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头家(11)
"你保证不准吃'粉'的来。"我还是有些担心。阿英说:"不会的,我也正在戒呢!"我说:"你够厉害的,想把全市的小姐都收归旗下还是怎么的?"她大笑,"跟你学的,我们也搞连锁店。"我听了忍俊不禁。
戴眼镜女人没走,悄悄对我说:"文老板,我们不敢惹事的,一个月给你三千你看行吗?"我摆摆手说:"这个算了,只要有点什么事,你们马上走人。"她以为我嫌少,又说:"五千怎么样?"我不耐烦了:"再罗嗦,老子叫阿英换人。"
女人刚走,李启明凑过头说:"文哥,不要白不要,我看见过鬼子一赏就是几百美元,要她们五千够少的了,刚好可以jiāo房租。"我白眼看他,"你以为这钱好拿?万一给逮住要吃官司的,坐牢你去还是我去?"他低下头,一脸不屑。
"我警告你,你私下敢拿她们一分钱,我非但要你滚蛋,还要你在这里任何一个地方也没得混,甚至要你坐牢,你信不信?"我说得色声俱厉。李启明这下紧张了,"文哥,文哥,你、你放心,打死我也不敢拿。"
我叼上烟,李启明掏火机伸过来,却有另一个火机比他快,竟然是艳艳学校的钟校长。我十分意外地说:"钟校长!怎么也来我这种地方?不会是我太太给你添什么麻烦了吧?"钟校长笑得很媚,"哪里,哪里,文老板请看,我把谁带来了。"
我顺他的手望去,王一州大大咧咧坐在一张桌旁,朝我潇洒地挥挥手。他身边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秘书果子,另一个不认识,样子很冷艳。
"今天我去王总的公司,"钟校长说,"拿出你的名片,人家才肯往楼上打电话,连秘书小姐也认识你,我和王总把事一说,他就答应了。"我这才记起,他找王一州是想让外籍学生到他们学校上学。
王一州等我走近,叼起雪茄,微笑说:"你闭门修心,我不敢打扰。今天听钟校长说,你太太不在家,我来看看你闷不闷,怎么样?老和尚打坐也有出关的时候。"
"你和我太太的上司说我什么坏话?想破坏我婚姻是不是?"我在他身边坐下。钟校长抢道:"没有、没有,谁不知道文老板是模范丈夫,赵老师还说你做家务也有一手,更别提事业有成了。我们学校的教师谁不羡慕,就是想挑毛病也挑不出。"
"以为这家伙在家修心养性,原来是怕老婆不敢出门。"王一州逗得两个女的发笑。钟校长又说:"文老板,你叫赵老师多陪她母亲几天,学校都安排好了,她玩个把月没事。"我说:"那要谢谢钟校长了。"
"只听王总说,文老板是个奇人,没想到还是个模范丈夫。这年月奇人太多,模范丈夫可少得很,我敬你一杯。"那个冷艳的女人豪慡地和我gān了一大杯啤酒,敢在王一州面前随便说话的女人,肯定不简单。
"介绍一下。"王一州说,"我们的广告部经理陶洁。"他从不向我介绍女人。陶洁说:"我们合作过,就是没见过面。"我茫然看她,她笑道:"我们王总和公司的形像,不是文老板一手策划的吗?"大概她讲的是我叫王一州造新闻。
我说:"那早一轩在电视上的广告,一定是出自陶小姐之手了。"王一州曾给我在电视上做广告。陶洁笑得更甜了:"那算什么?文老板给我们策划的,什么广告也比不上,既省钱又收益大。"我说:"没想到我这么有广告天才,等早一轩破产了,我改行做广告去。"她说:"那样的话,我要失业了。"这女人很会说话。
第七章 两头家(12)
"好啦,好啦,你们别对chuī了。我还有正经事要说。"王一州插不进话,不耐烦了。他转过头向钟校长说:"你的事我答应过就行了,还有事吗?"神情十分无礼,像在下驱逐令。
我于心不忍,钟校长赔笑道:"打扰王总了,我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小姐,麻烦帮我埋单。"他拿出钱夹子。
我起身说:"钟校长给次机会,平时想巴结,你又太忙,你埋单的话,我太太知道了,非要我睡一月地板不可。"众人大笑,他也开心地收起钱夹,我把他送出门外。
回头坐下,陶洁说:"难怪文老板和市长都称兄道弟,连太太的上司也恨不得变女人嫁你。"王一州和这女人关系不一般,跟她说我这么多事。我说:"主要是你们王老板面子大,人家是冲着他才对我客气。"王一州叹道;"什么面子呀,我现在是臭名昭着的大汉jian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向盘新华转达他"予取予求"的回话后,潘大山和起哄的传媒马上停止攻击。但是,以前的狂轰滥炸,让他的公司形象大跌,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子汉jian公司,我下决心不管此事,故意听不懂。
沉默了几分钟,我扫一眼在酒吧里嬉闹的日本人说:"你来我这里,想监督你手下的业余生活呀?"我有意转题。王一州把雪茄捻灭道:"我才没闲心管这帮王八蛋,找你是真的有事。果子,你来说。"
"文先生,这是希望工程发来的传真,请过目。"果子秘书递给我一份传真,她的汉语进步神速。原来我捐的那笔钱,已经在我们家乡建好一个希望小学教学楼,想请王一州去参加落成典礼。
我放下传真说:"这可是改变形象的好机会,轮到陶小姐大显身手了。"王一州又燃上一支雪茄,慢吞吞说:"问题是,你那位向东向西的朋友,我老人家素昧平生呀!"陶洁也说:"是呀!记者问不了两句,非穿帮不可,不过路向东是个有争议的人物,很有新闻价值。"他妈的,向东成别人的赚钱工具了,他要知道不杀了我才怪。
可这事由我而起,款也是我捐的,不得不管。想了一下,我说:"这样吧!我叫他内弟跟你们一块去,有什么事问他。"
"他内弟是谁?和你很熟吗?外人知道内情就不好办了。"王一州问。我说了潘大山的名字。
"那个王八蛋,"王一州拍桌而起,"老子没找他算账呢!他奶奶的,我给他姐夫立碑树传,他天天在报上骂得我一无是处,弄得现在老子十分被动,亏你想得出让他跟我去。"
陶洁说:"确实不行的,潘大山去了没准起反作用,路向东再伟大也不能让内弟去chuī,朋友chuī就不同了。我和电视台的主持人也说,我们王总和路向东是朋友,如果能找一个是路向东朋友的人......"
"你不用说了,今晚不谈这事好吗?"我发现这两人在开口袋给我钻,心里十分懊恼。
王一州达到了目的,眉花眼笑看我,端起杯说:"不谈了、不谈了,我也腻烦了。喝酒、喝酒,我和你翻牌喝,敢不敢来?他奶奶的,我确实需要大醉一场,就怕你没本事成全我。"
"成全你太简单了,不准别人帮。"我也想醉,叫李启明找来扑克。阿正和阿胜像哼哈二将站到我身后。
四处都是酒,红的、huáng的、绿的......五颜六色的,摆在我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