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冷气可以当成是一种语言的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至于让不让座,你自己看着办吧。’
施恩咽了口唾沫,把脸埋进了凌斯琴的胸口。‘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什么也看不见。’
见施恩当着自己的面都敢吃凌斯琴的豆腐,凌文松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这时,凌齐韵实在是受不了了,站起身来,道:“文松,你来坐我这里吧。”
“那谢谢你了,大姐。”凌文松洗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怒火和委屈强行压制了下去。
施恩咽了口唾沫,没说话。但她那一头冷汗,足以证明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好了好了,开饭吧。”身为长姐的凌齐韵道,“这可是一年倒头难得的家宴啊。”
“来,施恩。”凌斯琴用公筷给施恩夹了排骨。
“小琴,你也吃!”说着,施恩给凌斯琴夹了一块鱼肉。
下一秒,整条鱼就被夹到了凌斯琴碗里。
“小琴,你从小就爱吃鱼,多吃点儿。”凌文松道。
“谢谢哥哥。”凌斯琴道。
这一顿饭,凌斯琴的筷子几乎连盘子边都没有碰到,可她的嘴却一刻钟都没有停。
凌文松和施恩仿佛在较劲一般,只要看见对方给小琴夹了菜,自己也要夹一筷子。小琴要是吃了这个人夹的,就必须要吃那个人夹的,不然就会遭受卖萌光线(来自施恩),或者是痛心疾首光波(凌文松:我妹妹不认哥哥了!天理何在啊!痛心疾首啊!)
凌齐韵默默地将爱吃的菜扒到了自己碗里,一面吃,一面观赏现代版“宫心计”。
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小山丘的食物,凌斯琴觉得自己到极限了。
“要么,你们给我好好吃饭。要么,我现在就坐着我的直升飞机离家出走,等玩够了再回来。二选一,你们自己选。”凌斯琴道。
刷的一声,二人将筷子收了回来,埋头吃起了饭。时不时狠狠瞪对方一眼,表达自己的不爽。
“说起来,小禾她们去哪里了?”这时候,施恩突然想起了叶禾跟韩夕。
“韩夕是佣人,不能上家宴。”凌斯琴解释道,“她跟她爸爸妈妈一起在厨房里吃饭,小禾当然和她一起吃了。”
“明天清晨,咱们去爬观日岭怎样?”凌文松看了看窗外的雪景,说道,“反正年夜饭也要晚上才吃。”
“那么厚的雪,地上还结了冰,爬观日岭?”凌齐韵有些震惊。
“雪天的风景才叫别有一番风味呢,”凌文松道,“姐姐要是不敢,我可以背你上去的。小琴,你说呢?”
“我没问题啊,”徒手攀岩爱好者——小琴表示,毫无压力,“施恩你会恐高吗?”
“完全不恐。”施恩道。
“某人到时候可千万别吓得脚酸腿软,我可背不动两个人。”凌文松道。
“切,到时候,开路的工作就交给我吧。”施恩信心十足。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凌斯琴道,“明天凌晨三点准时出发,爬到山顶应该可以赶上日出。”
另外一边,叶禾跟韩管家一家人正开心地吃着饭。
韩夕的妈妈是个典型的西方家庭主妇,中等身高,微胖。有着白得像蜡制品的肤色,端正漂亮的五官,含情脉脉的蓝眼睛,黄色的卷发。
韩夕虽然是混血儿,头发却是天生的黑色直发,只是后来被她自己烫染成了和她母亲一样的发型。而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完全遗传自妈妈了。
韩夕的妈妈非常热情,第一眼见到叶禾,就给她来了个强劲而又有力的拥抱。那架势,活活就像韩夕在施恩第一次到凌总家时,把她抱得喘不过气的样子。不得不说,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韩夕已经将二人的结婚证拿给父母看了。
韩妈妈来自一个对同- xing -恋比较友好的国度,心中并不会有歧视的想法。但她同样在东方生活了十几年,受到了一些传统文化的熏陶,就有了一些从一而终的思想。
于是乎,在她看来,这二人既然已经结婚了,女儿的未来就得和这个人一起过了。她不能陪女儿一辈子,当然得对叶禾好一点儿,让她对女儿更好,这样女儿才能生活得幸福。
心里这么想,饭桌上她就对叶禾十分热情。夹菜第一筷子就一定是给叶禾,盛汤也必是头一碗。
晚饭过后,她还给叶禾拿了一个一万零一的红包。
搞得韩夕都忍不住吃醋了:“妈妈,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
结果得到了一个爆栗。
晚饭后,叶禾主动收拾碗筷、洗碗、刷锅,韩夕就整理桌面、桌椅。韩管家夫妇就去把凌斯琴等人家宴后剩下的东西收拾了。
大家忙得不亦乐乎。而在忙碌中,第一次来祖宅的叶禾不知不觉就融入了这个大家庭。这个过程微妙,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来。
“恩恩,我现在才真的感觉自己有家了呢。”
------------------观日岭之行---------
“夕夕,别害怕,把手伸给我。”隔着一条约一米宽的沟,叶禾伸出了手。
韩夕深吸了一口气,将身子往前倾斜,握住了叶禾的手。
“好了,现在跨一大步,踩到这块石头上。”叶禾道,“别害怕,我拉着你呢。”
韩夕紧紧握住叶禾的手,用力一跨。脚微微偏离了位置,踩到了一块结了冰的石头上。脚底一打滑,身子猛地往后倾,眼看着就要摔到沟里去,韩夕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叶禾眼疾手快,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拖。
“你们两个,快点跟上!”陡峭的山坡上,凌斯琴对着二人喊到,“不然一会儿迷路了。”