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过多久,那可怕的影像又在牛树人脑中出现了。那是一张yín邪的脸,一张牛双全的脸,他不停地狂吻压在身下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自己的老婆李银莲。想到这,牛树人一阵阵筋挛,下身开始失去知觉,任凭那胯下之物渐渐萎缩,然后滑出……
这时,躺在他身下的李银莲也感觉到了丈夫的异常,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几乎要昏撅过去,她明白,这所有美好的开场都是白费,又将以痛苦收场了。
这样的情形已经重复多次,即使他们为改变这一状况费尽心机,结果仍是徒劳。面对丈夫因极度痛苦而变得扭曲的脸,李银莲开始绝望了。
第二章 生命中第一个重要女人之死
转眼间,chūn子就要结束在初中三年的学习了,他认真地复习,准备在中考大显身手,让父母再高兴高兴。
这天他早读完后,到了开饭的时间,便拿着碗去食堂打饭。这时的食堂内外人很多,挤满了争着要吃早餐的学生。当chūn子好不容易来到窗台前,掏出饭票准备买饭时,自己的肩膀冷不丁被人用手使劲一拨,结果被挤了出来。chūn子回头一看,拨他的竟是同村的牛三筋,他比chūn子大两三岁,与chūn子还是邻居,也在这里读初三,一向调皮捣蛋,读书成绩较差。
“三筋,你这是什么意思,gān嘛抢我的先?”chūn子气愤地对牛三筋说。
“谁抢你的先了?”说着,牛三筋朝窗口递过饭票,打来了饭。他朝chūn子一笑,得意极了。
瞧他这样蛮不讲理的劲,chūn子更是气愤,“就知道吃,怪不得吃成猪头猪脑!”
“嘿,你骂我?是啊,你聪明,那是接受了你妈的遗传。”牛三筋说着诡秘地一笑,“幸亏你不是女的,要不然也要学着偷人了!”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谁偷人了?”chūn子抓住牛三筋的衣领,不依不饶。他知道,这有关母亲的名节问题,哪容他信口雌huáng。
这时周围聚拢了许多看热闹的学生,其中也包括他们老家牛磨村的孩子们。牛三筋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但他又不肯示弱,“这可不是我说的,咱村里很多人都知道,你妈就是搞了别人嘛!”
“你,这不可能,你小子敢造谣,看我揍死你这个王八蛋。”气极的chūn子和牛三筋扭打在了一起。旁边有劝的,也有拖的,更多的是看热闹,食堂一时大乱。
直到老师赶来,打架才算真正结束。
尽管今后的几天,校方严肃批评了牛三筋,并让他写了检讨,但在chūn子的心里面,却留下了一层yīn影。他一再否定牛三筋所说的话,但那句话又总是不可抗拒的浮现出来,搅得他不得安宁。
他回忆起近两三年来家里的种种,感觉到确实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尽管他是住校读书,但回家带菜带米之时、寒暑假在家之时,也让他觉察到了父母关系的异常,主要表现在父母之间的话明显比以前少了,而且经常莫名其妙地争吵,尤其是无一例外以母亲的沉默、以泪洗面告终。这不得不引起chūn子的深思。难道父母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真如那牛三筋所说!?天啊,chūn子无法再想像下去。父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一直是圣洁高大的,是不可玷污的啊!chūn子的心痛苦极了。
chūn子决定回家一趟,他要亲口去问问父母,不是那么回事,否则他的心情实在无法平静。
这是中考前一个月的一天,恰逢星期日,chūn子骑上去年父亲为他买的凤凰牌自行车,刚要出校门,便遇上了自己的堂兄牛太锋。只见他骑辆旧自行车匆匆赶来,满头大汗。
“太锋哥,怎么是你?”chūn子一眼就看到了,颇感奇怪,他是大伯的儿子,已跟随邻村的老师傅学木匠手艺去了,怎么会这么早来学校呢?
“chūn子啊,我正要进去找你呢,赶快,跟我回家去。”牛太锋一见到chūn子,便急忙掉转车头。
“怎么回事呢?太锋哥,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别问那么多,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看到堂兄急匆匆掉头要走,chūn子感觉到八成是家里出事了,来不及多问,便急忙尾随其后。
堂兄一路铁青着脸,任凭头上的汗水顺脸颊而下,顾不得抹去。chūn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几次问话都得不到堂兄的回答,看到的只有堂兄痛苦的表情和眼中的泪花,chūn子预感到,事情定是十分严重。
难道是爷爷过世了?记得小时候他老人家常带自己去池塘玩水、到水渠抓泥鳅,他可是最最疼爱孙儿们的啊!想到这,chūn子悲从中来,眼泪涮涮而下。
快到家时,堂兄突然停下了车。他招呼chūn子也停下,对chūn子说:“我本该早把事情告诉你,但怕你因伤心骑车不稳,现在到家了,我还是告诉你吧,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待会挺得住。”
chūn子听了这话越发的伤心,他说:“我已经知道了,爷爷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身子还不算很坏,本可以多活几年的,谁知……”
堂兄忍不住泪流满面,他突然抱住chūn子“嗯嗯”的哭出了声,半天才说:“傻弟弟,我们还是回家再说吧。”
进了村,村里人正三五成群在议论着什么事,见到chūn子回来,都露出异样的神情。有的说:“唉,还是孩子可怜。”有的说:“多好的一根苗子啊,就是命苦了些。”
堂兄并不往自己家赶,而是朝chūn子家去,这让chūn子很是纳闷。远远看见自家门前围满了人,一片噪杂,chūn子心头一沉。
“chūn子回来了!”邻里乡亲自发让出一条道让chūn子进得屋去。
爷爷好好的靠在堂前的滕椅上,只是老泪纵横,悲声阵阵。chūn子经大伯引到父母房里,chūn子一眼就看到了躺在chuáng上的母亲。
“妈,你怎么啦?”chūn子扑上去拉住母亲的手,才发觉母亲的手已失去了温度。那呛人的农药气息,让chūn子一下子明白过来。“怎么会这样,妈呀,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chūn子扒在母亲的身上,悲痛欲绝。那撼人心魄的哭声,让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坐在chuáng沿的牛树人更是拼命捶胸自责,“儿啊,是爸害了你妈,我不该和她吵,不该骂她呀……”
这时,chūn子那远在十几里外的外公外婆也赶来了,见到女儿的惨状,痛不欲生。
chūn子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服下农药自尽,尽管她与父亲时有吵闹,但也不至于要狠心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的至亲啊?!
埋葬母亲后,chūn子向父亲问起了母亲因何服毒,并提到了自己在学校时和牛三筋吵架的事。
牛树人见孩子渐已长大,事情已难隐瞒,便索性把孩子母亲李银莲与村支书牛双全有染的丑事说了出来,他告诉chūn子,这是父母之间之所以屡屡发生矛盾的根源。当然,他与妻子chuáng笫之间的痛苦还不便于告诉孩子。
牛树人说:“你娘死的头天下午,爸从学校回村的路上遇到牛双全,跟他一言不和便大吵起来。他骂我无‘卵’用,我气得与他打起来,可我还是打不过他。回到家后,我便拿你娘出气,骂她下贱,让我丢人现眼。本来这也不是第一次骂她,可谁知那天晚上,你娘竟偷偷吃了农药。等爸知道后一切都晚了,爸真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