泥泞,众人叫苦不迭。
来到大泽乡时,雨下得更大了,雨水积聚过多,到处成了一片汪洋。他们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实在没法再走了。稍一计议,众人停下来休息,等待雨住再走。
老天似乎有意和他们作对,根本没有放晴的意思。望着雨丝织成的水幕世界,看着yīn沉的天,陈涉和吴广万分焦急,戍卒们也议论纷纷,焦躁不安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雨如此之大,不是快要淹没庄稼了吗?”
“淹没庄稼是别人的事,照这样下去,我们要误了日程了。”
“误了日程怎么办?按照法律是要定死罪的呀!”
“老天爷是在要我们的命吧?”
“唉呀,老天爷,快停停雨吧,我们快没命了。”
陈胜算算日期,心中大惊,他悄悄把吴广拉到了一边:“我们在这儿已停了十几天了,就算马上停雨,路上再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也是难以按预期到达渔阳了,怎么办?”“按照朝廷法律,误期要杀头的。”吴广也是忧心忡忡。
“难道我们这九百多人能白白去送死吗?”
“我想过了,与其白白去死,不如大家分散逃走。”吴广怒不可遏地道。
“这不是上策。你想,我们虽然都年轻力壮,但毕竟身处异乡,一无所有,能往哪里去?再说,逃走了一旦被抓住,还是要被砍头的。”
“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那可怎么办?”
“我们可以另谋他图,奋起造反,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甚至还有可能谋得大富大贵。”陈胜显然是思虑很久了。
吴广沉吟半晌,一拍大腿:“反了就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不过——”
“你还有什么主意吗?”
“反了也得有个名目哇,得抓住人心才行。”
“你说得对,虽然如今百姓被秦王害得太苦了,但他们并不知晓一些实情。像那公子扶苏,为人贤明正直,又有德又有谋,却不受父王重视,被派往北郡守边。那胡亥乃是一介愚夫,无德无才,却在先帝驾崩之时矫父命害了扶苏,自登皇位;又杀死众多兄弟姐妹和朝中要臣,凶残无比。可是老百姓哪里知道这些事情?要想顺应民心,召唤民众起来造反,必须以天理天意来作借口。”“太好了,就照你说的办。”
“别慌,此事人命关天,并非只是你我二人的事。大凡成大事者,一定要顺应天理,我们先去占一卦再说,如何?”“行,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