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以齿啃咬过后,他在心口咬破了一个口子,百般吸吮。
姜无岐直觉得眼前的酆如归好似一头难以餍足的兽类,用过食后,便起了逗弄之意,要将他这只已到手的猎物好生把玩一番,才舍得拆骨入腹。
被唇瓣碰触,被舌尖舔舐的滋味颇为古怪,除却疼痛,尚有他不知晓的滋味。
很快他腰腹的衣物亦被褪去了,他侧腰先前为藤蔓所伤,有一道浅浅的划痕,酆如归便就着这处划痕,吸吮了起来。
吸允须臾,酆如归将他剩下的衣物剥了干净,而后一寸一寸地逡巡,遇见合意处便咬破了吸食血液。
酆如归并无停止肆虐的迹象,亦无要为姜无岐止血的打算,姜无岐身下的荒C_ào已被他从咽喉处流泻出来的血液浸透了,奄奄地折了腰身。
伴着血液的流逝,姜无岐的意识逐渐模糊,死亡的预感倾覆上来,将他笼得结结实实。
他半阖着双目,气若游丝地道:“酆如归,你要活下去。”
酆如归附耳去听,他已吸食了足够的血液,不会再为姜无岐咽喉处的血液所惑,待姜无岐的声音入耳,他却茫茫然地道:“我……我唤作酆如归么?”
“你唤作酆如归。”姜无岐挣扎着以被束缚的指尖揩去酆如归唇角沾染的残血,“你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我不是一年前便死了么?
如何活下去?
我是谁?
我是异姓王府的二公子。
不,我是酆如归……
猝然间,头疼欲裂,酆如归猛然从姜无岐身上下来,火红的衣袂被内息激得猎猎作响,缠身的鬼气霎时大作,骤然遮住了天上的明月。
眼前一片漆黑,目不可视物,姜无岐怕酆如归有所不测,以齿解去腕间的得罗,费力地站起身来,犹如瞎子般一面伸手摸索着,但一面急声唤道:“酆如归,酆如归,你在何处?”
他这把声音甚是嘶哑,黑暗中如同鬼哭,y-in森、诡异。
他为止血,以手压住了咽喉处的伤口,但眨眼之间,他的掌心便被濡s-hi了,又有温热的血液从指缝中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着坠入丛生的荒C_ào。
“酆如归。”这一声堪堪落地,他足下的地面却是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旋即又是一声巨响。
他一趔趄,身体失衡,及时用手掌撑住了地面,才未摔倒,待摇晃止歇,他方才站起身来。
吐息艰难至极,四肢因失血过多而无力地不听使唤,他喘着粗气,好容易才摸索到了一个活物。
他抚过那活物的面颊,又抚过那活物的四肢,确定那活物安然无恙,方将其拥入了怀中,叹息着道:“酆如归,你无事罢?”
“我……我……”酆如归非但未恢复神志,竟是又将姜无岐压在身下,咬上了侧颊。
吸食了大量血液的酆如归一身的灼热,姜无岐被烫了一下,才伸手抚摸着酆如归的后脑勺,柔声道:“无妨,你若还不足够,便再吸食些罢。”
“你……”酆如归松开侧颊的皮r_ou_,目中的猩红稍退,他身为千年恶鬼,在黑暗中的视物能力较姜无岐要强上一些,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姜无岐的眉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低吟陡然从他唇齿间窜出。
他眉尖尽蹙,神色惶惶,双目生泪,望住了姜无岐,含着哭腔道:“姜无岐,很疼罢?”
他一恢复神志,鬼气便减弱了许多,圆月复又洒下了清亮的月光来。
“你总算能识得贫道了。”姜无岐将酆如归的神情看了分明,心脏竟又是一疼。
身下的姜无岐声音嘶哑,面白如纸,浑身是伤,衣不蔽体,显是自己所为,酆如归登时又悔又恨,姜无岐拼了x_ing命救他,他却是恩将仇报,实在是忘恩负义,合该适才死于那沼泽才是。
思及此,他却听得姜无岐不答反问:“你可还好?”
酆如归咬着唇:“你个傻子,我险些将你吃了,你管我好不好作甚么?”
“你并非故意为之,贫道不怪你。”姜无岐伸手轻抚着酆如归尽蹙的眉尖,“你也毋庸责怪自己。”
“你果真是个傻子。”酆如归哽咽着从衣袂处取出伤药来,为姜无岐将全身上下的伤口处理过,便细细地上药。
由于他心悦于姜无岐的缘故,面对腿根的一处咬伤,他当即本能地生出了绮念来,不合时宜,且令他觉得恶心。
姜无岐君子端方,宛若清风明月,但他却不知廉耻地觊觎着,垂涎着,妄图将其拽入皮r_ou_之欲,与他一道沉沦。
姜无岐救他,当真是救错了。
他被自己所思催得面无表情,手指僵硬,为姜无岐上好药后,他便撕去了自己的衣袂为姜无岐包扎妥当,而后将姜无岐的里衣以及中衣穿上,又去寻那得罗,但那得罗何处去了?
他环顾四周,却见那得罗碎成了几片,正凄惨地躺在枯黄的C_ào丛中,绀青色衬着枯黄,颇为扎眼。
怪不得他为姜无岐伤药时,瞧见姜无岐腕间略略有些发红,却未料想原来是他以得罗束住了姜无岐的双腕。
后悔、羞耻齐齐地冲刷了上来,但其中却有隐隐有甜意。
姜无岐如若抵抗,定不会被他束缚双手,是以,必然是姜无岐纵容了他。
姜无岐为何要纵容他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