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继续说。周亚菲小姐对本人的关注和关怀,让我意外地感动。”
周亚菲顿时把脸一拉,“魏光亮,你少来这套!你现在想的是,东边不亮西边亮,牡丹谢了jú花huáng,jú花被风扫了去,还有梅花挂枝上。我说的没错吧?肯定没错。你肚子里那几根花花肠子,我看得很清楚。你以为这样,就能显得你风流倜傥吗?我以一个心理医生的身份告诉你,你这样的表现,只说明你内心世界空虚无聊,jīng神上无所寄托,其心理根源是你的怕死情结,老害怕自己的生命会突然中止,所以你寄希望于女人帮助你驱走对死亡的恐惧。恕我直言,你现在渴望从女人那里得到的只是性,而不是爱情,所以你自然得不到别人的爱情回报。怕死是人的正常心理,它并不丢人,可恶可恨的是你对女人的动机和态度……”
魏光亮再也克制不住了,脸涨得紫红,“你胡说八道!我是那样的登徒子吗?我从来都对感情很认真很投入……”
“魏连长,你不要讳疾忌医,你的心理确实需要调整,”周亚菲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刚才,就算是我这个心理医生对你进行的一次心理gān预。你的qiáng烈反弹,恰恰说明我做对了。”
“巫术,巫女!我不上你的当!”魏光亮跳起来,撒腿就跑,夺门而出。
周亚菲露出得意的笑容,冲他背影大叫,“魏连长,欢迎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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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建伟 杨海蒂 著
第十六章
传真机嘀嘀作响,冯倩倩把传真资料撕下来,高兴地冲姜柱国大喊,“头,孙丙乾的资料来了!”
“有gān货吗?”姜柱国从座位上起身,朝她这边凑过头来。
冯倩倩一目十行,“他最早取得的是委内瑞拉国籍,一九八六年移居美国,一九八八年又移居古巴,次年被古巴政府驱逐出境。”
“他为谁服务?”
“至少跟英、美、俄等五个国家的情报组织有过接触。具体情况待查。”
“果真是个老江湖。huáng白虹的情况呢?”
“也有。一九九六年留居加拿大,做过一段脱衣舞娘,一九九九年取得了美国绿卡。详情待查。”
“这些数典忘祖的混蛋!”姜柱国愤愤地骂。
“再狡猾的老狐狸,也斗不过机警的猎手。对吧,头?”
姜柱国开心地笑起来。
被姜柱国冯倩倩骂作老狐狸的孙丙乾,此刻正叼着古巴雪茄,眼睛紧盯着连接电脑、不停地打印出各种表格的打印机,迫不及待地一张接一张撕着看,一脸兴奋,“太好了!白虹,你来判断一下位置。”
“在这儿,还有这儿,”huáng白虹尖尖玉笋般的手指在纸上指点着,“三台电脑,相距都不算远。”
“北纬三十六度七四,东经一百一十七点三四,这个点,离主坑道的Adòng口肯定不远。太棒了!”孙丙乾从背后一把紧搂住huáng白虹,“我的小白虹,这回咱们要发大财了!”
huáng白虹兴奋起来,反过双手抚摩他的脸,“大功告成了吗?”
“凡大功,都不容易告成。这还算不上。”
“为什么?”
“目前,它顶多只能算是一块璞。璞虽然也珍贵,但不能与价值连城的和氏璧相提并论。必须弄清那些dòng的规模,咱们的璞才能变成和氏璧。”
“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嘛。”
“嗳,切不可大意失荆州。开国领袖毛泽东讲过很多名言,其中一句值得我们反复温习……”
“我知道,你最喜欢的是‘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句。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两小时后小董就飞南京,明天他的‘极限’电脑店开始破产前的清仓大甩卖。我做事怎么样?”
孙丙乾热吻她的耳根,“我的女人,人漂亮,做事也漂亮。不过什么时候都要切记,事以密成。小心谨慎永远有好处。接收的电脑,你再做一次技术上的检查,确保它们万无一失。”
连接电脑的打印机又开始不停地打印出东西,huáng白虹脱开孙丙乾的搂抱,走过去取下纸张,浏览着,“啊,七星谷还有个知心姐姐呢,写了不少文章。”
“不会是林丹雁吧?”
“什么时候你都忘不了她。”huáng白虹白他一眼,心底像打翻了醋瓶,酸溜溜的。
“哎呀,你吃这个gān醋gān什么嘛,那是我们的工作目标,我不惦着她行吗?看来,再出色的女人也是醋坛子。文章写得好吗?”
“文笔不错,比中国那么多滥竽充数的作家qiáng多了。老兵退伍那天,dòng里冒顶,差点伤了人,就这么点小屁事,知心姐姐写得还挺动人。”huáng白虹消了气。
“这说明他们也是感情动物。”孙丙乾从她手里取过打印纸。
“什么话,人家挖导弹阵地的就不是人啦?”
“林丹雁也是人,你这次回北京恰巧碰到她,还有过几次亲密接触,发现她软肋没有?”
huáng白虹思忖道,“她——挺重感情的,一下飞机就直接去了老师家,她老师得了癌症。”
“我说的是弱点。”
“过于看重感情,对人来说就是弱点,尤其对于女人来说。她看上去有些忧郁,像是很不开心。在北京国贸星巴克,她总是走神,心不在焉的。”
“离题万里。这就算是弱点,那也根本说不上是她的软肋。”
“像她这样的女人,神情忧郁,不开心,多半是为情所困。她要是真为情所困,咱们就有希望了,因为那时候,女人常常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的经验之谈吗?她失恋了吗?”孙丙乾来了兴趣。
huáng白虹半哀怨半娇嗔,“我的经验还不得归功于你吗?我跟她很少见面,她又没有手机,难以经常联系,关系没到那份上,这些事她还不会跟我说的。不过,我感觉到她挺乐意跟我接触。”
“那就好。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说不准。”
“她总有联系方式吧?”
“她给我留了一个团部和大本营的专线电话。要不,我们与他们的服务公司开展一些业务?这样,我就有充足的理由经常去大本营跟她联系。”
孙丙乾摇头,“不合适。堂堂汉江最大的外资公司,与军官家属搞的一个小作坊,门不当户不对的,能开展什么业务?反而让人起疑。别偷jī不成蚀把米。在自己的祖国出事,他们不会通过外jiāo途径救我们的,台海局势三五年内不会大变,万一他们把咱们提供的东西直接转给了台湾,我们一旦出事的话,就死定了。”
huáng白虹泄气,“所以我说此行收获不大。”
“不,别片面看问题,我认为收获还是不小。至少我们看到了女博士神情忧郁,知道她过得不开心,可能正处在为情所困的痛苦状态中,而她又愿意跟你亲近。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伸手抓住她,抓住这个装了一肚子导弹阵地秘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