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伙都听得津津有味,大刘说得更带劲了。
“结果我们五人当天回去时,都像地下共产党似的,时时提防有没有人盯梢。看到可疑的人,都要出一身冷汗。”
“大刘,你就chuī吧,不怕牛皮chuī破砸了脸。”马上有人起哄。
“爱信不信,拉倒吧。后来我们去了那儿,不准带任何电子与通讯产品,比如电脑、光盘、软盘、MP3、手机,甚至连一只笔都不允许带进去。一切设备均由他们提供,离开时还要全身检查。”
“有没有脱光衣服啊?”
“你这小子,欠揍啊。”
大伙又乐了。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客户身上。
“我做项目时,见过一个很特别的人。”格图肯说道。
“说说。”
“几年前的事了。这个人是技术负责人,人非常非常严肃,极其冷淡。跟你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经常正眼不瞧人,而且说话冰冷,不连惯,老两个字三个字的说,比如‘行’、‘不行’、‘不对’,就这样。”
“后来呢?”
“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看到他就发怵,能躲就躲,能不说就不说。我们一直以为客户关系做得很糟糕,结果项目结束时,他给我们的评价很高,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公司。”
“这人一定是个技术牛人,有个性。”
“我也碰到一个特别好的客户。”大刘又说道。
在这群小伙子里,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格图肯和大刘。但大刘的人际关系更好一些,性情中人,比较感性,为人大大咧咧,很讲义气。
“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是一个南方人,非常老实的男人,对技术有一种狂热。当时我是项目经理,他是客户方的技术总监。有一回,我们俩喝酒,他跟我聊自己的往事。
他以前在另一家公司,工资很低,做得很卖力,五年从来没加过工资。他是那种不愿挪窝,也羞于开口要工资的人。有一回,偶然经过人才市场,去逛了逛,才发现自己能力,很轻松就能拿到1万元的月薪,而那家公司一直都给他开3000元。”
“这哥儿们,绝对是蒙头做事的人。老实啊!”
“是啊,非常朴实的一个人。后来到这家香港公司,人家给开的是15000元的月薪。他知道我英语不好,非常热心的帮我补习,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全套的教材和CD机,又把他自己学英语的方法教给我。”
“对你够朋友!”
大刘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人英语就这烂水平,他每次看到我,都要问我学习情况,感觉像小学老师似的。搞得我后来都怕见他了,呵呵。”
“太làng费了。”
“多好的客户,我啥就没碰到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大刘一本正经的说道,“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古代是刘阿斗,现代就是我大刘了!”
马上有人作呕吐状,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好了,玩笑开过了,继续gān活吧。”格图肯见时间差不多了。
立刻,屋子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中。
35 周末渡假
苹果约由甲周末一起去度假。
由甲没想到,他们一家子人去的地方,是一个专业的钓鱼村,更没想到,还有一个不速之客,那就是刘爱民。
渔村位于北京昌平区的东部,在小汤山附近。小汤山是北京非常出名的温泉之乡。由甲几乎每年都来这儿几次,路很熟。这个渔村以前听人说过,但没去过。
苹果把刘爱民jiāo给由甲,让两人共坐一辆车,自己一家三口开另一辆车。想着好朋友的苦心,及满脸的期盼。由甲没办法给人脸色,面容平和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一路上,刘爱民闭口不提两人的过往,只一门心思谈钓鱼。
由甲属于门外汉,听得慢慢入了味,jiāo谈起来也轻松了一些。
“初学钓鱼有几个要点,”刘爱民当起了老师,“首先是选竿和备线。现在大家用的钓鱼竿很少以前那种竹子做的,大部分是玻璃钢竿或玻璃纤维。”
“竹竿不挺好的吗?”由甲的记忆还停留在,电视里古代那种“孤舟蓑笠翁”的钓鱼镜头。
“竹竿怕虫,同时耐弯性和抗水性,都不qiáng。而玻璃钢竿,重量轻,弹性好,韧性大,耐弯曲。优点还是不少。”
见由甲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第二个重点,是准备钩饵和诱饵。这个一般渔具店都有卖。他会根据各种鱼的种类,搭配好对应的饵料。”
刘爱民见由甲听得入迷,心里也很高兴。这个女人象泥鳅一样滑,想要打动她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爱了她两年,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还不敢让她知道。最后却一败涂地灰溜溜去了美国。可怜的是,现在又灰溜溜回来了,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她什么?
见刘爱民不说话,由甲问道:“还有吗?”
“第三个重点,打窝,调漂。”
“感觉好专业啊。一个钓鱼也弄出这么多步骤与原理出来,真不容易啊。”
“这都是前辈们总结的。”
由甲偏头看了看他,“想不到你还懂这玩意儿。”
“以前心态比较急,练这玩意,能提高人的耐性,最主要是放松自己。”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两人都很小心不提以前的事,说完钓鱼,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刘爱民急中生智:“要不,讲几个笑话吧,乐一乐?”
“好啊。”
“有一小伙子,毕业后七年,总算接了个大工程。对方要求:造一根三十米烟囱,工期两个月,造价三十万,不过要垫资。小伙子千辛万苦,总算在年底搞完了。客户去现场验收,脸色大变,把小伙子臭骂一顿,气汹汹而去。小伙子气得吐血,又毫无办法。妈的!图纸看反了,人家是要挖一口井!”
由甲乐了,“不错,还有吗?”
“医生问病人是怎么骨折的。病人说,我觉得鞋里有沙子,就扶着电线杆抖鞋。他妈的,有个混蛋经过那里,以为我触电了,便抄起木棍给了我两棍子!”
两人都笑开了,车里的气氛也融洽很多。
“乌guī受伤,让蜗牛去买药。过了2个小时,蜗牛还没回来。乌guī急了骂道:奶奶的,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你他妈,再说老子不去了!”
刘爱民看着由甲开怀大笑的样子,脱口而出,“真希望,我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笑,真好看!”
笑声嘎然而止。
幸好,渔村到了。
苹果一家人,已停好车,站在前边等着。看到刘爱民和由甲两人,一脸严肃的走过来,脸上带着问号。
刘爱民朝苹果轻轻摇摇头,示意没事。
五人安顿好,苹果拿着两张房门钥匙递给他们,笑了笑,“由甲,爱民。乐乐这小子不爱玩钓鱼,我和家杭先带他去后院钓乌guī。这是你们俩的房卡,每间房里面都有温泉池子,晚上要么泡一泡,或者四个人凑上一块打打麻将。看你们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