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能要你的钱,名不正言不顺。”艾森看着中年男人半天不见把钱收回去,便再次说道。
等等,他是不是想要把这钱当做药费呢?妈的,果然是qiáng盗加婊.子。于是他试探着说:“小哥,这钱是我孝敬您的诊疗费,烦请高抬贵手。”
诊疗费?他这是要让我给他治伤?可你连道歉都不说,让我怎么治,啊?
艾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钱少了?中年男人看着盯向自己的眼神,如鲠在喉,吞之不能,吐之不得。暗暗地咬咬牙,把最后的几块零钱也加了上去。先前打算走回去,用这点钱买点吃食,现在只能一二一了。
“现在不累了吧,是不是该道个歉了呢?”艾森显然知道通过拐弯抹角地提醒应该是不起作用了,gān脆直接提醒道。你用迷药想迷倒人家姑娘,被人发现了,难道就不需要对姑娘说声对不起么?有些人的理解力堪忧啊。
中年男人刚点了下头,听到第二句话这才明白先前瘦子为何老要问自己够不够的事情,那么绕gān嘛,你就不费力么?
等等,道歉?合着把我胳膊弄肿,这么羞rǔ一番,到头来,还得向你道歉?!不可能,但他最后还是道歉了。毕竟老命要紧啊。
“小哥,实在对不起了。”中年男人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那点得罪了这个瘦子,但又不能不说,gān脆在对不起前面加了一个修饰词。
小哥?小爷?感情不是父子关系啊。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可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有人终于琢磨出来了,这个中年人手腕肿起来大底和这个小年轻有关系的吧。
艾森没想到自己提示的这么明白了,这个中年人怎么还是不理解呢,终于生气起来,说:“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连话都听不懂。你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说?”
中年男人一口气没接过来,缓了好一阵儿,这条胳膊难道不是你搞的鬼?还有难道不是你胁迫我躺在地上的?这姑娘好像和你也非亲非故吧,你多的是哪门子事儿?
不对,应该还是父子关系吧,否则语气不会如此严厉,老子训儿子,不就常说那里对不住你了么。众人这样想着。至于叫小哥,大抵是这儿子不服气吧。嘿,欠收拾!
但他想归想,话却不能这么说,于是他又琢磨了半天,然后说:“小哥,烦你明示。”他真的想不出自己到底哪点儿得罪了这个活宝。难道是这个小瘦子看上这个姑娘了?他这时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不知不觉就给捅了个蚂蜂窝,你说这事儿。要真是这样,那自己就只好认栽了。
“姑娘。”艾森不耐烦地说道。啰嗦了这么久他才明白,能有好气才怪。
果然如此,你稀罕她,早说啊。害得老子凭白遭受了这么多委屈。
中年男人向前迈了一步,艾森侧过身给他让了道。
中年男人站在姑娘的身侧,心有不甘地说:“这位姑娘,方才小的多有冒犯,还望多多包涵,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晦气,今天真是晦气。
姑娘冷哼了一下,并没做声。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先前这人就没安好心,让大壮收拾了一顿,亏得自己还想着要制止,甚至还生气大壮这么招事儿,早知道就该让大壮狠狠地揍他一顿,有些人就只认揍,如狗。
这就对了,艾森看了看中年男人,说:“放血。”然后把匕首扔到他面前。他实在没心情递给他。
中年人愣了一下,看着在地上弹跳了一下的匕首,然后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嘴里叫道:“小哥,高抬贵手,我已知错,还请饶命。”
“手腕。”艾森看着中年男人有些发白的脸,不由觉得好笑起来。没想到他会这样理解。自己什么时候想要他的命呢?只不过是惩罚惩罚而已。虽然讨厌,但并没到罪该致死的地步,就算到了罪该致死的地步,他也知道杀人有罪。
中年男人这才明白原来是让自己把毒血放出来。想到这里,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身上也跟着打起战来,手腕也抖了起来。他终于想起来袭击他的是一个头大尾小的东西,而且浑身发灰——五步蛇!五步就倒!
这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袭击他?又跑到哪里去了?他并不清楚,他此时顾不上这些,在死亡的威胁下,人首先想到的多是自保。
中年男人好不容易制止住身体的颤抖,咬咬牙,用左手戳向肿起来的地方。唉,刀子没捅成别人,反倒用在自己身上了,他买刀时可从来都没想到这些。
肿胀的地方很快就被划开一道缝,里面渗出些白色的液体来,这是什么毒?中年男人游移不定地想着。村人也有被五步蛇咬过的,但是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啊。可这白水是怎么回事儿?
艾森看见中年男人划开一条小口子后,停了下来,有些疑惑,他怎么不接着挤呢?于是他就提醒道:“挤挤。”
jījī?尿液消毒?中年男人搞不懂他为何不说尿,非得说jījī?这么绕,好吗?不,是下流,原来你也是一个骚货。
中年男人有些不屑地看了下小瘦子,看见小瘦子正皱着眉盯着自己肿起来的地方。不对,应该是挤挤。
中年男人于是认真地挤压着伤口。
在思考了一番俩人复杂关系后,站在队伍外围的一些人看见中年男人挤着胳膊,这才发现他胳膊的异常。谁会闲着没事盯着男人的胳膊看呢?看这样子,肯定是中毒了,好好地在胳膊上划一刀算是gān嘛呢?比胆量?大家又不是混混。但那毒物在哪里呢?会不会再出来呢?
他们多少有些担心,瞪大了眼睛,搜寻着中年男人周围的地面。但他们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怪了,会是什么毒物呢?蜘蛛?毒蚊子?嗡嗡叫的苍蝇倒是有。蚊子也有些,但和平常的蚊子其实差不多。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是蛇,他们知道蛇不可能出现在车站。这么热,这么多的人。蛇来这里纯粹是找死。
但那中年男人的胳膊确实是中毒的迹象,该不会是有人下毒?难道那姑娘会下蛊?虽然这里离苗家山寨也有距离,但是他们也见过苗家人在这里出没过。苗家女子善蛊这是众所周知的,虽然这姑娘的穿着打扮并非是苗家的衣着,但谁规定了苗家人只能穿苗家的服饰呢?方才撞了姑娘屁股的手腕,碰了姑娘胸的后背,挨了姑娘大腿的腿,蹭了姑娘手臂的手,踩了姑娘脚的脚是不是也会中毒呢?
于是那些人大汗淋漓起来,两腿战战起来。他们自动忽略了血液的颜色,恐慌会让人丧失理智。古人诚不我欺。
他们终于想起中年男人先前怪异的表现,不对,下毒的应该是小瘦子。人小心黑。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居然如此歹毒,果然是十个瘦子九个jīng。
此刻他们反倒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姑娘下的毒就好。但小瘦子为何要毒中年男人,他们却是不管了。
第007章 土匪来了
姑娘并没关注周围人的反应,她在心里感激着jīng瘦的青年,虽然就算不他出手,中年男人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可要是拒绝别人主动的照顾,多少有些不当。何况她还觉得这个青年很是有趣。
其实一进售票厅,自己便已经注意到她了。毕竟被人定定地盯了一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