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当汤姆走过时，马特轻轻敲了下他胳膊。“圣诞快乐，吾王。下学期见。”
｛Lordship，唔本来说翻陛下的，可是后面有个?黑魔王?｝
“回见。”
哈利好奇地盯着他便宜弟弟的方向。“吾王？”
“哦。”汤姆有点脸红了。“这是种玩笑。你知道—因为我曾经是‘黑魔王’。”
两个蛇佬腔开始向出口步行，泰迪跳到了他们前面。
“嗯，只是希望《预言家日报》别听见这绰号的风声，想象下他们会说些什么。”
“哈，我现在就可以看到标题了：前黑魔王试图重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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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事儿我们得谈谈。”
汤姆停下刷盘子的动作。下意识地，他已经预期类似的事情。在他们回家之后，哈利的情绪越来越阴沉。他似乎试图显得开朗但是，当他以为没人看见的时候，他脸上会不明显地显示一个严肃的表情。
“是的？”汤姆应道。
“你为什么不坐下，”哈利停滞了。
男孩这么做了，在餐桌上选了一个与他的监护人相对的座位，他用了片刻观察了下哈利：男人现在二十四，而他看起来很疲惫。眼睛下方的皮肤显得青肿而且比正常的肤色较深，而他身上的其余皮肤比正常的苍白。
“我知道圣诞节假期应该是充满着欢乐的，但我有些坏消息。”
汤姆吞咽了下。“是吗？”
“你…你有没有注意到关于多米达姑妈的一些事？”哈利轻轻地问。
皱着眉头看着绿色的方格桌布，汤姆翻了翻他记忆里的安多米达。他还记得他第一次遇见她时的事。这已经是七年前了，她带来了饼干。他记得他觉得她是如此美好，并且精神饱满。他认识她的多年来，她总是能够跟上他。但他不是瞎的—他能看到她的健康正逐渐恶化。一点一滴地，她多变的表情已经减少到要么一个微弱的微笑或一个困惑的皱眉。
她似乎忘记了很多。
“她病了吗？”
哈利的眼睛张大了，然后是一个苦笑。“我总是忘记你是多么的极端敏锐。是的，多米达姑妈是生病了。她…”他的声音沙哑了一点，“我带她去了圣芒戈，但他们找不出处理什么问题，我们去看了几个专家，然后一个治疗师建议我们试试找个麻瓜医生。”
“什么—什么时候？“汤姆能感觉到恐惧的无形手指缠绕住他的喉咙，使得他的话听起来像声哽咽。
“9月，就在你的第二学年开始之后。”
“那么…你去看了麻瓜医生吗？”
哈利叹了口气，疲倦地揉了揉额头。“是的。是的，几周前她的诊断出来了。汤姆，你听说过阿尔茨海默氏症，对吗？”
“额，这是麻瓜的一种疾病，一个人会渐渐失去他的记忆…？”男孩真的不喜欢这次谈话的发展方向。
“对。但这并不是一种只影响麻瓜的疾病。这是个对人类都有威胁的疾病，而巫师和女巫也是人类。”
“你是说…你是说多米达姑妈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症吗？”
哈利庄严地点点头。“我希望它不是那么…”
当汤姆听到哈利的证实，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暴怒流过血管，他的思维变得模糊不清，但他觉得他的信念从未如此清晰。安多米达不可能会受到这种小病的折磨—不可能，不可能。
他听到一个遥远的、带喘息的“不”，直到后来他才发现那是他自己所说出的否定。
“汤姆—”
“不！我们有魔法，哈利！我们是巫师！难道就没办法救她吗？”即使对他自己来说，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在歇斯底里的边缘。
“有魔药可以减缓神经的退化，还有其它的可以暂时恢复她记忆的咒语。但这些方法只有推迟那不可避免的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变得越来越没有效果。魔法有其局限性。”当哈利看到汤姆不相信的眼神，他继续说，“想想吧，汤姆。就算有魔法，男性可以怀孕吗？我们能使地球以其他的方式旋转？”
汤姆没说什么。他的心灵感到麻木。
“汤姆？”
“闭嘴。”
哈利撅起了嘴，汤姆担心前格兰芬多会对他生气。但是年长者并没有。相反，他站起来，走到汤姆的桌子那边，将男孩搂在怀里。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青年的身体缓缓放松，慢慢地，他让他的头靠在哈利的肩膀上。
“我不希望她死，哈利。”他的声音听起来小得可怜，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我懂。我也不想。”
下一句话汤姆卡了一下，“她—她的预断是多久？”
“五年，”另一个混血小声说。“你毕业时她可能还在。”
“我希—希望如此。”话语渐渐消音，因为他将他的头埋在了哈利的颈窝处，以获得来自身体接触的他极度缺乏的微薄安慰。
“我也是。”
他们保持这个姿势，紧紧拥抱。汤姆不确定多少时间过去，他也不在乎。
最后，他问道，“泰迪知道吗？”
“还没。”
另一个长时间的停顿。随后被忽略了的壁炉的火焰愈见虚弱，然后彻底熄灭。几束冷月光从窗户欹斜着撒入—而高在天上无数恒星眨了眨眼，一如既往地不受生命和死亡、快乐与悲伤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