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_包为【完结】(39)

2019-03-10  作者|标签:包为

  门外传来小孩的哭声,我箭步而出。刘卫红张大口看我,我伸手抱过她怀里的儿子,她迟钝地掏钥匙开门,好久也打不开。

  "是不是想让我儿子学我,常睡门外。"我的语气很冷。她竟"哇"地抚面大哭,我抢过钥匙把门打开,拉她进去。屋里晾满口罩改成的尿布,碰了我一头。

  "倒挺会省的,哭什么?亏你有脸哭,想让我儿子做个韦小宝啊?住这种鬼地方来。"我确实恼火。她哭得更凶,儿子也响应,母子俩像比赛一样,我被他们搞得不知所措。

  "你是什么东西?"隔壁女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指我鼻子大骂,"人家帮你生儿子,养儿子,一个人累,你在哪?一来就发脾气,你个狗日的,我警告你,敢欺负阿红我饶不了你。"她手指快戳上我眼睛了。我只好退步,儿子这下不哭了,怯生生望我。

  "陈姨,不关你的事,你不知道的。"刘卫红把隔壁女人拉出门外。

  "不关我事?谁给你租房,谁给你娘俩饭吃?你问他要钱呀!怎么不问?老娘卖肉的钱留养老的,不是养你们的。"这女人是个泼妇。我烦了她,大吼道:"欠你多少?老子马上给!你他妈滚一边去。"她这才住口。

  "你带他上医院啦?"我发现儿子的头很烫手。

  "刚给他拿药。"刘卫红擦完自己的眼泪又给儿子擦。那陈姨靠在门边冷笑,我抱儿子往外走:"去医院,出大病就麻烦了。"

  刘卫红没敢说什么,乖乖跟我走。路上,她要解释:"我女儿摔断腿,我前夫bī我要钱,我......"

  "别说啦!"我已经不想听,"我恼的是,儿子出生也不通知我,你可以找我的呀?"

  "我去过,你......你有老婆了,我怕你为难。"

  知道为我着想就好,只是老子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掷千金,怎能让儿子在最最低档的jì窝里受苦,得为儿子做些安排。

  手机一直在响,到医院我才接,是王一州。

  "我今晚终于有空,想跟你喝酒,就咱们俩。"

  我也想喝几杯,答应了他。儿子没什么大碍,我还是要了个独立病房,伴娘俩到离王一州的约会还有十分钟,对刘卫红说:"不要回那里去,想起都恶心,今晚我有事,明天我来接你们。"

  出医院,给几个房地产商打电话,约好明早看房。

  王一州在他的郊外别墅设宴。宽大得可以打篮球的餐厅,只摆一张桌两张椅,王一州孤独地坐在桌旁自斟自饮。我不急坐,仔细参观空空dàngdàng的四周,也没什么可参观的。除灯具外,没有任何的家具和饰物。地板、天花、墙壁全镶上一种质地很好但我不知名的实木,我最惊奇的是没有一扇窗。

  第五章 骂出两百万(13)

  "你把自己扒个jīng光,席地而饮,配上这间怪屋,还真有点魏晋疯文人的味道。"添了个儿子,我兴致不错。

  王一州真的脱下白色睡袍,搂着酒杯往地下躺。

  "我乃阮籍也,NO、NO!阮籍算什么鸟东西?我乃李太白是也。天苍苍兮是我房,地茫茫兮是我chuáng,风chuī草低兮见姑娘。我王太白的诗如何?"我被他逗得大笑,他更得意:"你也脱光,咱们就席地而饮。"

  "那你自个玩,我不奉陪。"我做要走之势,他笑嘻嘻穿上睡袍,"怕我jījian你呀?好!你不爱男风也行。"他击击掌,进来两个穿和服的女人,其中一个是金发碧眼的白人。"你不是讨厌日本人和美国佬吗?给你个解恨的机会。"

  "我一贯是先做酒鬼,才有胆子当色láng。"我不习惯这么超前的玩法,有点胆怯。

  他挥手让女人走,面对面和我坐下,用日语低吼一声,又出现两个穿和服的女人,端着酒碎步走到桌前,斟完酒,分别站在我们身后。

  "差点忘记,你是个醉八仙。"王一州和我连gān了几杯。我有些饿,吃了不少日本菜。

  "你会日语吗?"他挑起话题。

  "我会八格牙路,完了,沙扬那拉。"有生人在旁,我放不开。

  "那你不及我。我会五种语言,不算中文。在日本,我不说没人知道我是中国人。"他又邀我gān杯。

  "当心点,哪天日本和印尼排华一样,有你苦头吃的,谁管你日语说得多好。"我端杯斜眼看倒酒女人。

  "我才不那么傻,所以我现在一有机会就给日本人颜色。"他朝我笑笑,翻手一掌把给他斟酒的女人打倒在地,酒瓶摔得粉碎。我为这突如其来的bào行大吃一惊。他仍不解恨,朝地上的女人猛踢,惨叫声在空旷的房子里回dàng,让人毛骨悚然。

  "打女人算什么,要打打男人。"我喝下一杯酒压惊。

  王一州停住脚,转头向我说:"想打日本男人?好,我叫来给你打,只要不打死,怎么玩都可以。"

  我没咽下的酒喷了出来,骂道:"你他妈变态呀?"这人有点不可理喻,我真的恼火。他大笑坐下,地上的女人已不叫,跪着捡碎瓷片,白脸上的黑手印,像画上去的。

  "你知道什么叫变态?我跟你说吧。"王一州示意我身后的女人给他斟酒,女人手抖得厉害,泼洒出不少,他又面露凶光。我把那女人搂进怀里,是个年轻的女孩,圆脸蛋,全身都在颤抖。

  王一州一口饮尽杯中酒,不以为然说,"你心疼她们呀,这点算什么?我在日本打工那时,胳膊给老板和老板娘打断了不算,两个狗男女还在我身上大小便呢!我操他祖宗。"他的脸变得扭曲,拿杯,杯是空的,口中骂出一堆日语,把杯摔到还在地下清理的女人身上,女人马上站起连鞠了几个躬,另拿杯给他斟上酒。

  "你不会对尊夫人也这样吧?"我看得有气。

  王一州竟一点不在意,喝着酒说:"那婆娘,给我打掉过两颗牙,还担心我的手是否受伤。他奶奶的,这些贱货。"他的手伸进身边女人的和服里,捏得女人泪水流出也不敢哼一声。

  我半晌说不出话,王一州又说:"我没发达时最好玩,我们那帮留学生,天天喊着要找日本女人报仇雪恨。他们全是笨蛋,辛苦打工的钱没日没夜地往jì女身上送。我老人家才不gān,仗日语好,老子专去搞良家妇女,还蒙她们钱,拆散了几个家庭,有一个自杀了。"

  "看不出,你原来是个爱国汉jian,在南京惨死的女人们,不知道是否会感激你?"我发觉我开始麻木。

  第五章 骂出两百万(14)

  又喝了几杯,王一州酒量不行,已摇摇欲坠,"不是chuī的,要说以害日本人为爱国标准,老子在日本华裔里肯定是前三名。"他扶女人做依托,伸头靠近我低声说:"就说那块地吧!guī儿子才出那么大价钱,老子要破他们的财。"

  "不是你的钱吗?"我非常惊奇。

  "你不是骂我汉jian吗?老子真的是汉jian,做鬼子岳父的汉jian。"王一州哈哈大笑。

  我黯然说:"早知如此,何必费力跟市里斗,照市里的价钱不更好,我还成罪人了。"他摇头道:"冤枉你聪明,这点也不懂?不那么做怎么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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