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到有天血突然没了,她当自己伤口愈合了,深夜里无人之地,就把裤子扔到小溪里洗除血味,光着屁股等晾干重穿。到第二回又出血她就晓得应对,现在她才知道这叫信事,女子每个月都得必来,来时绑上信事带等日子过了就好了,她不由觉得女子的身子还真是神奇着。
“好些吗?”沈瑛忽在耳边温淡一问。
子宁点点头,睁着闪亮的眼紧紧盯着她,那目光有微火簇燃似要将人吞吃一般。
沈瑛眼眸半闭,不再黑暗中对视,不想被气氛感染所吞噬。自从有了肌肤接触,她对她的眼神中就少了一道憧憬,多了一种占欲的渴态。
不料子宁突然一下将她揽进怀中,迅猛主动地吻啃她的唇。
沈瑛没有抗拒,没有理由去抗拒。
两人吻到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和谐………
她体会到身子沉沦yu念后越发媚态的变化,就像一朵含苞的花,艳怒着要盛开。
然而,她们的亲密只能点到为止。
一个不便,一个不懂。
翌日。
曙色透窗照进。
子宁玉冠束发,一身风雅的素白简衣,腰挂沈府玉牌。
她的身形比一般女子都要格外挺拔而修长,周身散发雅治而惬慵的柔光。
沈瑛对镜梳妆,灵珑将她的发妇式盘起。
妆毕,一身梨花白衫裙,清婉冷艳,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天作之合如斯人也。
随后,夫妻二人齐至祠堂敬拜先祖,次拜父母,子宁唤过爹娘便与沈涟及殷氏一家四口共进晓膳。沈氏作为蜀城一大世族,当家的嫡脉嗣薄,比起分家的亲族个个儿孙满堂戏逐热闹,是有几分冷清。
“你们可要好好努力。”沈涟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沈瑛会意,颔首不语。
子宁不明其意也不好奇多问,盛了一碗参汤轻轻啜过一口。觉得有些烫她轻搅轻吹,复再尝一口,等汤温和口便奉给沈瑛。
沈瑛微诧,伸手接过,瓷碗温度不烫手,暖暖地从指间渗到心底。除了丫鬟外,她从没被旁人如此体贴过,或者说她从不给别人靠近她,近身献媚的机会,如今有个懂得体己的夫君,感觉还挺温心。
沈涟与殷氏见她们燕尔恩爱,心里再无担忧,看来女儿是真的放下过去。
膳毕,她们纷漱口净唇,殷氏先回了内苑,沈涟则去钱庄审账。子宁来信事不适出门,沈瑛与她刚新婚,便留在府里陪她,教她识字写字。
子宁虽傻,但原来不傻,沈瑛所教念教写的字词她一下全记得住,甚至还写出一手字骨清硬的好笔法,想来她本来就一直记着,只是需要重新复习回来。
灵珑和灵琦两个丫鬟就在旁研磨伺候着。
之后的几天,白日里丫鬟们研磨,沈瑛一旁审查各个铺子里的账本,子宁专心练字阅书籍。
到了夜里,她们继续努力探索彼此的身体。
……河蟹……
五月初八,孟夏。
鎏金的麒麟熏炉,檀烟袅袅,自镂空的浮云纹缝飘出,弥漫整个屋子。
紧闭的朱门外轻叩响了两下。
“小姐,姑爷。”灵珑拖长声音低唤。
屋内静了一会儿,无人作应,灵珑偷笑间又敲了敲门板,再唤她们。
沈瑛缓缓醒来,斜目见窗外天色大亮,朝辉刺眼,又睡了这么久。自与子宁共眠,她便开始睡得越来越沉,醒得越来越晚。
“子宁,该醒了。”沈瑛冷声唤着枕边人。
子宁微微拧眉,迷糊应了一声。
沈瑛先起身,纤指拢衣,重新系好散开的襟绳。应允下,灵珑带着几个丫鬟们进屋伺候主子洗漱穿衣。
“安排轿子,膳后我与姑爷到街上转转,让她熟悉一下。”沈瑛对一项沉默的灵琦吩咐。
灵琦点头,退下办事。
每天的晓膳,子宁都会如一不变地给沈瑛盛汤,吹温,每一样菜肴都会夹一遍到沈瑛的瓷盘里,在细节里深记她不同喜好及厌恶。
沈瑛知道她不是刻意的对她讨好,是真真心心想对她好。
蜀城百年前还是个普通的县城,繁华不及帝京,但晋国百年来战事不断,帝京渐乱,许多山匪都在各城交界趁机猖狂。蜀城巧好偏离帝京,也偏离嫇城,未受波及才慢慢地成了最富饶之地。
子宁与沈瑛同坐在轿舆里,一起逛尽蜀城热闹。
逛至午膳,她们就在蜀城最有名的沈家酒楼里进食。
膳后,沈瑛带子宁又到蜀城最有名的沈家茶斋厢房中,饮茶听曲,卧榻小睡。
睡到黄昏日落,夕阳晚霞下,她们漫步游街,尝遍街头小食。
入夜后的蜀城,街上人渐稀少,最为热闹的是后巷里的风月花街,除了这条风月花街没踏进,蜀城各处大街小巷沈瑛都带着子宁大致览过,顺道让她知道沈家各类的商铺都有哪些。
临近街尾时,暗角里跑来一只几月大黑乎乎的小野狗,瘦的皮包骨。
“是狗!”子宁清浅的嗓音带着情绪起伏的波澜,她马上跑上去追那小野狗。
小野狗感到恐惧,夹尾惊叫着拼命跑,她盲目追。
“子宁。”沈瑛冷声唤她,担心她被狗反咬,可她置若罔闻。
灵琦追了上去,欲去阻拦,子宁已抓住了小野狗,傻笑呵呵地搂在怀里,跑回沈瑛面前,爱不释手地摸着狗毛。小黑狗惊恐地睁大眼,瑟瑟发抖缩在子宁温暖的怀里,或许她怀抱太温暖了,令它不舍挣扎。
“你喜欢它?”沈瑛从没见她像现在这副模样,仿若寻到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