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挡不住多少雪,安怀泽身上都是雪花,呼出来的气直接化成冰碴子掉下来,可想而知有多冷。
一阵冷风吹过来,安怀泽脖子缩了缩,一深一浅的踩着雪走到村口。
今天值班的人估计是出门了,安怀泽也没有能进屋里等着,只能站在屋外面等,村门没有开,安怀泽也不知道赵冕有没有回来。
过了许久,安怀泽有些受不了了,感觉全身都冻僵了一样,值班的人才回来,是赵周值的班,刚去巡逻回来呢。
赵周穿的比安怀泽的厚多了,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双眼睛,走近了才发现安怀泽,赶紧跑过去开门,让安怀泽进去,“安大夫,你咋在这里啊?快进来,外面冷。”
安怀泽点头,屋里还有一盘木炭呢,暖不少,赵周去添了一点木炭,安怀泽赶紧进去坐下来烤火,赵周得去继续巡逻,这才巡了一半呢,还有另一边。
“安大夫,我先走了,要是你走了,掩上门就行。”赵周盖上帽子,重新走出去。
安怀泽一直在注意村门的动静,下雪天,天色晚的快,这已经是下午了,天已经有点黑了,安怀泽也没有什么心思烤火,生怕赵冕在山里出什么事。
赵周走没多久,大门就有人敲门了,“扣扣扣,大周!开门!”
是赵冕的声音,安怀泽跑出去把门上的门栓取下来,戴着手套也不灵活,两三分钟才把门开了。
赵冕听到动静,就静静的等着了,好一会门才开了。
“大周,今天动作怎么这么慢?”赵冕把地上的猎物拿起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倒是只是开玩笑的。
“冕哥,是我。”安怀泽出去帮他把野物拿进来,然后关上门。
赵冕皱眉,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拿下来,戴到安怀泽头上,把安怀泽拉进屋里,“怎么出来了?雪这么大,冷着了怎么办?”
“哪有这么脆弱。”安怀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刚进到屋里,就是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赵冕把他身上的雪拍掉,捂热安怀泽的手才把外面的野物拿回来。
安怀泽觉得有些不舒服,脸有些发热,“我们回去吧,安安该醒了。”
赵冕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发热了,应该是冷到了,也不敢耽搁,这里到底没有家里暖和,赵冕就把他带回家了。
安怀泽去拿了衣服,浴室里现在没有水,还得从厨房里提进去。
“我去洗个澡,你去把东西拿回来吧。”安怀泽走进浴室里。
赵冕去再给他提了两桶水,把浴缸放满了,水的温度还是比较热的,可以泡个澡。
“别洗太久了,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喝了就睡一觉,驱驱寒。”
“知道了。”安怀泽脱衣服,赵冕把门关上了,进厨房洗姜放进去煮,再热了热炕头,然后才出门。
水比较热,安怀泽洗的舒服,但是等到水冷了一点了,安怀泽就不敢再泡了,站起来有些头晕,这症状来的太快。
赵冕动作快,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进厨房把姜汤端出来,安怀泽正好把浴缸里的水放出来,赵冕把姜汤放下。
“来喝姜汤。”赵冕摸了摸炕头,挺热的,安安都有些出汗了,赵冕给安安脱了一件衣服。
安怀泽喝了姜汤就睡了,头晕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赵冕出去把野物收拾好,都是一个毛色的野兔,赵冕可是找了不少地方,这么多野兔,肯定够小泽做衣服了。
七只围在旁边,拖了一只野兔出去,轮流扑上去,练习捕猎的技巧,赵冕也随便它们了。
到了晚上,安怀泽醒来,出了点汗,总算是没有感冒,赵冕帮他把换出来的衣服洗了,再给他喝了一碗姜汤。
“可以吃饭了。”赵冕把碗拿走,看了一眼安安,“怎么睡那么久?病了?”
赵冕过去探了探安安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热也没有发凉,这才没有担心。
“刚刚醒了一次,看我在睡又跟着睡了,随他吧。”安怀泽打了个哈欠,还是有些累。
赵冕点头,过去把安安挖起来,给他穿了衣服,“也得起床吃饭了。”
安安睁眼,看见是赵冕又睡了过去,赵冕也没有吵他,把安安抱出去,安怀泽正在盛饭,看赵冕把安安抱出来了,也就不盛他的饭了。
出来还是冷了些,安安有些清醒了,赵冕才给他喂了两口呢,安安就有些动来动去的,不愿意安安静静的坐着了。
赵冕把勺子放下来,没有再喂他,“自己吃,乖。”
安安不会拿勺子,看了一眼赵冕,赵冕也没有打算帮他,反而是去盛饭吃了,安安看了几次,还是自己拿勺子吃了。
但是才刚拿起来勺子,舀起来一点j-i蛋羹,就掉了,小碗都摔了。
安安委屈的看着赵冕,赵冕不想养成他依赖人的习惯,也不想让他恃宠而骄,便没有理会他,只是把碗捡起来,洗干净,重新盛了一碗。
安安有点饿,但是自己吃不了,就可怜兮兮的看着赵冕,“爹爹,吃饭饭。”
“自己吃。”赵冕给他夹了一点豆腐,“乖。”
在爹爹那里卖可怜没用,安安又看向爸爸,“爸爸,吃饭饭。”
“自己吃。”安怀泽也没有帮他,安安都一岁了,也是时候独立了,这些事情都得慢慢学了。
安安看最疼自己的爸爸都不帮他,就知道再怎么样也没有用了,赵冕j-i蛋羹弄的多,安安砸了几碗j-i蛋羹,都没吃得两口,身上还弄的都是j-i蛋羹。
赵冕吃完了,就给安安护着碗,给他舀着吃,安安这才能多吃一点,但是也吃不了多少进去,都是摔了的。
安怀泽喝完汤,收拾桌子,安安都吃不了多少,不过到最后,安安也算是吃饱了。
过了几日,便到了二十三,赵冕一大早的就起来做糖了,花生糖,关东糖,糖瓜都有,屋子里都是糖的味道,很是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