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宜民仍然不解。
王步凡说:“咱们现在没有细查,还不知道滨海别墅背后有多少丑恶,没有细查,也不知道入股分红的具体内幕。闻过喜的笔头子挺厉害,我想让他采访一下你和嫂子摆蕴菲,把你们目前掌握的东西先捅出去,起到一石击起千层làng的效果,真要是投下这颗重磅炸弹,天首集团乃至它背后的人物就会慌乱,该bào露的必然就会有所bào露,该有动作的必然就会有所动作,这不是对中纪委工作组到来的最大配合吗?”
李宜民点了点说:“嗯,可行,文责自负,我也敢于对我说的话负责,蕴菲的性格你也知道一些,她才天不怕地不怕呢!”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我给闻过喜打电话让他过来,你给嫂子也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李宜民听王步凡这么一说,点了点头,两个人分别打了电话。
李宜民谈到任毅买彩票的事,王步凡也想起来他见任毅拿过彩票,在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在车上向叶羡阳问起关于彩票的事情:“羡阳,彩票上一个14,一个100倍是什么意思?”
叶羡阳说:“那是在追和值点。”
“14点是什么意思?”
“14点是三个数字的和值,比如509、158、239等。”
“啊,明白了。”
“14点很多期没有出了,有些人一直在追。”
“如果一百期不出呢?”
“可不,还真让您说着了,有些人已经花上百万了也没有把14点追出来,都快一百期了。”
王步凡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买彩票也能够买几百万,这太可怕了,这样的做法只怕与福利事业有些背道而驰。也不知道任毅现在到底买了多少钱,我抽时间要和他好好谈一谈,不要陷得太深,你也及时劝劝他,不要把买彩票和赌博联系起来。”
“好的,不过买彩票有些人能够很好地把握自己,有些人就不行,报纸上不是曾经报道过用公款买彩票犯罪的事情吗。”
“唉,看来我必须和任毅好好谈一谈了。”
北京来河东的考察组,经凌昊天这么一闹,竟然变成了调查组,他们不得不立即离开省委招待所,到天野去调查王步凡身上所谓的三条罪状……
这一个回合,凌昊天似乎取得了很大的胜利,这个胜利鼓舞了苗盼雨等人的心,在苗盼雨的授意下,他们开始了毁灭前的疯狂行动。
摆蕴菲到红星煤矿上调查肖燕子的行踪,已经被苗盼雨知道了,特别是牛铁柱写的那封揭发信和那个分红草案纸条被凌海天搞到手之后,苗盼雨简直吓出一身冷汗来。如果牛铁柱的死和煤矿分红的事情一旦被摆蕴菲侦破,那么天首集团必将面临灭顶之灾。路坦平去北京之前曾经吩咐让天首集团和平州集团合并,他们两家已经协商好了,可是在目前情况下,这么大的动作需要很多部门认可和支持。井右序对天首集团和平州集团的合并持反对态度,但是又不直接否定,说一定要等陈唤诚书记从北京回来后,向书记请示之后再作决定,这么大的事情他根本不敢擅自做主。
天首集团和平州集团的合并事宜暂时搁浅,苗盼雨更是心急如焚,她知道天首集团的危局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路坦平要求两家合并也是给她解围,此路不通,她现在就要着手考虑自己的退路了,在自己面临危险的时候她想到了报复之后再退的办法。
苗盼雨从天首市公安局gān警满军那里得知牛铁柱写了揭发天首集团的材料,首先想到的是绝不能让揭发信落入摆蕴菲或者李宜民之手,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就等于牛铁柱把揭发信送到了河东省纪委,那么路坦平、季喻晖和刘颂明等人都得完蛋,随着路坦平的垮台她苗盼雨也绝不会有好下场。想到这些,她赶紧打电话给凌海天,让凌海天要想尽一切办法从牛铁柱家把揭发信弄到手,并且下了死命令。
凌海天到牛铁柱家没有搜到揭发信,却带了一张肖燕子和牛铁柱女儿的照片,他设想到牛铁柱可能把揭发信jiāo给别人了,但是他不知道牛铁柱平时和谁关系好,于是就想找到肖燕子了解一下。他开车来到红旗煤矿上找到弟弟凌昊天,问肖燕子是不是和苗得雨在一起,弟弟凌昊天告诉他肖燕子和苗得雨都住在井下,凌海天吩咐弟弟下井向肖燕子了解牛铁柱的情况。
凌昊天来到井下,靠近专门给苗得雨修建的“住房”门口,听见里边有男女嘻嘻哈哈的笑声,他敲了门,里边发出粗犷的吼声:“谁?”
“壮哥,是我,昊天。”
“耗子,有什么事吗?”
“壮哥,有急事,你开门。”
“等一等。”可能苗得雨正和肖燕子在里边风流,过了很长时间肖燕子才开了门,看样子像刚穿上衣服。凌昊天进了“房子”,见苗禾壮还没有穿衣服,仍然躺在chuáng上,肚子下边盖了一条毛巾。苗得雨问凌昊天:“耗子,有什么急事?”
“我哥来了,说让我向燕子了解一个人。”凌昊天说。
肖燕子几近哀求地说:“昊哥,你带我到上边透透风吧,井下太cháo了,快把我闷死急死了。”
苗得雨瞪着一只眼说:“不行,你得老老实实在井下陪老子。”肖燕子把嘴一撅有些不高兴。
凌昊天问肖燕子:“燕子,我向你问个事情。”
“什么事,说吧!”肖燕子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和牛铁柱家住一幢楼,和他女儿又是朋友,牛铁柱平时和谁关系最好?”
“你问这个gān什么?又想整人?”
“看妹妹说的,哥我就那么坏?是为了老牛的事。”
“牛叔他怎么了?”肖燕子问。
“唉,事故,事故你不知道?他在红星煤矿的矿难中遇难了,现在要料理后事,他家里又没有个男孩子,需要人帮忙呀!不然怕她们母女受不了打击。”凌昊天故意这么说。
“怎么?牛叔也遇难了?”肖燕子脸上已经挂满了泪花,哽咽着说:“牛叔那么好的人怎么也死了?”
“灾难可不分好人坏人啊!赶紧说吧,牛铁柱平时和谁关系最好?”
“他平时朋友不多,就和我爸还有马叔关系好,我爸爸有病指望不上,也只有指望马叔了。”
“什么马叔?”凌昊天迫不及待地问。
“是我们的街坊,叫马桩子。”
“马桩子是什么人?”
“他是老城印刷厂的支部书记。”
“谢谢你啊,燕子妹妹。”凌昊天又对着苗得雨说:“壮哥,我得上去了。”
“走吧。别的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有事我会及时来向你请示汇报的。”
肖燕子又哀求道:“昊哥,你带我上去吧,一个小时也行啊,我都快闷死了。”
凌昊天望一下苗得雨yīn沉的脸,看他怎么表态。苗得雨又说话了:“不行,你他妈的就老老实实在下边陪老子,一天二百块,这是工资之外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