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盲区_石钟山【完结】(2)

2019-03-10  作者|标签:石钟山

  [名家jīng品] 《飞越盲区》作者:石钟山【完结】

  文案:盲区,这方鬼魅、迷离的空域,令日本侵略者在这里命丧huáng泉。五十年代末,共和国第一批飞行员在这里献身。烈士之子欧阳江成为第二代飞行员,追寻父亲的足迹,驾机驶进盲区。奇迹出现了,他成功了,然而他面临的却是停飞,是命运还是其它?七十年代末,一群青年男女走进了军营,笼罩在他们头顶的仍是那片盲区。他们为各自的理想努力着,然而他们却陷入了生活的盲区,他们追寻着、沉浮着……这方充满魔幻的盲区,使他们迷惘、困惑,然而,他们并不甘心沉沦,他们用青chūn和生命为代价,寻找着生活的座标。小说以父子飞行员前赴后继不屈不挠地奋力穿越地域和人生的“盲区”为主要线索,赞颂了两代军人一往无前的英雄主义品格,在空灵的艺术风格中寄意遥深。

  远观近看石钟山

  引言

  认识石钟山是1990年,那时他在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读书已半年有余。1990年,可以说是石钟山在文学上的发韧之年,在当年《十月》第二期发表了中篇小说《大风口》;《上海文学》第八期发表了他的短篇小说处女作《兵舍三味》,这两部作品一经发表就受到了圈内人士的一致好评。《大风口》获得了两年一届的《十月》文学奖,《兵舍三味》获得了两年一届的《上海文学》小说奖,当然,在那一年里他还发表了许多小说。

  石钟山的这一系列小说的发表,可以说在一段时间内,打开了沉寂多年的和平时期军旅文学创作上的缺口。有关“兵情、兵味、兵趣”的讨论也就此产生。和平时期的军旅文学究竟怎么写的问题,在石钟山这里既为自己、也为后继者找到了一种方法。他的这种“兵情、兵味、兵趣”的小说,在数十年后仍有部队的写作者在研究和模仿。

  1990年的石钟山还不满26岁,一张娃娃脸,见人就笑,他的肩头扛着的是空军中尉的肩章。他解释说,中尉就是副连级。从1989年的9月到1991年的7月间,石钟山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学习了两年,发表中篇小说8部、短篇小说30余篇,后来他曾对我说,在军艺学习的两年间是他创作上的分水岭。

  从前

  往从前说,那时我还不认识他。听他自己介绍,他是1981年10月份入伍的,兵种是空军雷达部队,驻地是内蒙古的赤峰市。依我的想像,草原应该是如诗如画的,喝奶茶,吃手抓肉,有蒙古族少女唱着百灵鸟一样的歌。石钟山就叹气摇头,笑一笑道:那是你的想像。

  石钟山当的是汽车兵,时不时地就要往边防连队跑一趟,去送给养或雷达器材什么的,草原就成了他惟一的路。冬天零下四十几度,每次出发时,他都要把部队发放的chūn夏秋冬的衣服全部穿在身上,还是冷。车是国产的解放牌卡车,门子关不严,又没暖风,驾驶室里只能靠发动机散发出的热量给予温暖。白雪茫茫的草原,没有路,有几辆车走过了,顺着车辙也就有了路。他说这都不可怕,怕就怕车坏在半路上,路况差,车况也差,不可能不发生毛病和故障,这下可就苦了兵车司机了。在零下四十几度的天气里,北风呼号,一个长得像雷锋的战士在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草原上抢修汽车,那情形可想而知。这是冬天,到了夏天,山青了,草绿了,日子却也并不好过,那成片的沼泽地、红柳林又成了兵车的拦路虎。车陷在里面,被搁个三两天的那是常事,野shòu啁就那么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你。这些生活经历,无疑都成了石钟山创作的源泉,他的小说处女作《热的血》发表在《解放军文艺》1983年第九期。这篇小说就是以兵车司机的草原生活为背景创作的,那一年他十九岁。如果按他发表作品的时间来算,他应该是十七岁开始发表作品。那时他写诗,也写些散文,这些作品散见在《赤峰日报》《辽宁日报》《鸭绿江》上。自从他的处女小说发表后,他就很少写诗和散文了。按他的话说,小说能让他把许多想说的话讲出来,而诗歌和散文却不能,以前写的诗和散文就当是练笔了。如果细读石钟山的早期小说,从文字到形式上仍能感受到诗的存在,故事平淡,有味有境,像他的《疆……》《兵车南下》《灵鸟》等。

  在上解放军艺术学院前,石钟山已经发了一些小说作品了,比如中篇小说《引日辙》发在1989年第二期的《昆仑》杂志,处女作《热的血》,以及上面提到的几篇小说。那时的他仍觉得自己很渺小,而军艺文学系却是人才济济,文学系主任从徐怀中到王愿紧,学员则是李存葆、莫言等。刚入学的石钟山的确是小字辈,他只能沉默地写,他有压力,心里一直记着他的团长王有才在他临上学前与他的谈话。团长说:如果你为了一纸文凭,就没必要去;要是觉得你能有出息,你就去。结果他就来了,是奔着“出息”两个字宋的。

  顺便说一句,石钟山的提gān和上学都是和文学有关的。当了两年多的兵车司机,石钟山遇到了第一次机会,空军为了保留业余创作骨gān,1984年在哈尔滨开办了第一届、也是惟一一届文艺教导队,当年的石钟山如愿地考上了那个教导队。毕业后,石钟山就是军官了,他因工作需要离开了雷达团,被分到航空兵师去了。先在师里当宣传gān事,后来领导又考虑到他太年轻,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就让他去场站当了排长,负责养护机场的跑道工作,一直到他进入解放军艺术学院。从部队最普通的基层连队到北京的军艺文学系,那时的石钟山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只能是默默地写作。他是第三届军艺文学系学员,从入学前的默默无闻,到1991年毕业的两年时间里,他已经被文学圈默默地接受了,编刊物的人和经常看文学期刊的人,都知道了石钟山的名字。也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在文学上找到了自信。在他离开军艺文学系以后,许多年过去了,文学系的老师仍用石钟山的事例激励后来者要勇往直前,许多师弟师妹也都以他为自豪。

  平淡

  军艺毕业后,那一年的石钟山27岁。几经周转,他调到了总后驻北京的某院校,然后恋爱、结婚了。他所供职的院校和医学有关,他先在机关当宣传gān事,后来又到学员队当教导员,负责学员的思想工作,经常组织党员、团员学习,jiāo流思想。

  从机关到基层是他主动要求的,为的是那宝贵的时间。白天,学员们进入教室上课去了,如果机关不开会,那剩下的时间就是他的了,他会在办公室或者溜回宿舍看书或写作。

  他这样的行为,注定不会是正大光明的,按照院校的要求,学员队的领导要和学员们一起听课,或者是在办公室值班,你却钻到宿舍里搞文学创作去,这让他心里很忐忑,创作起来也不能百分百地投入。

  这期间,他发表的作品数量仍然可观,一年三四部中篇,六七个短篇。作品虽然还在发,他却很苦恼,和上军艺时相比,他的作品没有什么突破,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平淡。不仅他的作品平淡,他的创作态势也平淡。

  这是他苦恼的平淡期。

  其实,任何一个作家的创作都会遇到这样一个时期。虽然事后会看得很明白,但身陷其中时却是左冲右突,究竟该往何处去,出路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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