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学?不是去医院吗?”
“听我的没错,赶快,不然人就没救了!”罗中夏跺脚喝道。
赵飞白虽不明就里,但凭借在古玩界多年的经验,多少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当下他也不多问,和罗中夏一起搀扶着郑和从偏院小门出了旧货市场,直奔停车场。
在路上他们顾不得行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一路狂奔。罗中夏与一个老头刚好擦肩而过,他回头一看,正是那天为自己算命的人。那个老头还是一身破旧gān部服,手里拎着个小折椅,另外一只手里掐着个烟头,正悠然自在地朝旧货市场里走去。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
罗中夏心中慨叹,要不是为了来寻他,自己也就不会惹上这许多麻烦。而他现在纵然有心去问,也没有时间了。他只好冲那老头投去遗憾一瞥,匆匆离去。
赵飞白的汽车是一辆上海别克,车厢很宽。罗中夏把郑和推到后排横卧,然后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催促赵飞白快开车。赵飞白伸出头去一直看后视镜,却没有什么动作。
“开车啊!你往后看什么?”
“那个老头……”赵飞白道,罗中夏也把视线投向后视镜,恰好能看到那个算命老头的背影。
“那个老头怎么了?”
“那位老……呃,老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这几日有女难之相……真让他给说中了。”
罗中夏推了他一把,“现在还管这些,赶快开车吧。”赵飞白如梦初醒,慌里慌张地打着火,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这辆别克风驰电掣,一路也不知被拍了多少次照,很快便开到了华夏大学。罗中夏指路,让他来到战神网吧门口,把车子停住。
“不是吧,现在来网吧?”赵飞白把着方向盘疑惑地问道。
“总比洗浴中心qiáng吧?”
罗中夏丢下这句话,转身一溜小跑冲进网吧。现在是早上七点过一点,正是最清静的时段。他一进网吧,就看到颜政专心致志在柜台点数钞票。
颜政一见是罗中夏,用中指比了一个嘘的姿势,小心地点了点左边。罗中夏忽然觉得一阵冰冷刺骨的视线从背后she来,慌忙回头去看,看到小榕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抄胸直视自己,沙发前的地板上搁着一本已经冻成了冰坨子的《李太白全集》,摆在那里异常骇人。
“你女朋友……不是有特异功能吧?我还没见发火发成这样的……”颜政悄悄对罗中夏说,一脸的敬畏。
罗中夏顾不上搭理他,一个箭步冲到小榕身前,没等她发作就先声夺人,“无心散卓找到了!”
“哦。”小榕不动声色。
“是郑和拿去了旧货市场。”
“哦。”
罗中夏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在那里发现有人试图把郑和炼成笔僮。”
这一句话终于动摇了小榕的冰山表情。笔灵的存在是千古隐情,历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现在居然有人在旧货市场试图炼笔僮,在小榕看来只有一个可能。
“诸葛家的人终于动手了?”小榕的口气充满了戒备。
“那些事容后再说,你先看看这位吧!”
罗中夏重新折回门口,恰好赵飞白搀着郑和冲进来,两个人把郑和直挺挺平放在一张玻璃桌上。
在柜台里的颜政目瞪口呆,紧接着不满地嚷道:“喂,喂,这里是网吧,不是太平间啊。”但他看到小榕的眼神,吓得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他就是郑和,被炼化到一半的时候被我救出来了。你看看,是否还有救。”
小榕看着不省人事的郑和,神情严峻。她虽然笔灵种下得早,但活生生一个人被炼成笔僮并qiáng行中断的事却是从来没碰到过。她把眼镜取下来搁到一旁,用发卡把自己的长发扎起来,不那么自信地说:
“那……我来试试看。”
小榕命令罗中夏把郑和的前襟解开,用手绢蘸冷水先擦了一遍,郑和面色铁青依旧,胸口略有起伏,证明尚有呼吸。小榕拿起他的手腕探了探脉搏,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塞入他口中。冲罗中夏使了一个眼色。
罗中夏会意,转身对赵飞白说:“赵叔叔,请麻烦去附近药店买三个氧气包、两罐生理盐水和一包安非他命。”
赵飞白哪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连忙“嗯嗯”点头,转身出去。罗中夏见解决了一个,转向颜政,还未开口,颜政先翻了翻眼皮:“你不是也想对我用这招吧?”
“怎么会呢。”罗中夏生生把原先的话咽下去,陪笑道,“我是想问你这里是否有隔间,万一客人进来看到总不好。”
“哼哼,算了,姑且就算我上了你们的当好了。”颜政不满地抽动了一下鼻子,用手一指,“那里是包厢豪华上网,虽然不大,多少也算是个隔离空间。”
“多谢多谢。”
罗中夏和小榕在颜政的帮助下把郑和架进包厢里。这个包厢是两排沙发椅加隔间磨花玻璃构成,从外面不容易看到里面的情况。
颜政看了眼郑和,道:“你们真的不用帮忙吗?算命先生说我有做推拿医生的命格。”
“不,不必了……”
好不容易把颜政送了出去,小榕对罗中夏道:“你把他的裤子解开。”
“什么?”
“让你解开裤子。炼笔之处是在人的丹田,必须从那里才能判断出状况。”
“为什么让我解啊。”
“难道让我解?”小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罗中夏面色一红,不再争辩,低头,心里忽然回想起来:今天早上秦宜摸那地方的时候,表情却甘之如饴,一想真是让人面赤心跳。
好不容易克服了重重心理障碍把郑和的裤子脱至膝盖处,罗中夏如释重负,还未及喘气,小榕又说道:“握着我的手。”
“这个好办!”罗中夏心中一喜,连忙把手伸过去,忙不迭地把那双温软细嫩的小手捏住,一股*细腻的触感如电流般瞬间流遍全身。他再看小榕,小榕的表情严肃依旧,双手泛起一阵橙色光芒,这光芒逐渐扩大,把两个人的手都裹在了一起。
“你可以松开了。”
罗中夏一阵小小的遗憾,不情愿地把手放开,指尖一阵空虚。随即他惊讶地发现那团橙光仍旧围着自己双手。
小榕抬了抬下巴,“我已经给你渡了一注灵气,你按我说的去做,用手去给他注入丹田。”
纵然有百般的不情愿,罗中夏也只得去做了。他qiáng忍悲愤,把双手平摊按在郑和丹田部位,缓慢地顺时针挪动。随着手掌与肌肤之间的细微磨擦,那团橙光竟逐渐渗入郑和小腹,并向身体其他部分延伸而去,分枝错缕,宛如老树根须。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切深入腠理的运动肉眼竟然可凭借橙光的指引看得一清二楚。
“这和做CT时的造影剂原理是一样的。我让你贯注进去的橙光与无心散卓笔的灵气相通,它会标记出郑和体内被无心散卓融炼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