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雪岚明白过来后,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你打箅用这种方式替紫月出气是吗?牺牲自己的感情?和一个从自己内心里感到厌恶的女人谈恋爱?太荒诞了!你怎么可以gān这种事啊?哥哥,你还是我的哥哥吗?你还是爸妈的儿子吗?我要告诉爸爸,告诉妈妈,告诉爷爷奶奶!让他们都知道你正在gān什么好事!”
雪岚说着就去抓电话。
汤煜峰上前一步,夺了她手里的话筒,将电话挂好。
汤煜峰双手按住妹妹的双肩,将她按在沙发上,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听着,雪岚,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胡闹。我在用自己的方式做事。我怎么做,有我的道理。你可以不配合,但不能坏事。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说这些事,没有意义,我的决定不受任何人左右。”
雪岚呜呜哭了起来,“哥,你真是疯了,脑子让虫蛀掉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把那样一个贱女人抬到这个高度,和那样一个女人吃饭谈情说爱,让我瞧不起!”
汤煜峰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再说一遍,我只是在做一件事,与情爱无关。”
汤煜峰转身回到厨房,边走边说:“你还没吃晚饭吧?等着,哥给你做去。”
17
赵斯文正在办公室与公司副手杨健谈事。突然敲门声响起。赵斯文暂停谈话。盖摩斯出现在门口。没有预约,这让赵斯文多少有些诧异。他朝杨健递了个眼色。杨健起身离开。赵斯文望着盖摩斯,“你怎么又来了?”
盖摩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从兜里掏出一沓照片,丢到桌面上,“给您送这个,您一定感兴趣。”
赵斯文拿起照片,翻看。
几组huáng婉萍与青年男子一起吃饭的照片映入眼帘。
赵斯文将照片丢到桌上,竭力保持平静,“不是让你们停止了吗?”
“没拿到结果就被终止,这对我来说简直是耻rǔ,传出去在圈内没法混了。你可以不给酬劳,我还会坚持下去。”盖摩斯指指照片,“这只不过是一点小收获,回报你前期支付的定金罢了。”
赵斯文不动声色,“和朋友吃个饭,又能说明什么问题?算什么收获?”
“赵哥,说心里话,站在朋友的角度来讲,我真希望没事儿。不过觅我的经验和直觉,不得不很遗憾地说,这肯定不会没事,而且事情肯定不会小。一对孤男寡女,跑到郊外去吃饭,腻在一起一下午,恐怕不仅仅是朋友吃个饭那么简单。”
赵斯文冷笑一声,“你继续gān下去。”
“可以,酬金需要重谈。”
“钱不是问题,前提是先gān活后付款。愿gān就gān,不愿gān,转身,请走人。”赵斯文拿起鼠标,目光转向电脑屏幕,一副忙工作的样子。
“那行,赵哥,下次不拿到有价值的信息,我就不来打扰了。”
“不送。”
盖摩斯离开了。赵斯文鼠标一点,屏幕上出现一张电子地图。一个蓝色的车形标志,停留在一个固定区域。他对着小蓝点狠盯了一会儿,将页面关掉,又拿起那几张照片,一一翻看。上面的男子是陌生的,不是他生活圈子的人。
当初,紫月捐献骨髓一事,赵斯文毫无兴趣。那时候,他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是公司生意的事。在他的概念里,受捐者毫无疑问是社会的弱势群体。
凡弱势的,于他的生活、工作、生意无任何意义的,他都不愿为其付出哪怕一分钟的时间。因此那个受捐者姓什么、叫什么、什么背景、什么来历,所有的个人情况,他都没兴趣了解,也没有任何印象。
赵斯文做梦都不会想到,照片上这名插足他与huáng婉萍感情的男子,会与紫月捐髓有什么关系。盯着照片,他不由得冷笑: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但也不过是一个企图玩弄女人的社会小流氓而已。
这天huáng婉萍出门买菜,车子开到菜市场附近,因为一门心思琢磨着与汤煜峰的下一次约会,注意力不集中,一不小心与另一辆车发生碰撞,便将车子送到4S店做检修。第二天去取车时,huáng婉萍办好手续,将单子jiāo给服务生,接避车钥匙,正要上车,服务生突然问:“huáng姐,车子在别处做过保养吗?”
huáng婉萍觉得奇怪,“没有啊,保养,—直在你们这儿做的啊。”
服务生道:“你这GPS不是我们店的,我们这儿不做这个型号的。”
huáng婉萍一愣,“什么GPS?”
服务生道,“防止被盗的定位系统。”
huáng婉萍若有所思,“哦,我知道,谢谢。”
第二天吃早饭时,huáng婉萍告诉赵斯文,老家她爸和继母那儿有点事,叫她今天回一趟家,晚上如果太晚了,就不赶回来了。
赵斯文关切道:“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huáng婉萍道:“不用,我弟弟的事,他们可能张罗给他介绍对象,叫我回去把把关。”
赵斯文道:“huáng辉在这儿读研究生,找个对象还要爸妈在老家忙活?”
huáng婉萍道:“谁知道老头老太太怎么想的,可能他们觉得城市女孩娶不起吧。张罗了一个中学教师,说长得还不错,叫huáng辉回去见面,huáng辉不回,就叫我回去商量一下。”
赵斯文道,“那行,你开车回去啊?路上注意安全。”
早饭后,赵斯文离开家门。huáng婉萍拿起手机拨出弟弟huáng辉的号码。
huáng辉还在宿舍的chuáng上,摸出手机,接听,“姐,什么事啊?正睡着呢。”
huáng婉萍对着手机道:“几点还睡着?不上课了?”
huáng辉道:“上午没课,昨晚帮人写论文,凌晨三点才躺下。”
huáng婉萍皱皱眉头:“那你先睡,睡醒了回个电话给我。”
“姐,你是不是有事啊?你的事最大,说吧,让我傲什么?”
huáng辉是huáng婉萍继母的孩子。不同母,但同父,从血缘上讲算得上亲姐弟。自幼huáng婉萍受继母照料,心存感激,因而对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弟弟百般疼爱。农村条件不好,家庭又无任何背景,从小她就再三叮嘱弟弟,若想改变命运,只有上学读书才是唯一出路。弟弟倒也争气,不仅以优异的成绩考了大学,而且以优异的成绩读了研究生。多年的读书生涯,靠的全是来自huáng婉萍的倾力资助。因此huáng辉对姐姐一向言听计从。
huáng婉萍道:“我一个外地朋友来青岛出羞,手提电脑突然坏了,估计是软件问题,你帮着给看看?”
“小菜,让她拿过来吧。”
“她今天要开一天会,出不来。晚上没事,可晚上让她一个女人跑到你学校,路不熟也不方便。”
“那我过去一趟吧,她住哪儿?”
“那就说定了,一会儿我把她酒店地址发你。你打车去,姐给你报销。”
“没问题,晚上我过去。”
傍晚五六点钟,假日皇冠酒店停车场前,huáng婉萍的车驶了过来,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