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蕴菲离开大世界把烟头送到田秀苗的手中,让田秀苗抓紧去做有关鉴定。又想起王步凡和田秀苗都曾经说让她注意凤凰山矿井下边的事情,正准备到凤凰山去,突然接到自己的司机满军的电话,说有人在红星煤矿边的一片山树林里发现了肖燕子的尸体。摆蕴菲惊讶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什么人发现的?怎么会这样呢?”
“是矿上的一个工人发现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了我的电话,是真是假目前还不能确认。”满军在那边说。
“好,我马上就去凤凰山,到那里看一下再说。”
“摆局长,我也通知周局长了,他已经带人先去了,凤凰山的路况不好,还是我开车送你吧。”
“也行,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公安局门口。”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摆蕴菲最近几天也有些敏感,凡是机密的事情总想背着自己的司机满军,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凭直觉而已。不过摆蕴菲的直觉是对的,肖燕子确实是被害了,那是苗盼雨下达的命令,执行任务的是左撇子和黑痣,就是当初绑架满军妻子和儿子的那两个人。肖燕子被杀死以后苗盼雨安排了更毒辣的计划,让满军通知摆蕴菲上山,让左撇子和黑痣开一辆拉煤车在凤凰山半道上将摆蕴菲的车撞到悬崖下边去,让摆蕴菲死得粉身碎骨。满军因为妻子和儿子在他们手里不敢不服从命令,但是他通知摆蕴菲之后又良心发现了,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对不起摆蕴菲,很对不起自己头上这顶公安gān警的帽子,因此他才决定开车上山保护摆蕴菲。
摆蕴菲接到肖燕子被害的消息之后,极度地愤怒,使她忘记了自己的直觉,她赶到天首市公安局门口,满军已经等在那里,她心急火燎地说:“小满,上车,快上车!”
满军却不慌不忙地说:“摆局长,这几天你太累了,还是让我开车吧。”
摆蕴菲这几天确实是太累了,她也想放松一下自己,就下车坐在后边让满军开车到凤凰山去。车子很快驶离市区进入凤凰山,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满军开着车从倒车镜里看了一下摆蕴菲,摆蕴菲的头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在思考问题。山道弯弯,崎岖不平,小车颠簸得厉害,以往摆蕴菲会及时提醒满军慢一点,而今天她好像睡着了,没有说话。
满军知道摆蕴菲没有睡着,没有提醒他可能是她知道这里的路况不好。车出山谷,拐了个弯,他发现山上有一辆拉煤车像疯了一样向山下驶来,他知道关键时刻可能要到了,就突然在悬崖边来了个急刹车,然后停住车望着有些惊疑的摆蕴菲说:“摆局长,我怎么觉得车子的后轮胎跑气了呢?”
摆蕴菲想了想说:“不会吧?”她看了一下车的位置,才很重视地又说,“小满,安全第一,让我下去看一下,这地方太危险了。”说罢摆蕴菲下了车。当摆蕴菲下车后,满军并不打招呼开上车直接往前走了。摆蕴菲大吼道:“小满,你要gān什么……”可是随着她的话音,车子已经驶离她有五十米远了,她看见对面飞奔而来一辆拉煤车撞向她的丰田吉普,在两车相撞的同时,满军从车上跳下来,拉煤车上的人也跳下来,两辆车相继坠入万丈深渊,发出轰轰隆隆的撞击声,把夜晚的宁静彻底击碎了……
满军从地上爬起来,发现面前的两个人正是绑架他妻子和儿子的歹徒,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满军不等黑痣站稳身体突然向前扑了过去,将黑痣推下悬崖,一声“啊”在山谷中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他又回头和左撇子抱在一起,两个人先是扭打,接下来是在地上滚打,摆蕴菲掏出手枪向天鸣放了一枪,急忙过来增援小满,就在她鸣枪的时候左撇子愣了一下,满军乘机抱着左撇子在地上滚了几下,双双坠入深渊,又是一阵凄惨的叫声……
摆蕴菲这时好像才明白过来,如果不是满军相救,可能跌入万丈深渊的就是她,而不是满军。那么满军怎么会有这种预见性的呢?为什么又欺骗她说轮胎跑气让她下车呢?答案很简单,满军死前可能与黑恶势力有联系,但是良心未泯,在关键时刻要救她摆蕴菲的性命。
摆蕴菲想到这些,顿时热泪盈眶,向着无底深渊大声吼道:“小满……小满你在哪里……”
深渊之中只有回声,根本没有小满的回答声。这时远处又有拉煤车驶过来,摆蕴菲害怕再有人加害她,她飞身上了路边的悬崖,掏出手机赶紧和王太岳联系,并且说了自己的具体位置,让王太岳赶快来支援她。
王太岳在电话里吃惊地问:“摆局,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那里?出什么事了?”
摆蕴菲的心情坏极了,大声吼道:“太岳,你不要问了,赶快到这里来,到这里一切都会明白的!”摆蕴菲这个时候已经不想多说一句话了……
凤凰山的山坳里有几栋别墅,是天首集团开发的别墅,满军的媳妇言情和儿子小孬就被囚禁在这里其中靠近大门的一幢别墅里,儿子小孬正在看《黑猫警长》录像,言情站在窗口呆呆地望着山下,天首市的全景尽收眼底。家,好像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天首,这座城市的风景虽然美丽,却不能使言情的心情好起来,她和儿子已经在这里囚居几天了,与外界失去了任何联系,是那天晚上到他们家里去的那个黑痣和左撇子在轮流看守他们。她虽然是个女人,却有几分侠义心肠,她现在考虑最多的不是儿子和她的安危,而是害怕丈夫满军在歹徒的威胁下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她心里着急,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好觉,一天到晚痴痴地望着山下,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子。黑痣和左撇子虽然在看守他们,却不多和她说话,更没有非礼她,只是看守着不让她和儿子离开这里,该吃有人送饭,该拉撒房子里有卫生间,只是失去了自由。
言情望着山下,心中暗暗地说:满军,你可千万不能gān傻事啊,摆局长待咱不薄,你又是人民警察,可不能和黑恶势力混在一起,rǔ没人民警察这个光荣称号啊!
就在摆蕴菲和满军上山之前,黑痣和左撇子接到电话,电话内容是什么言情并没有听见。过了一会儿,黑痣和左撇子带过来一个女人,左撇子态度很蛮横地说:“小刘,我们出去有点儿事情,你要看好这个女人和门户,绝不能让她跑掉,如果跑了他们母子,老子会要了你的命!我们去去就来,你在房间里陪伴他们吧,我们把门锁上了。”
小刘怯生生地答应着,左撇子已经把门锁上匆匆离开了。黑痣和左撇子离开之后,言情问小刘:“妹子,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小刘无语而泣,哭了几声说:“我是丈夫欠了他们的赌债还不起,就让他们作为人质弄到这里了,到现在我那死鬼丈夫也不知道在哪里,我白天要为他们做饭,晚上他们还……唉,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小刘有些说不下去了。
言情叹一声说:“咱们都是苦命人啊,你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