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错,这只是三个助人安神镇定的- xue -道,绝不会致命的。
可是为什么,无论我怎么推阿归,他都醒不来了?为什么他的脉搏会停止了跳动?
不可能的。。。
我强制冷静地爬起来,打开药箱,拿出银针一一扎进他的人中- xue -,神庭- xue -,少商- xue -。。。
阿归。。起来啊。。快起来啊。。
我拿针不断地刺激着他身上本可以令他苏醒清醒痛醒的- xue -位。
不可能的,人可能是会说谎,但是身体不会,人身上的- xue -道是很坦诚的。
那是我从小到大的信仰,我唯一可以信赖的,就是我手中的银针。
扎神门,心俞和内廷- xue -怎么可能会致命?!
我不相信!
我手不停歇,一针接着一针,我望着阿归迅速失去颜色的年轻脸庞,一颗心不断下沉。
起来!阿归!
你不会死的!
求你起来啊!
最后是阿真用力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哇哇叫着嚎啕大哭起来。
手被抓的生疼,我愣愣地望着他,这分疼痛令我稍微清醒了点。
原来他不是哑巴。
不知是谁报了官,终是把我和阿归的尸身带走了。
阿真是个傻子,阿归的娘昏迷不醒,官府也没有带走的意义。
当他们给我戴上枷锁的时候,我全然没有反抗。
我通红的目光,失神地落在了我用来装银针的帛布上。
我一共有十四枚银针。我记得清清楚楚,除了最初的那三针外,方才我又连续在阿归的- xue -位上施了十针。此时阿归身上也明明白白的扎着那十三根银针。
可此时帛布已经空了,第十四根针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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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望着阿归,他那么安静地躺在那儿,安静的一点都不像他。
一直以来,他是我接触过的人中最聒噪的一个。成天爬高上低惹是生非,还总幻想自己是个大侠,是个一刻都不得歇的人啊。
可是现在,他死了。
身上除了我扎的那十三针,没有任何伤口。
官府的老仵作检视完阿归的尸身,带着几分讥嘲的眼神一边瞟着我,一边对知府王大人说,“看来是这庸医扎针太频,导致死者气血不畅经络不顺,当场暴毙。我就说嘛,一个喜欢流连风月之所和.妓.女.厮混的臭小子,哪会有什么医术医德可言。”
不,不是这样的。
在我连续施针之前,阿归就死了。
我后面扎的那些针,不过是徒劳。
但我没有解释,因为知道不会有人愿意相信我的。
况且我一看到王知府瞧着我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果然,他打了哈欠,居高临下地朝跪在地上的我,草草问道,“杀人偿命,你是招呢还是不招?”他望着我的眼神就像在望着一只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蝼蚁。
是啊,一个无靠山的穷郎中和一个不知名的小混混,又有什么好多说的。
都死了,不就天下太平了。
“我的第十四根针,不见了。”
我却垂下了眸,讷讷地自言自语道,“我得把它找回来。”
“恩?”王知府该是没听清我说的话,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
“大人!”我忽然不知是哪冒的勇气,咬着牙说道,“请大人明察!小人所施的针绝不会令人致命!如若大人不信,小人愿以身试针,你们大可叫人将这十三针同样扎在我身体的- xue -道上!”
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更不能让阿归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况且要是我就这样死了,我娘该怎么办?阿归的娘怎么办?阿真又该怎么办?
快死到临头,我才猛然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没心没肺。
王知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yin -冷地一笑,“本府明白了,你这是不招。好,便如你所愿。本府这就叫人在你身上扎针,十三针不够就一百三十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