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陆岐丰不愿意听,但是众人的话语还是落进了他的耳畔里。
“纪樊跑了?”
“我不久前还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这就尴尬了,陆岐丰想攀上纪家,纪家也有意撮合两个人,结果陆锦和纪樊不乐意啊。”
“看陆岐丰脸色黑的,还是周芝沉得住气。”
“之前不是传言陆锦向乔蔓求婚吗,看来不是空- xue -来风,两个人是真的有猫腻。”
“戴块差不多的手表,再牵个手,你就给人家编出故事来了?”
“可不是嘛,还有人传言陆乔两人私底下不合,我看她们好得很,肯定是在用敌对关系作为幌子,实际上早就在一起了。”
“行吧,这么说也挺有道理。”
周芝渐渐也没了好脸色,被台下数双眼睛盯着不知道脸该往哪搁,碍于面子既不能直接走,也不能当场动气,使劲挤出一脸虚假的笑,说道:“陆岐丰,令爱和乔家小姐感情真好啊。”
陆岐丰一时拿不准周芝是在嘲讽还是在挽回脸面,双目圆瞪地看了陆锦一眼便匆匆下了台。
周芝被晾在台上顿时失了言,她转念一想,这是陆岐丰房源售完后的贺宴,为什么还要想着帮他收拾残局,于是她便理直气壮地离开了。
转眼台上就只剩那位钢琴师,她尴尬地坐着,想了想也不好再继续弹。
“这就跑了,所以这婚是不订了吗?”
“纪樊跑了,陆锦又牵着绯闻对象出来,你说陆岐丰怎么还待得下去。”
“啧,丢人丢大发了。”
“可不是吗,如今陆家的家产还不如陆锦一个人的,也难怪他会想利用家族联姻来扭转局势。”
在周芝和陆岐丰走了之后,台下贵宾才将视线集中在了人群中的陆锦和乔蔓身上。
乔蔓被盯得很是尴尬,使劲捏了一把陆锦的手,在陆锦吃痛懈力的时候,她才得以挣开陆锦的钳制。
陆锦却自在得很,还抬手撩拨了一下精心做的头发,似笑非笑地说:“生气了?”
乔蔓的确是气,却只冷着一张脸,屈起手肘将陆锦撞开,转身就走了。
于是这一场喜事,被陆锦和纪樊这么一折腾就成了闹剧,好好的贺宴便成了众人的饭后谈资,每次提及都免不了被讥讽一番。
在回去的路上,乔蔓一直被顾宜追问着,顾宜就当看了一场戏,全然没有女儿是主角之一的意识。
“那块腕表是你送给她的。”乔蔓说道。
顾宜讨赏似的凑了过来,双眼亮得似有星光:“怎么样,是不是很吸睛。”
乔蔓话噎,她被坑成这样还少不了顾宜出的这份力。看着顾宜那欢欣的眼神,她沉默了好一会,说道:“的确很吸睛。”甚至还给她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商人带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八卦头条。
乔蔓当晚就发文撇清了和陆锦的关系,那文字冷冰冰的,就和她本人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可态度却强硬得很,字里行间表达着“信息不属实,谁敢造谣就告谁”的意思。
可是即使是乔蔓发文澄清了,网友们也仍没有停下猜疑,纷纷评论:“陆总就这么被踹开了,心疼陆总。”
“场面话还是要说的,私底下还是要爱的,大老板的心思你们懂不起。”
“有没有知道详情的风跃和梦碣员工,私我,急。”
各个娱乐和商业版面还是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讨论了一番,不约而同的表达了乔蔓的澄清是在掩耳盗铃。
甚至还有栏目发文,猜疑乔蔓和陆锦两人的暧昧关系会不会直接影响到梦碣和风跃,还千辛万苦地挖掘出梦碣和风跃股票下跌的蛛丝马迹,文末以一句“梦碣和风跃怕是凉凉了”收尾。
有人跑到陆锦的微博下面问她,和乔蔓的关系是不是真的,或者是问,在看到乔蔓发文之后没有没有去留言,是不是故意回避。
除此之外,更有八卦小报顶着倒闭的压力,把“梦碣身价百亿总裁陆锦惨遭海归富二代拒婚”用特大号字体作为标题登出。
陆锦挑了些自己觉得有意思的出来回答,在那条“为什么事后没有出来解释,没有回复乔蔓是不是为了避嫌”的下面回复说,“不必解释太多,我们心有灵犀”。
就因为陆锦一句回复,把乔蔓好不容易掰回来的舆论又添上了浓黑的几笔。
网络上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接连不断的涌出,可关于陆家的舆论却被压了下去,一旦有人谈及陆家,那条发言就必定会被删除,或是发表人惨遭封号。
网友不由感叹:“陆岐丰真是财大气粗。”
陆岐丰向来是极要面子的,这次陆锦做的事不但是给了他难堪,更让他在外面抬不起头来,别人的言论他控制不了,就只能让平台撤头条和压热点。
虽然他每次和合作人或是朋友见面,都没有人提到这件事,但是陆岐丰还是注意到了外人那探究的目光,他气也不能气,只能死死憋着。
陆岐丰治不了陆锦,但他还是想同周芝讨个说法,可偏偏周芝一次又一次的回绝了他的邀约。陆岐丰只好在电话里问周芝:“不知道令郎究竟什么意思?”
周芝打着太极:“我哪知道,我也正找他呢。”
陆岐丰问不出个所以,又找上了陆锦,这一次他没有给陆锦拒绝的机会,直接用沈碧的骨灰作为威胁。
电话里陆锦嗤笑着:“你是拿不出其他条件了?”
陆岐丰沉默着,他知道沈碧对陆锦的重要- xing -,但没想到陆锦却没有给出明确的态度。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陆锦话音一顿,又说:“那我考虑一下。”
电话那头传出嘭的声响,是陆岐丰把手机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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