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àng漫的生活,出làng漫的作品。
卡尔还创作了幽默小说《蝎子和弗里克斯》等,并通过文学创作充实自己,弥补自己对亲人的爱恋之情。波恩大学两年学习里他竟然创作了一本献给父亲55岁寿辰的诗集,还创作了献给青梅竹马的女友——燕妮的《诗歌集》、《爱情集之一》和《爱情集之二》。
卡尔的诗作激情喷涌,攻击现实,情意融融,想到就写。他在写给父亲的一封信中对自己试作的抒情诗这样回答父亲:“对我当时的心情来说,抒情诗必然成为首要的题材,至少也是最愉快最合意的题材。然而,它是纯理想主义的;其原因在于我的情况和我从前的整个发展。”
十七八岁的卡尔,像一匹脱缰的马,和同学们参加各种政治活动,去戈德斯堡的“白马”酒店喝酒、游玩、舞文弄墨发泄……
亨利希·马克思对卡尔在波恩杂乱无章活动和过大开销极为不安,在第二学期结束之前他作出最后决定,并已通过波恩大学行政当局,让卡尔转学去柏林继续学习。为了杜绝任何可能的不同意见,他明确表示:“这是我的决心!”
波恩的第一个学年飞快地过去了。
1836年夏天,卡尔回到了特利尔度假。
在同父母兄弟姐妹痛痛快快地欢聚一场后,卡尔来到了燕妮家。
“琳蘅,伯伯在家吗?”
“谁?呀,是卡尔吧?转眼成了好英俊的男子汉了。放假了吧?”顾问官从书房出来,好生高兴。
琳蘅见卡尔来了,却欢快地转身进入后花园。“放假了。来看伯伯。”卡尔又风趣地说:“邀伯伯散步,同伯伯谈猫捉老鼠。”
“哈哈,这小卡尔还真不错。如今大学生了还没有忘记伯伯。”顾问官拍着卡尔的肩膀,卡尔比他还略高些。
“今生没齿不忘呀!”卡尔豪慡真诚地笑了。
“真的吗?”燕妮说,她同琳蘅手牵手匆匆从后花园里进来。
“不忘!”卡尔又幽默地说:“当年被老鼠叼走的那几颗牙齿不也长出来了吗?”
“哈哈哈……”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燕妮的父母要琳蘅倒咖啡、倒葡萄酒。
“呃,还不如到葡萄架上去吃鲜葡萄。”燕妮对琳蘅小声说一句。
像童年时的那阵子,燕妮深怕小卡尔离开一步,又把他引进了后花园……
燕妮成了特利尔人公认的最漂亮的姑娘。双弦丹凤眼,柳叶眉,棕白分明的眸子汪汪地妩媚传情,微微上挑的薄嘴唇,和蔼的鼻梁,清晰率直的人中,高前额,一对富丽的耳,人字拉开前额棕色亮丽的发帘,头顶高高盘上发结,两圈金光照人的圈颈项链,袒胸露背的长挂裙,……这一切,真像经画家雕饰了似的一尊宫廷美神塑像。
卡尔一头乌黑的卷发上翻着波làng,嘴唇和两颊的一层毛茸茸的胡须,看起来比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要老成些,身着校服的卡尔真还有几分学者的风度。漂亮的燕妮和英俊的卡尔不再像童年时显出年龄差来,看上去是年龄相当的一对伉俪。
第一个学年的假期里,卡尔由燕妮、琳蘅陪着在花园里听鹧鸪啼鸣,听夜莺歌唱,但谁也不愿先说出自己心中要说出的话来。
“你同燕妮姐都坐着呗,由我来。”琳蘅不准他俩动手,从葡萄架上摘下来一串串紫透了的葡萄,放在葡萄架下的茶桌上。像贵宾般地安顿着卡尔,连摘一串葡萄也深怕劳累了他。
“琳蘅,一块来吃。”留在卡尔记忆中的那件燕妮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了,这位农家姑娘也是那样可爱。卡尔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先塞进了琳蘅的嘴里,花园里一片慡朗的笑声。
卡尔同燕妮隔着圆桌面对面坐着。这时,他们的相视,目光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琳蘅心里为燕妮姐暗自高兴,她悄悄地离开了圆桌,离开了花园。
“吃吧!”卡尔把剥了皮的葡萄果一颗颗往燕妮的嘴里塞,“你还记得小时候吗?都是你往我的嘴里塞。”
“怎么不记得,那时你一顿可吃好多哩!”说着,燕妮也将一颗剥了皮的水汪汪的葡萄塞进卡尔的嘴里。她不由又要打量一下花园里通往家里的后门——
“你怕你爸妈和琳蘅他们笑话吗?”
“琳蘅早知道了,我早就告诉了她,家里人我谁都不怕,只怕我哥,怕他带人来。”燕妮说着低下了头。
“一个人要怕一个人gān什么?你哥不就是在普鲁士当了官吗?”卡尔轻蔑地说,转念又问:“呃,为什么要怕他?”
“他给我介绍过几个大少爷。”
“那么,你的感觉呢?”
“我谁都看不上。”燕妮低头看自己纤细而又像葡萄样嫩汪汪的手指头。
“那你看得上谁呢?”卡尔要顺藤摸瓜。
“你说呢?”燕妮反问,又刷地羞怯地说:“我只看得起我自己。”
“我怎么知道你看得上谁?”卡尔佯装着问,“我要是能钻进你的脑袋和肚子里就好了,我就会知道你真正喜欢谁。”
“那,你就钻进去呗。”燕妮哧哧笑着说,看了一眼卡尔,很快地耷拉着头,羞红了脸。
卡尔瞧她的头发:“那柔软的比任何玩具都好玩的一对小发辫……”
卡尔算是已摸着了“瓜蒂”,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他接着滔滔不绝地就给燕妮讲述他在大学里当同乡会主席的事,讲常带大伙去“白马”酒店喝酒消愁,谈论政治,甚至去讨伐学校那些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的贵族子弟。
于是,卡尔也就回答了她关心过的他右眼旁一线小疤痕的故事。
“我知道你勇敢,但还得多长智慧,千万要注意保护自己,没有身体,还能有什么?”
燕妮说着,脸上露出担忧的形色来,她又瞥了一眼家里的后门,对卡尔说:“你过来,给我看看你那伤疤。”
卡尔向她伸过头来,燕妮那软绵绵的手指揉着那小小的隐约的疤痕,真像要把疤痕轻轻拭去。卡尔体验出通过那手指头传过来的一脉电流。“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一次搞游戏把手足都划破了。”燕妮一边嗔怪地说。
“怎么不记得,这不是你的白手绢吗?我一直带在身上。”卡尔从口袋里掏出手绢,一块折叠得方整熨贴的手绢。
“好香啊!”燕妮打开手绢,将手绢缚在鼻子上……最后又把手绢按原来的折痕小心地折叠起来,jiāo给卡尔,说:“只不过已成了一块花手绢了。”
“嗯,这是血的花。”卡尔庄重地说,又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有一天,普天下受压迫的劳动者都自己觉醒起来,用自己的鲜血树起一面旗帜,建设比圣西门更理想的社会……”
卡尔正是以他那非凡禀性的魅力、丰富的想象、深邃的智慧、博大的胸怀和不为一般男人所具有的刚毅的气质,而使燕妮这位倾城的美女倾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