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光荣还是梦想:我的人生笔记_石钟山【完结】(22)

2019-03-10  作者|标签:石钟山

  当然,除了上述几点外,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例如,规模化生产,适应市场,提高主创人员的敬业jīng神和素质等问题,当然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一切将任重而道远。

  第40章 摆正你的位置

  大家都知道,一部影视作品的产生有许多道工序,最后的结果是能走到前台来、广泛被观众熟知的大都是演员和导演。在影视的行业里,这本来属于很正常的一种现象,一部影视作品的成功,当然仅靠导演和演员是完不成的,还有编剧等许多幕后英雄。

  走到前台的风光是诱人的,有许多幕后工作者终于耐不住寂寞,想方设法、挖空心思地总想挤到前台来,影视作品里没捞着露面的机会,就现身于影视后期宣传上,比如说剧组主创和观众见面会上等场合,有的编剧很愿意出这样的风头。混迹于影星、导演之间,沧桑的脸上挤着明星式的微笑,举手投足间已经把自己当成明星看待了,并不失时机地在可利用的场合里,与名导、明星们勾肩搭背,俨然亲如一家的感觉。在电视媒体的花絮新闻里不时地露一小脸,也算是为自己做了一次广告。

  其实,观众和媒体永远关注的是明星和名导的一言一行,编剧历来都被人们公认为幕后工作者,你的成就再大,行业注定你只能是幕后英雄,走到前台来并没有多少人会待见你。于是在媒体上,编剧的名字就尴尬地被排在最后,没有什么花边和猛料,只能一笔带过。在电视的花边新闻里,你只能是个陪衬,偶尔在镜头前露一下脸,qiáng作欢容地不尴不尬着,更多的时候被排除在镜头里的明星和名导之外,即便能挤进一只膀子或一条腿,看了也让人难受。

  我想一个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我一直认为,作家、编剧的工作是在人后,而不是在人前。我不知道在人声嘈杂的环境里是否适合构思。寂寞了,偶尔换一种活法不是不可以,关键是怎样一种活法。每个人都想成为名人,但编剧永远成不了明星、名导那种“名人”。

  摆正自己的位置,先把自己的心态摆正了。别人出风头那是别人的事,人家有那种土壤。作家、编剧的土壤在你的生活里,你的书中。

  第41章 好大一棵树

  不论是在部队还是在地方,我都是位业余写手,好听一点便称为业余作家。其实在国外,作家没有专业和业余之分,那些没有工作,专门为报纸或杂志写稿的作家被称为专栏撰稿人。先不说外国,就说国内,因工作关系和体制的不同,作家分成了专业和业余。

  专业作家自然有着无比优越的条件,首先有着固定的收入,创作时间任自己支配,想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这是令业余作家十分羡慕的。专业作家写到一定份上,就出现了生活贫乏的问题,于是领导作家单位的领导便让作家们挂职去体验生活,这种深入生活到底能生活得有多深,暂且不说,总之,专业作家总是存在生活“缺养”的毛病。“养”缺到一定程度,作家这支鲜艳的花朵,就成了残花败柳。

  业余作家除没有任自己支配的大量时间以外,有关生活的问题,在业余作家身上是不会出现的。凡是有一定创作经验的人都知道,生活与创作的关系,生活是艺术之根,根扎得越牢越深,艺术之树才会枝繁叶茂。

  业余作家最主要的问题是,怎样处理好时间问题,业余创作当然都是业余时间,也就是别人休息游玩的时间。对作家来说创作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把别人谈天喝茶的时间用于创作这便是业余作家的主要生活。业余作家对待生活的感受永远不同于那种挂职体验生活的作家,他们是生活的主角,生活中的大喜或大悲都融入其中,对生活的看法自然感受不同。而专业作家体验生活时,却有一种体察、俯视的味道,对待生活的态度和看法就有着千差万别,这种差别影响了创作态度。有道是,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儿。

  除专业作家和业余作家之外,现在又出现了一批自由作家,或称自由撰稿人,他们没有单位,完全靠写作为生。这样一批人,大都是六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作家,他们写作靠的不是生活,而完全是个人的体验,写的自然是自己或小圈子里的事。许多作家都抱怨现在关注文学的人越来越少了,其实作家应从自身找原因,因为作家的写作越来越关注自我,以自我为中心,尤其是被称为很有才气、很有前途的那些六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作家,关闭自我,搞所谓的jīng英文学同时,势必会走上一条小胡同。我不敢说以后能写到什么份上,只要我的根永远植于生活这片沃土之中,我相信,创作之树便会枝青叶绿,长成好大一棵树。

  第42章 文学的模样

  圈里圈外的人都知道,文学刊物越来越不受待见了,订数一落再落,有的刊物无法生存而自生自灭。还有一些刊物背靠出版社这杆大旗,按理说挣点赔点都无所谓,但考虑到利益,最后也关门停业了,把办刊这些编辑抽调到编书的队伍中,因为编书比办刊挣钱。

  文学刊物走到今天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境地,说起来挺复杂,细想起来也简单,完全是办刊人和一些作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凡是办文学刊物的人,个个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报怨市场,骂奶奶咒姥姥。作家们自然也是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孤独地彷徨于书桌前,诅咒该死的读者越来越没有品味了。他们自然没有找块镜子仔细照照自己,琢磨一下,路走到眼下这一步究竟差哪了。

  近几年来,文学刊物的境况每况愈下,但文坛似乎从没有停歇过热闹,各种流派竞相登台,这个“新”那个“后”的,跟真事儿似的。泡沫一番后,清醒下来,清水还是清水。世上本没有救世主,要翻身求解放,当然还是要靠自己。

  当这些“新”与“后”纷纷涌来的时候,泡沫自然堆起了一茬一批的作家。他们是“新”与“后”的gān将、jīng英。要“新”要“后”,自然要与众不同,于是挖空心思,“穷兵独舞”地就“舞”就“后”。刚开始,外行人也觉得热闹,试探着围拢过来看台戏,待大幕拉开,锣鼓家什响过之后,觉得也没什么,甚至竟有今不如昔、上当受骗之感。观众自然是鸟shòu散,惊下一gān人等,千般诅咒万痛惜,愈发觉得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

  文坛的虚假繁荣连连受挫之后,一gān人自然不甘冷寂,开动脑筋,来个急转弯,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爆炒60年代出生的作家大菜。还没等这盘菜散热,又一盘70年代出生的作家大餐又鲜鲜地出炉了。总之,浮躁的文坛,觉得老得咬不动了,那么就来啃“新”的,当然是越嫩越好,嚼起来清脆慡口。一时间láng烟四起,盛况空前。一批“新生代们”被爆炒得有如步入青云,自然也就辨不清东西南北了,理所当然地就把自己当成大师看了。都“大师”了,怎么着也不会憋屈了自己,当个业余大师有着诸多的不便,gān脆辞了公职,当起了自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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