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_包为【完结】(43)

2019-03-10  作者|标签:包为

  边吃饭边听老吴和方姐讲点财务上的事。李启明来了,却不吃饭,发呆地坐着。

  "启明,快去叫你的模特下来吃饭,我们请不动她。"方姐说。李启明像没听见,老吴说:"快点吃饭,今天的账你没看呢!"他仍无动于衷,突然趴到我面前跪下。

  "文哥!你一定要救我,我完蛋了,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他抱住我的腿。我奇怪地说:"撞鬼啦,还是杀人啦?站起来,老子不跟狗说话。"他不起来,带着哭腔道:"珠珠以前的男朋友是流氓,想要我的命,文哥,你帮帮我!帮帮我!"

  我听明白火更大了,想起刚才的事,一脚把他踹地上。"去你妈的,以为什么呢!你去死好了,老子帮你把骨灰寄回上海,滚远一点!"他大哭,我继续吃饭。

  突然,门被撞开了,进来四五个男人,方姐说:"打烊了,明天再来。"一个戴棒球帽的叫道:"谁是老板?"我放下碗说:"你们有什么事?"棒球帽掏出一支土制手枪,冲过来顶住我脑袋,方姐大声尖叫,老吴和小四川目瞪口呆,李启明不知几时不见了。来人把我们团团围住,手上都有器械。

  第六章 艳照上门(5)

  我看清土制手枪的机头没扳下,稍稍镇定说:"朋友,你我无冤无仇,说吧,是求财,还是拿命?"棒球帽说:"两样都要,五万块,还有姓李的狗命。"这种人我是了解的,并不想把事闹大,又说:"给你五千,jiāo个朋友,要不枪在你手上,想怎样就怎样了。"我对老吴他们说:"大家准备拼命吧!"棒球帽叫道:"你他妈真的要钱不要命?好,我成全你。"他扳下机头,我不信他真敢开枪,狠下心说:"你这一枪打不死我,我保证你死定了。"过于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对!打吧、打吧!"方姐的大嗓门此时是一种力量,"有本事把我们全杀光了,为一个女人你们个个都要挨枪毙,值不值啊?"老吴和小四川也站到我身边来,"要死一块死!"

  李启明这小子露头了,拖着珠珠从楼上下来:"女人给你,不关他们的事,你、你们要杀就杀我吧!"充好汉说完这些话,牙齿已经打战。

  棒球帽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另几人也围过去打得他大声惨叫,老吴和小四川趁机从厨房拿出几把菜刀,递给我一把。我拿刀敲桌大喊:"够啦!想出人命吗?"那帮人停手看我,我说:"你们拿钱马上走!方姐给他们钱。"方姐点出五千块放桌上。棒球帽瞪我,我也瞪他。他拿钱拉珠珠,珠珠出门还向我抛媚眼。

  李启明瘫在地上,鼻血流了一脸。我说:"李启明,明天你另谋高就吧!"他像狗一样爬到我脚边,哭道:"文哥,我成这样了,你不要我,我只有去死。"使劲用脑袋撞地。方姐说:"唉,领导,他年轻不懂事,出门在外也怪可怜的,放过他一次吧。"老吴也说:"这事怪女人不怪他。"

  我恼怒地又补了他一脚,"妈的,以后找女人,挑肉多点儿的。"说完忍不住大笑。

  回到儿子家,人好像都睡了。过陈姨房时,忍不住推开门,这老女人一身jīng光,像等我随时光顾。我津津有味地看,突然耳朵被揪,痛得我轻叫。揪男人耳朵,女人都爱。

  "真得意,喜新厌旧了?"刘卫红把我拉回房,我抚耳说:"喝多了,认错门。"她嚷道:"还装!吃碗里的又看锅里的,你们男人都这德性。"她像qiángjian一样扒光我,把我折腾得筋疲力尽后,满足地入睡。

  没想到艳艳不但带回她母亲,连她父亲也来了。出机场时,她偷偷告诉我,是她父亲自己非要跟来的。

  老泰山身qiáng体壮,相貌堂堂,一点看不出是五十出头的人。和我哥们相称,别人不会奇怪。说是大学的副教授,教音乐的。岳母花白头发,面容憔悴,话很少。艳艳讲过,她父母是知青,父亲回上海就和母亲离婚,现在的老婆,只比艳艳大几岁。我想叫爸妈,开口却成了伯父、伯母。

  "十年前,我来过。"岳父望车窗外掠过的市区,大发感慨,"认不出来了!那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旅馆,如今女儿却在这里安家落户,不用找了。"我开车,岳父坐助手座,我始终保持笑脸。

  "小文啊,"岳父把车里的音乐调小声,"我不想gān涉你们年轻人的事,可你们这样做不对,我最反对现在流行的,什么试婚呀、同居呀,对婚姻一点不严肃。"开始上课了。

  "爸。你乱讲什么呀!"艳艳辩解道,"我们登记过的。"岳父转头向她,"那更不对,登记也不让我知道,把我当什么啦?我是你爸爸!你至少带小文回去给我见一面,学院的同事,以为我女儿嫁个八十岁老头,见不得人呢。"艳艳嘟嘴不语,我也大气不敢出。

  第六章 艳照上门(6)

  岳父没尽兴,继续说:"你看,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小文是什么人?他多大了,结过婚吗?家在哪里,父母是否健在?他有文化吗,做什么工作?等等。你都不说,就说这是文革,文革我是经历过的,没几个好人。"我有点沉不住气了。

  "别难为他们了,你才来几分钟?这些以后他们会告诉你的。"岳母帮我们解围,她的声音很慈祥,我愿意叫她一声妈。

  行李不少,看来要长住的了。岳父什么也不拿,最先步入电梯。我只好叫来保安肥qiáng,他送到我门外,在我耳边说:"这回你能戒酒了。"

  "房子不错。"岳父背手四处巡视,"蛮宽敞的,就是酒太多,年纪轻轻喝那么多酒gān吗?你这么消沉吗?最好把酒戒了。"见我手上的烟,又说:"烟也一样,既伤身体又害别人,也戒了吧!"我赶紧把烟熄掉,艳艳幸灾乐祸向我做鬼脸。

  岳父指酒吧台说:"这个拆掉,放一台钢琴最适合,将来我教孙子。"我点头说:"明天就拆。"他又指着墙上的美人鱼浮雕说:"这个更要拆了,有伤大雅,买几幅范曾的国画来挂。"我又点头,只是范曾的国画我买不起。

  "你讲得轻松。"艳艳不高兴了,"这两样花了好几万,你说拆就拆呀?"我安慰道:"没关系,反正旧了。"

  "没关系?"艳艳大叫,"你喜欢卖乖,你同他住好了,我们搬出去住。"我两头不是人,摊手说:"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吧,先去吃饭。"

  我在"皇庄"宴请岳父、岳母。

  "小文,不必来这种地方的,一家人在家里吃点就行了。"岳父说着把一块鲍鱼送入口。他吃得可不少,话也没工夫说,正合我意。岳母很少动筷,我给她夹的菜她只吃了一小半。

  从"皇庄"回来,岳父问我要手机,进书房打电话去了。我和艳艳陪岳母看电视,聊些家常。岳父过了很久才从书房出来,把手机给我说:"小文啊,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你们主持婚礼的,尽快挑个好日子,我把你阿姨和弟弟叫来了。"

  岳母流泪进客房去,艳艳瞪她父亲一眼也跟进去。岳父一点不在意,坐到我身边说:"上海的火车票难买,看你阿姨她们能买到几号的了,一天一夜有她们坐的。"我问道:"gān吗不坐飞机?"说完知道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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