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文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你网去好好过日子吧,照顾孩子要紧,别三天两头到处乱跑了,到处乱跑能解决问题吗?你不就是想要点钱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有钱,如果有钱我不会看着你不管的,你回去等着吧,等什么时候我事业有起色了,我会给你一些补偿的。”
砰的一声,门被赵斯文从里面关上了。
刹那间,紫月的身子都凉透了。
她有些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走廊的地板上。她用手扶住墙壁,挣扎着没让自己倒下。
屋内,huáng婉萍一脸泪痕,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找我?找我gān什么?事都是你弄出来的,你把我害得还不够惨吗?凭什么她又来跟我过不去?”
赵斯文赶紧捂住她的嘴,竭力哄劝,“过去了,没事了。她这个人就这样,死脑筋,容易钻牛角尖,改天我找她谈谈。你放心,再不会有事了。”
10
在索菲亚山庄外的路边椅上,紫月独自一人,呆坐了好久。她晚上没吃饭,却一点没有饥饿的感觉。直到晚上十点,张巧燕的电话打来,紫月才蓦地清醒,匆匆赶回家。进门前,紫月从包里掏出小镜子,拭去泪痕,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妆容,以免被母亲看出异样。进门后,张巧燕问她和律师谈话的结果,她安慰母亲说还在商量寻找证据的有效方法,让母亲不要担心,耐心等待。
第二天,紫月从杂志社请了假,来到王律师的办公室。
王律师掏心掏肺地给她分析利弊,“挪用资金过程中,最关键的证人,也是唯一的证人,周涛已经去世了。账面上又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而且当时你父亲又没有在第一时间举报赵斯文菲法侵占资金。在这种情况下,法院是不会立案的。”
“没有别的办法?”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从你父亲替赵斯文偿还那笔借款入手。如果能讨回些权益,就算不错了。”
“没有借据和合同,赵斯文又死不承认,法院也不会立案啊?”
“这就要想法子让赵斯文承认。多找他谈话,间接诱发也好,用激将法也好。他心里有鬼,言多必失,话多了,难免不泄露蛛丝马迹。只要他亲口承认了,就把他说的话给录下来。只要是正当途径取得的证据,法院是可以采纳的。”
紫月在电子城买了一支录音笔,在家里反复试过几次,万无一失,装入口袋。
一大早,赵斯文正要出门。门刚从里面打开,紫月一步跨了进来。
赵斯文像见了鬼,“程紫月,你到底想gān什么?”
紫月一反前日的冲动,冷静地望着赵斯文,“坐下来谈谈吧,关于那笔债务的事,你这么逃避不是个办法,我也不想一次次找到你这儿来。”
赵斯文丢下手里的电脑包,关上了门。他转身去阳台打了个电话,jiāo代了一下公司的事,回过身来,瞪着紫月,冷着脸问:“你说吧,债务的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紫月忍着愤怒,“你擅自拿走公司那么多钱,这叫什么?挪用资金!为了堵上公司的财务漏dòng,你又向借贷公司借了高利贷。借贷公司的人不是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借债人写不写欠条他们都不怕借债人赖账。这你也知道,所以你的间谍专用笔在借贷公司那儿根本无用武之地。后来借贷公司追债上门,怕人家威胁你的安全,我爸拿出九百五十万人民币替你还了债。我爸让你当场写下欠条。你写得清清楚萣,承诺欠岳父的钱分批偿还……”
赵斯文突然打断紫月的话。他皱着眉,烦躁地挥挥手,“你在讲故事吗?我刚发现你这辈子不该当什么编辑,而应该去写小说。你没写小说是文学界的一大损失!”
huáng婉萍从卧室走出来。之前她并不知道,当初买这套房子,赵斯文挪用了程家公司的资金。听了紫月的这番话,她一下子明白了紫月抓着赵斯文不放的原因。
紫月继续道:“赵斯文,当你拿出那支间谍笔写这张借据时,就想昧下这笔钱,一辈子不还是吧?那你还写它gān什么?你写得很清楚啊,‘今借用岳父程建军人民币九百五十万元整,用于偿还外债。本人愿意十年之内,分批还清此笔借款,特立此为据。赵斯文。’你一笔一画写下的文字,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赵斯文叹了口气,“紫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离婚这件事对你的打击挺大的,所以你一直心怀怨恨。可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也不至于编造一笔债务来置我于死地吧?你说个数,只要不太离谱,我砸锅卖铁凑钱给你,算是我给你的情感补偿。”
进门之前,紫月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冲动只会把事情弄砸。可此时此刻,闻听此言,她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仿佛有魔鬼在身体里发狂,怎么也克制不住。她顺手操起面前的一个水果盘,砸向赵斯文。
“谁稀罕你的情感?”紫月气得发狂。
赵斯文迅速一躲。果盘摔到地上,几只苹果滚落到地板上。
huáng婉萍走过来,鄙夷地望着紫月,“疯子!还讲不讲道理?就算你爸替人还债不是你编出来的鬼话,那也是你爸主动的、心甘情愿的,有人bī他吗?你一而再、再而三跑到家里来要钱。我们答应可以给你补偿,可也得等有钱的时候再给你吧?我给你句实话,现在没钱,真没有钱,拿什么给你?”
紫月犀利的目光利箭一般she向huáng婉萍,“贱人!没跟你说话,你给我闭嘴!”
“也没人想跟你讲话,我不喜欢别人跑到我家里撒野!快走吧,别bī我报警!”
“不要脸的贱货,抢人家的男人,还抢人家的钱,全世界女教师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你说话注意点!”huáng婉薄很恼火,抬高了声音。
“你声音再大也掩盖不了你们俩的龌龊行径!不要以为你们gān的丑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等于没发生。你们害了我爸,还害了我女儿,骗了我爸的钱还偷走我的玉,老天爷都在看着呢!就不怕得报应吗你们?”
“恼羞成怒有什么用?你男人不要你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别把气都撒到我身上。你女儿生病那是意外不能控制,有什么道理把账都记到我头上?”
赵斯文指着紫月,“程紫月你还有脸提女儿?你父亲去世还有女儿出事你要负全部责任!如果不是你那么极端能出那场车祸吗?我警告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了,害你父亲和女儿的人是你,怪不得别人!”
紫月悲愤jiāo集,指着前夫,“赵斯文你还是人吗?你还有人心吗?你还会不会讲人话?”
huáng婉萍冷冷一笑,“我就奇怪了,一起生活了八年的男人,现在问他是不是人?”
“说你不要脸,你还真不要脸。把他让给你,你还真当宝了?”紫月怒斥huáng婉萍,“早晚你会发现拿到手的是个什么东西,能怎么对待前妻和亲生骨肉,就能怎么对待你!”
“别这么气急败坏。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奉劝你,老公不爱自己了一定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为什么移情别恋?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为什么不肯认命?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别人不要脸可是有男人要。你倒是要脸,怎么连男人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