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作品十五讲_钱理群【完结】(73)

2019-03-10  作者|标签:钱理群

  〔60〕见《鲁迅全集》5卷《伪自由书》,20—23页。

  〔61〕《忽然想到·四》,《鲁迅全集》3卷《华盖集》,17页。

  〔62〕《匪笔三篇》,《鲁迅全集》4卷《三闲集》,42页。

  〔63〕《某笔两篇》,《鲁迅全集》4卷《三闲集》,48页。

  〔64〕钱理群:《心灵的探寻》,249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65〕参看《述香港恭祝圣诞》,《鲁迅全集》4卷《三闲集》;《一个“犯罪”的自述》,《鲁迅全集》7卷《集外集》,277页;《补救世道文件四种》,《鲁迅全集》8卷《集外集拾遗补编》,196页;《〈某报剪注〉按语》,《鲁迅全集》8卷《集外集拾遗补编》,203页;《立此存照(一)—(七)》,《鲁迅全集》6卷《且介亭杂文附录》,604页、606页、622—626页、627—628页、630—631页、632—633页、634—636页。

  本讲阅读篇目

  《前记》(收《伪自由书》)

  《不通两种》(收《伪自由书》)

  《赌咒》(收《伪自由书》)

  《文学上的折扣》(收《伪自由书》)

  《现代史》(收《伪自由书》)

  《推背图》(收《伪自由书》)

  《〈杀错的人〉异议》(收《伪自由书》)

  《中国人的生命圈》(收《伪自由书》)

  《多难之月》(收《伪自由书》)

  《不求甚解》(收《伪自由书》)

  《后记》(收《伪自由书》)

  《前记》(收《准风月谈》)

  《夜颂》(收《准风月谈》)

  《推》(收《准风月谈》)

  《二丑艺术》(收《准风月谈》)

  《抄靶子》(收《准风月谈》)

  《吃白相饭》(收《准风月谈》)

  《“推”的余谈》(收《准风月谈》)

  《查旧帐》(收《准风月谈》)

  《踢》(收《准风月谈》)

  《秋夜纪游》(收《准风月谈》)

  《揩油》(收《准风月谈》)

  《爬和撞》(收《准风月谈》)

  《同意和解释》(收《准风月谈》)

  《看变戏法》(收《准风月谈》)

  《双十怀古》(收《准风月谈》)

  《冲》(收《准风月谈》)

  《“滑稽”例解》(收《准风月谈》)

  《后记》(收《准风月谈》)

  《序言》(收《花边文学》)

  《〈如此广州〉读后感》(收《花边文学》)

  《论秦理斋夫人事》(收《花边文学》)

  《倒提》(收《花边文学》)

  《算账》(收《花边文学》)

  《奇怪》(收《花边文学》)

  《骂杀与捧杀》(收《花边文学》)

  《论“人言可畏”》(收《且介亭杂文二集》)

  《匪笔三篇》(收《三闲集》)

  《某笔两篇》(收《三闲集》)

  《宣传与做戏》(收《二心集》)第十五讲“希望是在于将来的”第十五讲“希望是在于将来的”

  ——读《导师》及其他[KH3*9/9〗 许广平曾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就叫《鲁迅和青年们》,讲了许多鲁迅与各色各样的青年jiāo往的故事。读了以后,不能不为鲁迅博大、无私的爱所感动;但看到鲁迅在某些远为jīng明的青年面前表现出来的傻气,却也忍不住掩卷长叹。许广平说,她一想到鲁迅为青年人“一点一点磨去的生命,真是欲哭无泪!”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还是许广平说得好:“先生的工作,求其尽心,而从不想到对方的态度。他认为他的工作不是对个人是为社会服务。辛勤的农夫,会因为孺子弃饭满地而不耕作吗?先生就是这样的。”〔1〕鲁迅终生在履行着他在“五四”时期对中国社会的承担——

  ……解放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2〕

  在我看来,鲁迅与青年的关系中,所体现的就是这样一种jīng神。

  当然,“鲁迅与青年们”这个题目下的文章,是应该由本书的读者自己来做的。这一讲的主要任务,是和今天的年轻读者一起来聆听鲁迅对他那个时代的青年人所说的话。

  一

  我们先一起来读两篇文章:收入《华盖集》的《导师》〔3〕与收入《三闲集》的《鲁迅译著书目》〔4〕。

  《导师》一开头即对“青年”做了具体分析:“青年又何能一概而论?有醒着的,有睡着的,有昏着的,有躺着的,有玩着的,此外还多。但是,自然也有要前进的。”这里,列举了各种类型的青年,我以为是一个事实陈述,并不含价值判断;只是有一点区别:大概睡着、昏着、躺着、玩着的青年与鲁迅没有多大关系,或者说,他们对鲁迅并无兴趣,鲁迅也担心如果真把他们唤醒了,又指不出路,反而害了他们。〔5〕因此,我们讲“鲁迅与青年”主要是讨论鲁迅与“醒着的”“要前进”的青年的关系;我曾经说过,“在中国,凡是愿意、并正在思考的人,尤其是他们中间的年轻人,只要他们又具有了一定的文化水平(大概是中学和中学以上程度),他们一有机会读鲁迅原著,就会对他产生兴趣,并在不同程度上理解鲁迅”,〔6〕讲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鲁迅说,这样的“要前进的青年大抵想寻求一个导师”。这是真的,许多年轻人对鲁迅有兴趣,大概也是将他视为“导师”。而且这还似乎是“五四”以及“五四”以后的长时间内中国思想文化界的一个“传统”:很多知识分子都热衷于充当青年人的“导师”。比如胡适就是其中的一个,他认为知识分子,特别是像他这样的jīng英,是负有“指导”国家、社会的历史重任的,这其实就是充当中国传统的“国师”、“王者师”;自然也就理所当然地要做青年人的“导师”。鲁迅在下文批评说,有些“导师”“怎样的‘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战’”,就很有可能是包括胡适在内的——他在另一篇文章里,就指出胡适当年大喊:“gān,gān,gān!”(见其《四烈士冢上的没字碑歌》),现在又说“救国必先求学”,号召青年“进研究室”,这也是“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战”,作为个人这样变本也不妨,到一旦自命“导师”,要“指导青年”,年轻人就麻烦了:当年倘真的买了手枪“gān”起来,现在又得“深悔前非”,岂不成了“傻子”?〔7〕鲁迅在《导师》里所要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导师”并不可靠,“凡自以为识路者”,其实是“灰色可掬”,“老态可掬”,“圆稳而已”,哪里识什么路?这是一个极简单的道理:“假如真识路,自己就早进向他的目标,何至于还在做导师”。——鲁迅倒是经常公开承认:“我自己还不明白应当怎么走”,“至今有时还在寻求。在寻求中,我就怕我未熟的果实偏偏毒死了偏爱我的果实的人”,〔8〕“如果盲人瞎马,引入危途,我就该得谋杀许多人命的罪孽”。〔9〕因此,鲁迅说:“中国大概很有些青年的‘前辈’和‘导师’罢,但那不是我,我也不相信他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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