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陈老板的好感,搅得她心里痒痒的。
虽然在形象上曾莉不属于那种让男人一见衷情的女人,但是她身上的女人气,她聪明的头脑,也足以让她喜欢的男人关注她。她是一个能够让她喜欢的男人也喜欢她的女人。
陈老板对曾莉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他觉得这个女孩与一般的女孩有区别。区别在哪儿,一开始他并没有搞得太明白。因为感觉到了一种区别,所以陈劲决定留下她。自从上大学以后,陈劲的身边曾出现过许多追随者,但是他是那种在女人的问题上没有太多热情的男人,他希望自己成就事业,他希望自己“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他最瞧不起的男人是靠女人发家,他相信那位哲人的话,他相信好的男人一定是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的。所以,毕业工作几年来,尤其是他下海以来,他把自己的jīng力和热情全部放在了工作上,虽然不时的有一些漂亮女人向他表示好感,但是他都没有太动心。他是一个具有传统美德的男人,他对家庭,对女人的责任意识很qiáng,所以,虽然那个时候他也和女人来往,有时候也产生过冲动,但是,他坚守着他自己认定的不能逾越的那一关,他自认自己是一个有约束力,或者说是有自制力的男人,他能在任何场合、任何条件下把住自己,不做那件他认为很高尚的事。他甚至为自己感到自豪。因为他始终认为,一个男人如果他把住了女人这一关,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没有关口把不住了。
已经40多岁的陈劲,就这样约束着自己,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绝对的洁身自好。不能说他没有沾过女人,但是,最终他没有付出自己。
究竟他是怎样看上了曾莉?又怎样和曾莉走到了一起?下面是我和曾莉谈起他们这段感情时原始对话:
问:“在你的生活还处于一种漂泊状态的时候,你遇到你现在的先生,你的感情又重新找到了寄托?”我问。
曾:“是的。我当时觉得这次我是找到真感情了。”她答。
问“他是哪里人?什么地方这么吸引你了?”
曾:“他是南方人,是江苏的。性格属于那种心胸很开阔,很男人。他的脾气比较好,对事业很有追求。”
问:“与你前任先生相比?”
曾:“是的。”
问:“你现在还这么认为么?”
曾:“虽然他现在进了监狱,但是,我觉得从性格上来说,他还是属于那种人品、才华都具备的人。当然他做的事,触犯了法律,这一点是我没有想到。现在看来,他的性格里有很多弱点,这以前我没有看到。
问:“什么弱点你没有看到?”
曾:“他很狂妄。做事不太实际,有时候胆子太大,平时无所顾及,所以他走到了现在。”
问:他以前结过婚吗?
曾:没有。
问:对你很好?
曾:对我应该说还可以。
问:所以你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种依赖?
曾:这是一种感觉。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事业狂。我觉得能帮他做事是一件特别愉快的事。因为他为人很大度。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小的方面的隔阂。
问:算是志同道合?
曾:也不是。其实我是没有什么事业心的,所以想找一个特别有事业心的。对他这种想做大事的人,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问:你前夫没有这些吗?
曾:我前夫是那种没有什么上进心的人,他喜欢比较安逸的生活。
问:现在怎么想?
曾:入狱以后,我对自己和我所经历的一些人和事都做了一些反思。我觉得像我先生那样狂妄,老想做大事的人,不一定能做成什么事。
这段对话,可以看出,曾莉当时对陈劲感情似乎带有一些崇拜的味道。这或许跟她的第一次婚姻有关。她和前夫虽然结婚之前就认识了将近两年的时间,但是两个人几乎无法接触,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当时的感情的培养都有点基于现实的需要。而曾莉在那个年龄段,无论如何对感情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幻想和làng漫色彩,只不过是为了眼前的利益暂时放弃罢了:她太想出国了!
所以,在结婚以后的生活中,虽然他们并没有发生原则性的矛盾,一些生活琐事竟然导致了两人的不可调和。
5.夫妻携手入狱
共同的“事业”,两人恩爱有加,夫唱妇随。一年以后,夫妻携手双双入狱。
在陈劲的公司,曾莉负责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这是她的长项。虽然性格里,她不属于非常周到的人,但毕竟是女人,而且做了母亲的女人。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一个人在北京漂泊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生活中的一切都要她自己认真照料,她不能不变得周到一些。
在来到陈劲的公司之前,曾莉已经先后在四五家公司里gān过,她频繁的跳槽某种程度上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可以说,每换一家公司,她和人打jiāo道的经验就多一分,她变得不仅能够和公司里的主管级员工友好相处,同时她更学会了如何与老板相处。与老板相处让她从根本上领略了切身利益的好处。所以,当她来到陈劲的公司的时候,她几乎学会了让所有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她。而恰恰在这种功力下,曾莉一眼看上了她的老板。
不能说曾莉做人不够义气。她的同学张丰介绍她到了公司以后不久就离开了这家公司。而在那之后,这两位最要好的同学便没有了任何联系。
曾莉在公司里做着事务性的工作。在工作上,用她自己的话说是打杂。办公室的工作本身就非常琐碎,全都是公司里的一些杂事。表面上,她是公司里的一名小职员,虽然给了她办公室主管的位置,但是公司里的一些大的决策还是由老板陈劲和他的合伙人去决策。而据曾莉说,其实当时他们的公司只有陈劲一个人,其他的人,包括他特别信任的人都和她一样是打工的。
从业务类别上说,陈劲的公司是做通讯类的业务的。但是,曾莉发现他们的业务并不仅限于此。他们还做有关证券方面的业务。曾莉知道这是不允许的,凭她所了解和掌握的知识,最起码那应该属于超范围经营。但是她想,自己在公司里只是一个打工的,老板让gān什么就gān什么是她的天职,她不应该去管那些她不该管的事。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她心里有一种侥幸,更重要的是她对陈劲的信赖。她觉得陈劲是一个非常靠得住的男人,他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的工作狂式的工作作风曾一度令她倾倒,他相信他能够摆平所有的事。
就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曾莉协助陈劲在公司里大刀阔斧的gān了整整一年。一年的时间,他们创下了令许多人扼腕叹息的大事。为此,曾莉被判了有期徒刑15年,她的老公兼老板则被判处无期徒刑。
曾莉究竟做了什么?在我和曾莉jiāo谈的几个小时里,曾莉完全回避她所做的事。因为业务性相对比较qiáng,我无法了解曾莉在整个案件的操作中具体都做了些什么。但是,我在她的判决书中读到了下边这些文字,我想,这些文字基本说明了她在整个案件中的角色,同时也告诉我们她最终因为什么被判了15年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