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之后,她突然对我笑了,说:“像你这样的人也敢在地铁里整那事啊?”这时候,我已经不再担心什么了,实话实说,说自己只是在那一瞬间被她柔软的身体温暖的憋不住了,但是人却不是坏人。
她点点头,贪婪地看着我结实的身体说:“在地铁我就看出来了,其实我是真希望你跑掉算啦,可你就是傻乎乎站着不动,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老实的是这个东西。”
她抚摸着我那个东西,说:“你看你看我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级别的待遇,它真棒。”经她的抚摸和夸赞,我又有了兴致,发狠地把她压在身下,结结实实地做了她一次。
我在她屋子里呆了一整天,看电视喝啤酒,享受呀。她一个人单身,是个作家,专写畅销书。她把自己最近出版的一部长篇小说《跟我上chuáng》送给我,上面有她的一张玉照,像五十年代香港的一些大小姐,与她本人相差太远,显然经过电脑处理过,但是玉照下面却这样写着:作家艾草近照。
她的名字叫“艾草”,也太那个了,不用问我也知道是笔名。当然,比她的名字更具有破坏性和煽动性的还有许多,有些女人的名字比外国人的名字还长。这时候,我自然想起杨洋的名字,觉得杨洋的名字其实也是笔名,或者说艺名。
傍晚,我该去歌厅上班了,艾草却不放我,让我给歌厅经理打电话请假,她说:“你就说你病了,休息三天。”
我摇了摇头,穿戴整齐准备走,说:“我两天不去就有人顶替我了,找个工作不容易。”
“那里钱多?我给行吧?你就给我打工。”她说。
“给你打工怎么打?你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做,有了事情你可以呼我,我抽时间来帮你。”我坚持说。
艾草很不高兴,但是又不能qiáng留我,于是叮嘱我接到她的传呼后,一定要回电话。她下楼送我的时候,把一条胳膊揽在我腰间,大大咧咧地走,好像我们是老朋友似的。在楼前,遇到一个男人与她打招呼,她朝那男人招招手,很随意地说自己下楼送男朋友。男人点着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疑惑地瞟来瞟去。
“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呀——”她跟我分手的时候,故意大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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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三四天,我就收到了艾草的传呼,说她急需我的帮助。我给她回电话,问有什么急事,她似乎很焦急地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她家,看到客厅的大沙发上坐着两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年龄与她不差上下,看到我走进屋,都泼泼辣辣地看我,目光毫无遮掩。
“是不错,哎,真的挺棒的!”一个女人说。
“她们是我的朋友,和我一样,写书的。”艾草看了两个女人一眼,又对我介绍说,“她们不相信我有个很棒的男朋友,说我找了一个打工的,肯定没档次,我都没法跟她们介绍了,现在让她们看看你,我的男朋友能没有档次?”
看现在的样子,艾草一定把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告诉了面前的两个女人,并且渲染炫耀了一番。你看那两个女人的目光就知道了,她们打量我的时候,目光朦胧而痴迷,边看边勾勒出了一幅美妙的画图。
“挺棒的!”一个女人说,那口气像是在鉴定一件器物。
艾草瞪大眼睛盯着两个女人,半开玩笑地说:“哎哎,你们的眼睛能不能不冒火花呀,告诉你们,谁要是挖我的墙角,可不够意思。”
“那是,你瞎猫碰了个死耗子,也不容易。”一个女人说,“不过他来找我们怎么办?他就觉得我好怎么办?”
艾草故意气愤地打了那女人一拳头,说:“你死了心吧你。”艾草又对我说,“来,我给你说件事儿。”
我跟着艾草走进她的卧室,就被她一下抱住脖子拖到chuáng上,然后就去脱我的衣服。她的做派简直跟水水一样,那么gān脆利索,毫无顾忌。外面的两个女人正喝着咖啡,抽着烟看电视,我们在卧室里进行着肉搏战,艾草在我的身子下发出快活的叫声,似乎故意叫给外面两个女人听的。起初我还有些担心,到最后就彻底放开手脚收拾她了。这也是一种特别的做法,明知道外面有两个女人,却并不缩手缩脚地做事,那心情和感觉是异样的。
我们很快就走出卧室,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艾草走到沙发前对两个女人说,“你们怎么不把音响打开听听音乐?电视有什么看头,你们再冲杯咖啡吧?”两个女人都不看我和艾草,说:“你忙你的,我们自己还不会动手?咱们谁跟谁呀,你的什么东西不跟我们的一样?我们想用就用了。”
一个女人把桌子上的橘子扒了,递给我说:“你吃,坐着不动呀?”
艾草急忙把橘子拿过去,说:“别吃了,凉。”
递给我橘子的女人看了艾草一眼,撇了撇嘴。艾草给我冲了一杯咖啡,坐到我身边跟两个女人聊起了最近图书市场的走向。艾草说,加入WTO后,图书肯定要走向国际化,朝着畅销书方向发展。一个女人说,国外的畅销书其实不比中国的畅销书好看,但是卖得很好……
我听不懂她们的行话,也看不懂她们的畅销书。艾草送我的那本《跟我上chuáng》,我只看了一半就扔进了厕所的纸篓里,当时还想,哪一天没饭吃了,我也可以去写畅销书,艾草书里写的那些大量的chuáng上动作,其实很俗气,我chuáng上的活比她gān得细致,gān得有文化品位,gān得有异国情调,写这些生活算是我的qiáng项。原来当个畅销书作家很容易,只要脸不红心不跳,敢把自己身体的所有部位都亮出来,敢把性生活的体验淋漓尽致地写出来,就成功了。她们仍在说圈里的事情,开始骂张三李四的书如何臭,我觉得自己该走了,就站起来向艾草告别,说自己有事,不能陪她们吃午饭了。两个女人说,“都到午饭时间了你走什么?别走了,我们请客。”艾草的样子并不想让我跟她们一起吃饭,替我解释说,“他有事就让他走吧,反正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艾草让我等一等,去了卧室拿出一个手机递给我,说:“给你买的,你试试。”
我犹豫了,我知道自己根本不用手机,拿着要jiāo月租费,没意思。我没有去接手机,说:“我没有用,别làng费钱了。”
艾草有些生气,说:“又不làng费你的钱,你只管用,每月的手机费我一起jiāo。”
一个女人从艾草手里拿过手机,说:“这手机是什么牌子的?我怎么没见过?”女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她兜里的手机立即叫起来。艾草说,“三星的你没见过?真是大惊小怪的。”女人就把手机递给我,说:“艾姐给你就拿着,这东西也不值钱了。”我想尽快离开艾草和这两个女人,便拿了手机,说谢谢艾姐,扭头就走,听到身后几个女人嘻嘻地笑,不知她们笑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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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那个欣赏手机的女人,已经把我手机的号码留在了她的手机上。有一天,一个女人打我的手机,让我到西单的一家狗肉火锅店和她见面,我问她是谁,她说你见面就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