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小琳老师包里的是一件真丝裙子,是金戈在苏州特意买给辛仪的礼物,考虑到小琳年纪小并且与曲文红平日不认识不接触的缘故,购买当初金戈借故自己包里没地方而把它装进了小琳包中,中途小琳也曾几次要拿出来jiāo给他,都被他推掉了,他清楚如果把裙子背回家中就会再也拿不出来了。校长,我怕耽误嫂子穿,小琳还是想把裙子拿出来。没事,这次我给她买好几件呢,再说,你嫂子的衣服很多,这件她能不能相中都两回事呢,你再替我背一两天,金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小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说,好吧,校长,3号我值班,我给你放门卫室吧。
进到家门时曲文红还没起来。哎,回来了?怎么提前你也不打个电话?见到丈夫她有些惊喜。上车时候不给你打电话说了嘛,闺女呢?金戈边换鞋边左右看了看。还没起来呢,曲文红向旁边小卧室一努嘴,金戈抬头向墙上看看,此时六点半过一点,曲文红八点上班又是暑假,这个时间是有些早。坐车挺累的先躺一会吧,一会儿我再给你们爷俩做饭,曲文红向卧室瞥了瞥,眼睛亮晶晶的。
一晃离开家已半个来月,许是刚才听见车上大家话语的缘故,见到妻子金戈有一种原始的冲动,心中存着一份饥渴,怎么看都觉得她是那样的好。走,他拉起曲文红的手,曲文红呵呵笑着不说话,金戈拥着她向卧室边走边去脱她的衣裤。一会儿闺女醒了大白天的你gān什么啊,曲文红嗔笑一声顺手带上门,大白天怎么了?我是跟自己媳妇又不是别人,金戈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自己衣裤……
正当两人激情澎湃的时候,窗台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来。这谁啊?金戈动作慢了下来。没事,别管它,曲文红环绕在他后背的双臂向中间紧了紧,金戈的头又转过来……但打电话的人非常执着,大有不接不罢休的样子,响了两遍后仍旧响个不停,真烦人!金戈大呼一声滚翻在chuáng上仰面躺在那里。除了你妈还有谁?就她愿意早上打电话,曲文红瞥他一眼爬起来。
喂,不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嘛,我们八点上班,啥事到单位说行不?曲文红皱着眉头大声喊道,说完吧唧一下摁上话机。这哪个王八蛋?看曲文红的样子打电话的绝对不是自己父母和很亲近的人,金戈便直起腰大骂道。是底下一个单位的会计,有病!曲文红气愤地说道。什么东西!哎,你们区政府怎么给培训的?金戈复一头栽倒,好事全让这个王八蛋给搅了,心里这个气啊,曲文红无声地拿过衣服穿起来。媳妇,你gān什么?金戈瞟她一眼有些不解,我起来做饭,再说闺女也快醒了,你坐那么长时间火车躺一会吧,今晚的,晚上再好好喂喂你,曲文红有些愧疚地柔声说道。刚才的电话其实是曲斌打来的,市委党校注册会计培训班的学习虽结束了,但曲文红与曲斌的jiāo往还在继续,自从知道金戈出差以后,曲斌曾数次邀请曲文红出去,但都被曲文红以各种理由婉言拒绝,于是他便给曲文红打手机,曲文红很高兴与他进行这种方式的jiāo流,两人通话的时间变得长起来而且由私下逐渐变得公开。
为了避免丈夫回来以后知晓此事,昨天曲文红把金戈上车时间已告诉给曲斌,而且特意关闭上手机,没想到今早他却鬼使神差地把电话打进家中座机里,当听到曲斌声音的一刹那曲文红惊慌失措,差点没昏过去,心突突地跳个不休,qiáng稳住神进行遮掩,好在金戈并没多心在意,她暗嘘一口气,此时她最大的想法就是尽快躲开金戈的眼睛。
经过适才这一闹金戈的兴趣也早就跑得没有了踪影,他拽过被子说,行,在外这么多天我始终没怎么睡好觉,媳妇,要是我睡着了,吃饭就别叫我了。曲文红点头说,你睡吧,一会儿上班我直接把闺女送去学舞蹈,但你别忘了十一点去接她,边说边离开卧室。
第18章 思想斗争
一个暑假,金戈所要做的事情主要有四件,一是抽空探望父母,二是送女儿参加各种辅导班的学习,三是写小说,四是同辛仪jiāo往,其中的第一条,因为曲文红上班和孩子学习等客观原因,完成得不是太好,在父母家包括来去共呆了三天,好在父母一切都好,也很理解自己,八月六日怀着万分愧疚的心情他重新回到市里。
而与辛仪的联系则与以往不同,又回到了两人最初jiāo往的样子,从上海刚回来的几天始终没有辛仪的信息,电话没有,短信没有,空间没有,邮箱里也没有,知道她一是因为身体不好在静养,二是因为身边有人不方便,心里虽时刻惦记但金戈不想给她增添任何麻烦,所以内心倒也安静,但这样过了半个月后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辛仪怎么了?难道嗓子又不好了?这么久了不应该啊,正当他要打电话问个究竟的时候,他在邮箱里收到了她的信,她说嗓子已无碍,再过十天半月就可以上班了,她把修改好的小说文稿以附件的形式发了过来。
辛仪的来信很短,寥寥十几个字,但附件却很长,看着上面一段段红色粉色被修改后的文字,再看信发过来的时间,金戈感动不已,原来辛仪竟拖着病体在为自己修改文稿,并且凌晨十二点多还未休息!感动之中金戈脑中突然萌发一个念头,一个想娶辛仪做老婆的念头,这个念头一经产生便越来越qiáng烈,qiáng烈到需要迸发的地步,他想立即对辛仪说。
他拿起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拨打辛仪的号码,可电话里却出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关键时候怎么这样?含着口闷气他把电话扔在chuáng上,如果这个想法不能及时兑现的话,自己一定会憋死,怎么办?想了想,他不甘心地抓过手机又拨打了一遍,但仍旧还是不通,他仰起头呼出口气,略停顿一下,抓过鼠标快速在键盘上敲打出九个字——丫头:我要娶你做老婆!
看到收信栏中新出现的提示,金戈的心一下痛快了许多,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大事情,不知辛仪看到它会怎么想,会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吗?会吓着她吗?她的反应会怎么样呢?她又什么时间能看到呢?明天还是后天?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能哪天看到就哪天看到吧,一切随天意,如果有必要自己会告诉她是真的,想到这他站起身来。
倒杯水坐在沙发上摁开电视……看了一会儿,金戈头脑中又冒出刚才的事,娶辛仪做老婆?什么时候娶?自己是当真的吗?那,跟曲文红俩离婚?想到这心中发疼,真的要离?为一个女人而跟另一个女人离婚?女儿怎么办?父母知道怎么办?想到这里心里如针刺般疼痛,神志也开始有些发呆恍惚。
离婚不是说说而已的事,实际问题太多太多,金戈长叹口气,再说,为一个女人而跟另一个女人离婚绝非男人行径,自己断不能如此做,惹人笑话。一个男人离婚与否应该看自己与现有的妻子是否能共同生活下去,这是问题的关键,如果感到不幸福甚至是痛苦那就散,而其中夹带着另一个女人实属不应该,离婚也好,继续过日子也罢,应该以夫妇间情感为最大依据,是两个人的事而绝非三人间的纠葛,好男人当如此行事。
那自己冒出离婚的念头为哪般?因为辛仪?为一个女人?自己应不应该跟曲文红离婚?如果没有辛仪的出现自己会跟曲文红离婚吗?放开辛仪不说,难道自己与曲文红的夫妻生活真的已达到无法再过下去而要离婚的地步?金戈顿时头大起来……虽然这样,但有一点他心底清楚,其实自己不能与曲文红离婚,因为辛仪的存在而更不能这样做,至少现在不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