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沁摇了摇头,如此轻易的哽咽了腔调:“你当真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还是装作一无所知?此次回来是为了娶我,还是为了同他们回到个你们口中频频出现的天.朝,从此以后都不能回来了。”
我惊异的瞪着澹台沁,立马站起了身,提高了音量问着:“修子真呢!”
“你那几位天.朝的好兄弟,一个被我处置了一个没了踪影,为了留住许阳炎,我便下令派人将他关了起来,我这样做错了么?”
还是那凉到极致的语气,江山易改本- xing -难移,澹台沁终归是澹台沁,她能变得多温柔都无济于事,骨子里的冷漠,依然是冷漠的。
第132章 自由
谁被处置了, 谁又没了踪影, 谜团接踵而至, 看来这顿饭谁都吃不消,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澹台沁,她却云淡风轻的叹息着起身走到我的面前, 也摆正了自己君王的姿态发了问:“尊问你,若是真可以离开, 回到你们那所谓的天.朝, 你是去呢, 还是留呢?”
就当我要回答时,她似乎又害怕了结果, 急忙补上了一句:“别急着回答我...我们留给彼此一些时间吧, 你好生休息,我先离开不做打扰,明日一早, 来求一个答案。”
说完,澹台沁紧锁了眉头起身, 唇齿间微弱的叹息收进我的耳里, 我本想拦住她的去路问出个究竟, 可最后还是作罢,她留给我的问题如此简单,却又难以回答,因为面对去和留,我是犹豫的。
临到门口, 澹台沁背对着我,温柔的说着:“你的反应让我很难过,因为骨子里,你还觉得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对么?”
门吱呀一声开了,就这样徒留我独自一人坐在一桌美食前发愣,隔了一会儿,我站起身走到了门外,竟发现澹台沁并没有安排侍卫把守将我困住,只有寥寥几名宫女等待我的吩咐。我下意识的招来侍女询问:“陛下呢?”
“陛下今夜在对面的月影楼就寝,侯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支开了侍女,我依靠在木头栏杆边,任由高楼外的风吹拂,明明一切都归于平静,荣华富贵伸手可得,又独揽君王垂青宠爱,至少衣食无忧,为何心却是空荡荡的,人啊,就是这么犯贱,即便拥有万千也还是难以满足。
我慢慢朝楼下走去,等回过神来时,已经离开日辉月影楼好一段距离了,就算如此,也不见任何侍卫阻挠,一路畅通得有些让人难以置信。既然澹台沁对我用了散养政策,我也就好利用利用。
我并没有立马跑去皇宫大牢寻找许阳炎的身影,而是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屈纯质,这铁血硬汉最不会的就是拐弯抹角周旋,直白得很,从他那里套话,最是简单了。正要继续朝前走,突然又停了步伐,皇宫偌大又不是通讯时代,想找一个人难得很,我只好走到前面把守的侍卫那里求得一个好答案。
刚走近,侍卫便毕恭毕敬的询问着:“侯爷有何吩咐?”
“我要找屈纯质。”
“您是要找屈将军?”
“对。”
“可屈将军并未住在宫里。”
我诧异的盯着侍卫连忙发问:“那他住哪儿呢?如今祁山北已不在,皇城护卫军的领头难道不是屈纯质?”
“回侯爷,如今是应将军担职。”
瞧我这记- xing -,差点儿都忘了还有个应天送,我狐疑的盯着侍卫,又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屈纯质的将军府在舜都上城何处?”
“女皇陛下回来后便下了旨,将曾经宫外的公主府赐给了屈将军,那里也已经更名为将军府了。”
我拍了拍侍卫的肩头以示谢意,还没挪开步子抬头盯着黑压压一片的乌云,准备着出一趟宫门,看来天公不作美,真是不给面子,只好回头又问了一句:“何处能找着应将军?”
“应将军应该在四军阁- cao -练场练兵,侯爷需要小的带一趟路吗?”
“哦,不了,我自己找得着。”
打消了寻找屈纯质的念头,我决定去应天送那里一探究竟。
漫步在皇宫深处,物是人非总叫人会触景生情,好在诸多苦难磨炼了心智,我早已学会了喜怒哀乐不行于色,只是总错觉着有熟悉的身影会在下一个拐角出现给我莫大的惊喜,可到了拐角,空空如也的又让人心碎。
走到四军阁的- cao -练场,老远就能听见练兵的大喝声,我站到门边矗立,在人群里扫视着应天送的身影。不难找到,那家伙褪去了一身破烂衣物,脸颊也不再脏兮兮的,整个人看上去壮硕了许多很是精神。
我没有打扰他的意思,找了一处柱子双手抱胸席地而坐,漫长的等待后,这家伙总算是发令让士兵们休息一会儿。应天送早就发现了我,待到士兵们解散后,他面无表情的径直朝我走来。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扬起笑颜自来熟的寒暄道:“应将军真是辛苦,如此用心练兵,皇城护卫军的兵力定能大大提升,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应天送双手抱胸侧头盯着我,隔了一会儿才冷冰冰的回应:“千里迢迢赶回皇城,不好好陪着陛下,反倒跑到我这儿来,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再卖关子,隐没了脸上虚伪的笑容,严肃的盯着应天送:“我只想知道,陛下回了皇宫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应天送垂下头来回踱步:“何必大费周章在我这里求答案,你完全可以在陛下那里问个清楚。”
“旁人的视角最透彻,我需要通过第三个人来告诉我,这样才算真实。说难听点,一面之词总是没有可信度。”
似乎我的话无意间的点燃了应天送的怒吼,他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怒斥起来:“你在质疑沁儿!?”
我死死的盯着应天送,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依旧是淡定态度回答着:“我只需要一个旁观者的解释,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